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男神的圣斗士(中)
“她晕倒了,依属下看,应该是活不久了......”
“活不久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没人多说话,起身向教堂外跑去。
......
果然,倒地不起的女战士正是那名曾“圣恩号”客运星舰上向唐云宣誓效忠的白银级女性圣战士。努美利娅威严、端庄的骑士气质,以及近乎于“愚蠢”和“执拗”的虔诚、圣洁,都曾给唐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唐云甚至自嘲的为自己用“演技”欺骗一个懵懂少女而产生过假惺惺的自责。
除去努美利娅前胸后背碎了个七零八落的银色战甲,班尼迪克特用傀儡拉尔夫的金色手指小心触碰她背后的伤势,连寄生在后背上的以太甲都因被斩成了上下两段而死。寄生体的尸体以及努美利娅本人后辈上的伤势,血肉模糊的混在一起,其上竟然传出一股恶臭,隐现还在蠕动的蛆虫。
连班尼迪克特都少见的吃了一惊,慌忙起身喝退身旁除了唐云和罗密奇欧斯以外之人,赶紧安排医护人员对所有接触过努美利娅的人员进行隔离消毒。
“班尼迪克特大人,这......有问题?”罗密奇欧斯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伤应该是鞭子抽的,力量倒是不小。连普布利乌斯家的【原罪毒罚】以太甲都被抽成了两节,但要说隔离消毒......有什么蹊跷?”
罗密奇欧斯不是笨人,看到蛆虫,听到班尼迪克特“隔离消毒”的命令,再联想到戈耳吉市闹了许多天的瘟疫,心头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
“的确是鞭子抽的,鞭子的力量很大,直接抽碎了她背后的盔甲,甚至把普布利乌斯家的以太甲都一分为二的斩杀了。这女孩面对的是一个实力远高于自己的敌人,对方真想杀她的话,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力气。”
“大人的意思是?”
“她并不是因为这一鞭子而重伤,而是瘟疫!她的敌人穿的是禁忌以太甲,【瘟疫长袍】!”
......
“【瘟疫长袍】?!”
“班尼迪克特!那戈耳吉市的瘟疫......”
......
只一瞬间,唐云也明白了。他从联邦而来,从来没听说过同时拥有多种致病菌的瘟疫。当班尼迪克特说自己有可能遭遇了细#菌#战,生化战,戈耳吉市的瘟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的时候,他只当这又是笼罩在神恩下的伊瑞星特产!还真是没有想到,原来针对自己的,竟是大名鼎鼎的【死亡之吻,瘟疫巫女的夜色长袍】!
【瘟疫长袍】是携带瘟疫致病菌的禁忌以太甲,它所携带的致病菌很难影响到穿着以太甲的圣战士。以太甲都是各式各样的寄生体,除了类似【地魔臂】那样的低端货,其中大部分拥有强化人类肌体素质的能力。这额外的抵抗力可以让圣战士们免受瘟疫之苦。换言之,在以圣战士为战斗核心的伊瑞星上,【瘟疫长袍】对付的并不是真正的战士,而是平民!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目标根本就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之所以克劳蒂亚会一鞭子抽碎努美利娅的护甲,抽断她背后的以太甲寄生体。就是为了将承载瘟疫的蛆虫和致病菌直接“种”在努美利娅的身体里!她就是要看着这位威严、圣洁的女性圣战士慢慢死掉!同时,在她逐渐死亡的过程中,伴随她的脚步,将【瘟疫长袍】的致病菌再一次扩散开来!
无论是谁指使这样的事情,这种对生命的漠视都是任何一个有基本良知的人类所不能接受的。这同唐云杀死数百名扎卡罗家族帮派人员,屠杀毛瑟佣兵团佣兵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散布瘟疫,无差别屠#杀,这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
......
“她还活着么?”唐云压抑的吐了口气,声音很低沉的问道。
不等班尼迪克特开口,努美利娅似乎是在回应圣子的呼唤一般,轻轻呻#吟了一声。两道如墨迹般带着“笔锋”的眉毛颤抖的蹙在一起。虽然她的嘴唇动了动,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只有唐云敏锐的发现,努美利娅一直像抽筋一样攥着的右手抖了抖,似乎是攥的更紧了一些。
弯下身,唐云拉过努美利娅的手,一根根抠开紧紧拢在一起的手指,她流血的手掌里握着的竟然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存储卡!
抖落存储卡上沾着的玻璃和金属碎屑,机械师出身的唐云对这些倒是很了解,他看得出这些玻璃和金属碎屑来自伊瑞星圣战士常用的战术眼罩。也认得出存储卡的接口规格。唐云将其放在了伊瑞星圣战士常用的战控光幕中。
由于太阳很亮,伊瑞星的天空很蓝。凭空投射在空气中的光幕便显得很黯淡。
随后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克劳蒂亚那性感的近乎致命的身体,美到完美的脸和黑色长袍下无比诡异恐怖的舞姿!
瘟疫从何而来,无需多言,一看便知!
......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知道这位曾宣誓效忠圣子的女性圣战士历尽无数苦难,拼命跑到圣子的原罪教堂前是要做什么!
她不是贪生怕死不敢同黄金级圣战士拼命,也不是为了个人的“救赎”,强忍瘟疫和致病菌的折磨赶到圣子面前求什么赎罪券。她就只是单纯的要将这个消息送过来!要将她战术眼罩所拍下,关于克劳蒂亚和【瘟疫长袍】的视频,作为尼禄罪恶的证据交到圣子的手上!
唐云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悲意。他看着努美利娅背后的伤势,恐怖伤口中蠕动的蛆虫,猜测着努美利娅所承受的痛苦。一下子想起自己在柯米娅星域kw27上对着沉沦在几名应#招#女欲#火之中的沃特斯“一镜到底”时的场景。看着自己手中,努美利娅那张因为反复挥剑而布满茧子的手掌,又一下子想起了远在星门那一边的秦水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