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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一剑亡二将

  唐挥使一条乌龙枪,与对方一员深绿战袍战在一处。
  这位深绿战袍,也是成德军的一员大将,叫常馈,字送与,镇州石邑县上镇将。他使一条浑铁枪,整条枪从柄到头,全是精铁打造,分量足有五十四斤,比唐挥的枪重了十六斤。
  唐挥第一招就被他震到双臂发麻,情知自己的三十八斤乌龙枪不好对付他。使出平生的本事,以死相拼,勉强恶战至五十余合。唐挥力尽,被常馈一枪挑飞他的乌龙枪,跌落马下,又一枪直奔他梗嗓。
  此时,唐挥大喊:“吾命休矣”。
  哥舒容正要砍仲勃,一抬眼,掌中板门刀忽然投向常馈。哥舒容手中没了大刀,翻身下去,将仲勃绑了。
  这边常馈正要刺唐挥,忽见来一柄板门刀,急忙上翻掌中浑铁枪。
  唐挥就势一滚,到了自己战马跟前,飞身上马,败阵而回。急忙抽出佩刀,站在韩侍郎身边,与刘录一起守在这里。
  就在常馈忙着撇挡板门刀的空档,漆雕又飞马从他一侧跑过。他的右腿下半截被昆吾剑削掉,待他明白过来,吓得魂不附体,栽落马下。
  又被哥舒容过来将他绑了。
  突然,与唐挥对战的深青色战袍,趁着圈马之际,飞也似的朝着韩侍郎奔去。吓得唐挥高喊:“刘录小心。”
  这个人叫李府,字管之,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上戍主,王术正的贴身牙卫之一。使一条青龙棍,刚刚与郭骏的盘蛇枪大战五十余合,不见分晓。
  此时,他们的人所剩无几。恰好腾出了空地,被他斜刺里飞马而来,要搞个偷袭。刘录将掌中枣木陌刀举起,看他的战马过来,抡圆扫去。
  这小子猛地将战马撇向一边,又拐回来。唐挥一看这小子太狂,挥舞佩刀,一磕战马,直接撞过去。李府不防备这么以命相搏的打法,急忙将棍一撩。唐挥的战马早到了他跟前,一刀挥来,直奔李府脑袋。
  李府一看不好,急忙侧身躲避,左臂中了一刀,还好没有砍断。他的战马驮着他已经飞过来一段距离,左臂暂时不知道疼。
  这时候,李府恰好躲到了韩侍郎跟前,韩愈一声大喊:“大胆。”
  昆吾雄剑恰恰削在李府右肩头。整条右臂与他的青龙棍,“啪嗒当啷”掉落地上。吓得他暴叫一声:“娘!”
  只见这小子好像领悟了刚才郭骏的对撞,磕马直接撞向韩愈。刘录早到了跟前,横栏在韩愈前面。李府马到,他奋起最后的威风,蹬踏马背,朝刘录飞来。刘录举起陌刀,稳稳看着他无比凶悍的姿势。
  “噗”一声,刘录的陌刀插入了他腹部,又从背后透出。刘录举起陌刀,猛一挥动,将他甩落地上。
  郭骏飞马而至,将他一刀结果。
  与文应班对战的是一名浅绿袍大将。乃正七品上的致果校尉,名叫张峰,字寒兵,王术正麾下牙卫队正,贴身卫兵头子。小子用青铜蒺藜棒,重六十二斤。身长八尺三寸,真正的神力大王。在成德军大号棍王。
  安唐上将文应班将豹头乌金枪舞动如飞,使出平生绝活,与之已经鏖战至六十合,仍不见这小子有丝毫破绽。
  但张峰要想胜文应班,谈何容易。安唐上将文应班从来不要盔甲,一出道就喜欢以命相搏。昔日在淮西军,有几个敢与他对阵?
  此时,文走霹右大腿淌血不止,气力用尽,滚翻在马下。早被郭骏救走。
  漆雕又往来驰奔,恰到二将跟前,他一声大吼:“应班让开。”
  文应班应声躲开。漆雕又将昆吾雌剑一挥,吓得张峰急忙逃窜。文应班哪里容他跑掉,飞马直追。尉迟甘也紧随追去。
  哥舒容又接战一位,又是深绿色战袍。
  此人叫王将,字都督。手使开山斧,约有五十八斤。身长七尺九寸,脸色白皙,胡须稀疏,吃得好胖,宛如韩愈。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乃镇州境内白马关守将。
  哥舒容早已捡回自己五十四斤板门刀。二人战在一处,两位的重武器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激烈程度简直叫人头发直竖。
  刚才,王将圈马乱砍,一个也没砍上。此时与哥舒容单挑,哪想到这么困难。已战至二十余合,唐挥恰好挥舞乌龙枪,二战一。
  哥舒容一看,这要不胜他,枉为大将。趁着唐挥乌龙枪搅动,哥舒容将板门刀直奔王将马腿。这匹黄骠马被他板门刀砍中后腿,顿时将后腿撩起多高。王将栽落马下。
  唐挥哪里容他喘息,直接上来,将乌龙枪朝他梗嗓就刺。王将并不动弹,单等受死。这倒将唐挥搞愣怔了,收回乌龙枪,跳下马去,将他绑了。
  只剩下两名敌将,一个李元,一个身穿深绿战袍,与漆雕又在一起大战,以二敌一。哥舒容飞马而来,接战李元,形成单对单。
  此人名叫王御,字良马。与王将乃一母同胞。也是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乃井陉口守将。他也使五十八斤开山斧。漆雕又的五十二斤乌金崩云梃,比他女儿漆雕卉当年使用的,足足重了十斤。
  斧将与棍将相斗,恰好旗鼓相当。漆雕又与他缠斗,无暇使用昆吾剑。这边唐挥赶来,二打一。王御一个不留心,开山斧被漆雕又一滚砸掉。唐挥乌龙枪恰好刺到,王将大喊:“枪下留人。”
  唐挥撤枪,吼道:“还不下马受降。”
  王御见五花大绑的哥哥王将过来,羞愤不已,大叫道:“去死。”
  众人看王将的空挡,王御拔出佩剑,割喉自刎,死尸栽下马去。
  王将紧赶几步,跪于兄弟面前,泪流满面:“我来也。”
  话音刚落,将头颅伏在兄弟的脖子边,就着兄弟的佩剑,也自刎身亡。果然是燕赵豪杰,可惜他们兄弟,这样替王术正慷慨赴死,实在不值得。
  单留一个李元,掌中一条四十八斤镔铁棍,拼尽全力,与漆雕又早已战至七十余合,又被哥舒容接住。哥舒容板门刀的分量,此时对他来说,太厉害了,就要拔马而逃。
  此时漆雕又、唐挥过来,李元见状,将镔铁棍直接投向漆雕又。见众人侧目,他将马一磕,逃出圈外。
  漆雕又喊道:“追。”
  哥舒容、唐挥飞马而去。
  漆雕又急忙回到韩侍郎身边,将生擒的仲勃、常馈叫来,一一辨认所死的众人。常馈的断腿已经被草草包扎,鲜血虽未止住,但也不会失血过多。郭骏掏出纸笔,当场磨墨,将名号都记下来。
  经韩侍郎做工作,仲勃、常馈愿意跟随前往成德军,当场质证。
  此时,文烈强忍疼痛,将五股神叉一晃,吼道:“五弟,带侍郎先走。我在后面等齐追兵,也就赶上。快。”
  韩侍郎看他模样,战袍早已撕裂,包扎的大腿,鲜血染红了包裹布,一脸痛楚。侍郎顿时滚下热泪,拱手道:“贤弟保重,愚兄先走一步。”
  漆雕又前头开路,韩愈居中,郭骏、刘录紧紧跟上。仲勃、常馈也骑马跟着。六位刚走不远,对面尘土大作,惊得众位纷纷勒住丝缰。
  再看,乃尉迟甘、文应班飞马而来。
  文应班左眼成了血窟窿,手提张峰头颅。
  他们去追张峰。尉迟甘看前面路宽,狠命打马,飞奔到张峰前面。
  张峰将青铜蒺藜棒抡得呼呼山响,直奔尉迟甘,誓要冲出去。尉迟甘将金背刀当路一横,来接他的大棒。二人战在一处。后面文应班赶上,直接站在马背上,豹头乌金枪朝张峰身腰就刺。
  张峰旋动战马之际,恰好看到,抽出佩剑,向文应班手臂挥到。
  文应班急忙撤手,圈马再来。形成二打一,恶斗不止。直战到二十余合,这小子毫无怯意。果然是棍王出身。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文应班的狠劲又上来,再次站立马上。眼看到了张峰马前,文应班直接跳到他的马上,来搬他的脑袋。张峰大吃一惊,猝不及防,被他扳到马下。
  尉迟甘也翻身下马,操着金背刀来刺。
  文应班与张峰一起滚落,二人在地上扭打。张峰奋力滚到上面,将文应班按住,一掌下去,朝文应班头颅击到。
  文应班偏头躲他,没躲利索,左眼珠子顿时被他挤出。
  尉迟甘金背刀一挥,将张峰人头削落。
  文应班翻身而起,提了他的人头,二将返回五岔口。
  恰见五叔带侍郎要走。文烈命令他们一起跟定,只留他自己等候哥舒容、唐挥以及后队的丁开班。
  六人前面走后,文烈坐地,咬紧牙关,等候三将。等了约有一刻钟,他实在难以忍受,站起来,扶着乌骓马,与马儿说话,稍微解除疼痛。
  正在没柰何之际,丁开班从后面大哭而来:“师父,救我。”
  文烈急忙过去,还没牵住他的马,丁开班就栽落下来。再看他的战马上,挂着两颗人头,文烈就知道他也遭遇了贼人。
  丁开班本就没有了右臂,叫他远远地留在三里开外一处山涧守候,幸亏韩彻给了他一条链子铜锤,一定帮了他的大忙。
  文烈看他左臂,皮开肉绽,急忙问道:“开班,发生了什么?”
  丁开班倒在地上,这是累瘫了,喊道:“叫我稍微歇息。”
  还没等文烈俯身察看他身上其他部位,后面一声大喊:“哪里走?”
  吓得文烈一哆嗦,赶忙提叉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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