第七百四十一章 刺客的信条(中)
“有毒?”
金箭尖端的毒素见血封喉!青色涨起的静脉仿佛植物枝杈一般沿着鱼刺下巴上的小伤口往脖颈处蔓延!血管下神经的伤害更为严重,仅仅一两秒钟,鱼刺便感觉自己的颈部、胸口都开始发麻。由于呼吸中枢被抑制,呼吸也开始不畅,紧跟着便是心率狂升......
蹬蹬蹬倒退数步,鱼刺知道自己着了道。
不过他倒也不慌,毕竟是联邦的顶级刺客。虽然出了点小故障的强制脑控仪把他的行为搞得颠三倒四。但万幸的是,鱼刺总还记得自己风衣口袋里一直藏着的救命针剂。那是一盒十几支小剂量的针#管,里面有各种抗毒血清、解毒剂,甚至是镇#静#剂、兴#奋#剂。
别看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可相比上次在蛮荒星k1时同穆青舟交手的情况。这一回他从容量太多。昆图斯再厉害,不也就是个只剩下半条命的病秧子么?
鱼刺用颤抖的手,“从容”谨慎的挑出几枚合适的针剂,戳向自己颈部,将药剂推进身体。
神经类毒素的蔓延速度明显快过解毒剂,毒素沿着血液传播,吞噬、刺激着鱼刺体内的神经细胞和神经递质,从他的下巴一直扩散至颈臂神经丛,随着血液循环直接影响到神经中枢。随后解毒剂又开始发生作用,同样随着血液循环,通过中和、代谢等种种生物和化学反应阻止毒素对身体产生进一步的破坏。
不说彻底解毒,单纯说令自己转危为安,恢复战斗力的话,估计有个把分钟就够。
看了眼倒在那,一丁点爬起来继续打架的意思都没有的圣战士,鱼刺嘴角翘了翘。虽然记忆乱七八糟,他起码记得自己是个刺客,而且很能打。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真正令鱼刺感到恐惧的事情出现了!
他的后颈开始钻心入骨的疼,就像是千万只蚂蚁正在啃食自己浑身上下从中枢到末端的每一个神经元!每一口都带来痛彻心扉的痛苦,每一口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鱼刺这位纵横联邦、百约的顶级刺客猛然间浑身僵直,木桩一样的倒了下去!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浑身上下不可抑制的抽搐!
与此同时,乱七八糟的记忆像潮水般涌进自己的脑海。那感觉非常诡异,就如同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了一般。鱼刺觉得身体中好像有两个自己!一个记起了所有事,另一个却在慢慢消失......
痛!
后颈在痛!
无法形容的痛!他想挣扎,想在地上打滚。但他经过大半辈子刻苦锤炼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他想放弃,想不负责任的死掉,可他的身体却偏偏不让他这么做,就硬生生这么僵着。
时间似乎都停滞留,鱼刺觉得自己已经在这痛不欲生的情况下死抗了几个月。终于,他能动了!随意瞥了眼手上的腕表,3分钟,竟然仅仅过去了三分钟。
挣扎着翻身,鱼刺掏出插在靴子里面的匕首对着自己后颈狠狠地刺了下去!又猛然一撬!
当朗朗......
一个黄豆大小,浑身长满密密麻麻细长触须的金属物件掉在了地上。鱼刺伸手触了触,那些密密麻麻,像细牛毛一样的触须仿佛受了刺激,闪电般 的卷曲、缩了回去!终于彻底变成了一枚圆溜溜的珠子。
想必是鱼刺神经中枢受到毒素侵蚀的时候,这本就有点小故障的玩意儿同他身体发生了排异。提前终结了鱼刺的噩梦。
刚想一拳砸下去,鱼刺又住了手。将其拾起,收在了保存那些针剂的盒子之中。
这是自己作为一个刺客,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亏,承受的最大的耻辱!
记忆开始潮水般的涌入鱼刺的脑海,他想起了很多事,记起了很多人。
他要把这玩意儿留下来,去找穆青舟算账!
记忆正在混乱中恢复的鱼刺如此想着,这才扭头望向一直都没有爬起来的昆图斯。
“阻......阻止圣子!”
“阻止伊......伊瑞星的浩劫!”
“伊瑞众生,需,需要秩序!而不是......不是理想主义者的空中楼阁!”
“圣子......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现在,现在你就不该......”
......
看着那止都止不住,正顺着金色战甲缝隙往外流淌的鲜血,鱼刺差不多明白了。
拾起之前同自己动手时,对方失手掉落在身上的金箭丢到一旁。鱼刺用手里那把匕首一刺一敲,掀开了昆图斯的护心胸甲。
果然,胸甲内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对方浑身都在流血,这见血封喉的金箭又正好落在身上。所以鱼刺受伤中毒的同时,昆图斯自己也中了毒。由于之前力竭、受伤,外加施展影遁术遭受反噬。此时的昆图斯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把手上沾着的血迹往裤腿上抹了抹,鱼刺又伸手去摘对方的面具。不知怎么的,鱼刺一开始就对这面具感兴趣。似乎是对这面具有些面熟吧......
匕首的刀尖在昆图斯脸颊两侧闪了闪,两根手指一扣,一掀。鱼刺完全无视昆图斯那张年轻染血的脸,只是无所谓的捏着面具。抬起头,打算带脸上玩玩。可上面鲜血淋漓的,看着有些恶心。随手甩了甩,结果上面两行染血的小字像钉子一样刺进了鱼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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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魌面,舍吾心化刃!斩伪璞而存真!”
“破魌面,斩吾心以刃!寄青锋亦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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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他妈的是?”
“影魇?”
......
无数更为细碎的幼时记忆也随着逐渐涌入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浮现在了鱼刺的面前。
那位留下个大意为“学满出师”的纸条后就从人间蒸发掉的启蒙恩师,杨源明!似乎老师也有一张类似的面具?虽然当时鱼刺年龄尚小,但他记得很清楚,老师时常取出这张面具轻轻的把玩儿,摩挲。就好象这是什么重要的物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