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信
“王爷,赶紧醒醒。”寒笙手中捧着一碗刚刚煮好的药汤将他扶在自己怀里使劲摇晃着他的身子,把药汤往他嘴里灌去,又轻轻拿了帕子为他擦去嘴角残余的药汁,口中轻柔叫道。
这汤药是她亲自向太医寻来的,用来恢复体力的好药,只可惜现在的慕容承光还剩且处于昏迷状态,即使这汤药十分珍贵,却也几乎喂不进去。
她口中叫了他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这才见到他的眼睫毛轻轻动了动,赶紧把他平放在床榻上,就从旁边递了一杯上好的茶来,放在他的嘴边。
慕容承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这看着很是眼生的屋子,而后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这才总算把嘴凑到那杯子边上,轻轻抿了一口。
一杯茶几乎都未曾动过,就见到他忽然间皱着眉头开口轻声问道,“本王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不是被一大群灵兽包围着吗?怎么现如今既然身处于此?
这又是何地方?风月姑娘现如今身在何处,可有受伤?”说着,他起身就要下床,然而身边儿却久久也未能传来某人的回答声。
他这才不免觉得有些诧异,心中更是莫名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赶紧抬眼朝她脸上看过去,果不其然,见她双眸低低的垂着,眸子里似乎还隐隐有着水光流动。
“风月到底怎么了?!”他只觉得心急如焚,赶紧双手捏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又追问了一遍。
“都怪寒笙无能,去迟了一步,当我赶到那山洞的时候,王爷和风月姑娘早已经体力不支昏迷过去,而周围那群灵兽们更是个个凶神恶煞,仿佛像要吃人一般。”
寒笙话说到此处,忽然间从眸子里滴出两行清泪来,又不知在哪儿掏了一方帕子擦擦眼泪,接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哽咽。
道,“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把王爷从那群灵兽中救出,待到要回去救风月姑娘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而地上更是留下了一大摊的血迹。
寒笙本想就地搜索风月姑娘的下落,可那群灵兽却是已经开始朝着王爷藏身的地方跑了过来,我生怕王爷会有危险,这才迫不得已回来继续保护王爷的安危。
更何况,王爷早已经昏迷了有好几日的功夫了,即使风月姑娘当时有命逃脱那群灵兽的追捕,怕是在这几日的工夫里,早就已经葬身兽口了。
王爷,这都怪寒笙内力不够,若是我能够休得如同王爷一般厉害,或许当时便可以将她和王爷您一起带出来了。还望王爷能够节哀,至于寒笙,我愿意接受王爷的一切处罚。”
说着,她面上更是顿时间泪如雨下跪在地上,强行给她磕了好几个响头,言语间满满的全是哀伤的意味,口中所说的话更是听不出半点虚假。
“不,不可能,风月向来聪慧,又如何会这么简单的就葬身于那群灵兽之口?绝不可能!本王绝不会相信这样的事儿!”慕容承光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身子瞬间瘫坐在床上,面上充满了衣服,不可置信的神情,口中低声喃喃道。
紧接着,又是一声嘶吼出声,“更何况你也说了自己从来未曾亲眼见到过她的尸体,只是见到地上残留下来的那一大片的血迹而已,又有谁能证明那血迹就一定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而不是那群灵兽留下的呢?”
“王爷,王爷您清醒一点!”寒笙红肿着一双眸子走上前去,忽然间扑倒在他的脚下同他磕着头,手上更是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衫,硬生生拦住了他要往外走的步伐。
“放开!你可知道,她为了夺取灵药所触发的乃是万兽无疆的大杀器!这些时日,若是当真活着,你以为那群灵兽真的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吗?!
怕是早已经历了无数场追杀,现在的她很需要本王!你若当真是为了本王好,那么便不要继续劝我,更不要拦着我的步伐,否则……
本王手中的这把匕首可绝不是吃素的,刀剑无眼,寒笙姑娘莫要为了这事儿惹怒了它才是!”
说到此处,他猛的用力抽出自己的衣衫,脚下更是半分也不留恋的夺门而出,甚至步伐还越来越快。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了。
尽管之前她曾经无数次在自己面前非常明确的同他说过自己的心意,克那颗心就是止不住的为她担忧。
转身离开的时候,满腹心思全都在那个现如今早已经下落不明的柳风吟身上,丝毫也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因为他的转身离开而变得满脸狰狞的女人。
寒笙气的面容几乎都要扭曲了,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总算寻到了这么个可以光明正大让柳风吟死于非命的机会,他竟然在得知了她的死讯之后还这样对待自己!
难不成,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当真比不上柳风吟吗?
“王爷,您一个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再遇上那群灵兽可要如何是好?不如让寒笙陪您一起去吧!”尽管心中十分不悦,面上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而后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在他的身边缓缓说道。
慕容承光听见了她的话儿之后根本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四周。
然而,也正是因此才让他发现了一件很是让人心烦意乱的事。他竟然不知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于何处?这可要如何回去?
“既然想跟本文一起去寻找风月姑娘,那就快些在前面带路!”于是步伐总算是停下来回过头去看着自己身后跟的满头大汗的寒笙命令道。
寒笙愣了一下,听见他这命令十足的语气后心中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可却又碍于自己一直以来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柔弱可怜而不得不听从。
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抗的意思,可心里却已经开始抱怨起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分明他就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冷若冰霜的,不是吗?
至少在那个人面前,他分明就温暖的如同春日里的日光一般,为何一到自己这就换了一副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