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旧日的过往
“其实我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过因为遇见了笑笑，才得以改变，我对她很感激，也感谢她让我认识了你，你这么不遗余力的护我周全，我感谢都来不及，何谈看不起。”陈亮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感激的。
素衣看着他，很少她遇到一个人不介意她的身份的人。
“我……”她很是抱歉的看着陈亮，“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没有能够一并救回你的孩子。”
“这有什么，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说来只有我欠你的，如何能接受你的歉意。”
陈亮拿着纱布替她包裹好了，又替她把衣服穿上。刚才要缠纱布和消毒，所以素衣只得把衣服脱下了，内里只穿了一件内衣。
陈亮一眼就看到了她后背星罗密布的伤，密密麻麻的旧伤无数。
他看在眼里，除了心疼之外，再无其他表情。
“你背后有这么多的伤？”他忍不住说道，手指无意识的抚摸上她背后以前的受伤之后残留下来的疤痕上，“疼吗？”
“旧伤了，早就不痛了。”
陈亮帮她把衣服穿好，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来，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两人之间倒也没有那么多隔阂。
陈亮没有条件的选择信任着她，这让素衣有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很……温暖。
“我听笑笑说起过，你之前爱过一个男人？怎么到后来没有结果了？”陈亮突然说起这件事，其实也是听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无意中就说了出来，莫笑笑曾经吐槽过他不会聊天，现在他真不太会聊天。
素衣看着他，有些惊诧，不过转瞬间也释然了，他看样子并不是好奇，也不是想要八卦，或者想要了解些什么，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够说出来的话题了。
素衣不由笑了笑，她放松了自己，难得在信任的人面前这么放松，毕竟现在可以说是彻底的安全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蓝魅组织这个潜在的威胁了。他们帮着解决了这个组织，她就算睡觉也能够安心闭着双眼，不怕会在突然之间有人来暗害或者刺杀。
这么多年来，其实她很少能够安然入睡一整夜的。
心情这么一放松，她也不会吝啬和陈亮谈论曾经的事了。
在脱离组织之后，曾经的她也爱过一个男人，可是当男人无意中看到了她身上纵横密布的伤口后，一再逼迫着她怎么会有这么多旧伤。
她以为自己找到的是真爱，便没有犹豫的把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告诉了对方，可是在知道她的身份后，那个男人像是惊恐，到后来却舔着脸问她，当杀手是不是有很多钱。
“什么？他怎么这么说？”陈亮听到素衣说起来，他瞪大了双眼，“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别跟我说，他是也想加入吧。”
陈亮说话的语调让素衣不由一笑，似乎曾经那么不堪的过去现在也能当做笑谈了，足以说明在她心里已经释然了。
“当然不是了。”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他说如果钱很多的话，让我回去继续当杀手，然后他就辞了工作在家，负责照顾我的生活。”
“啊！”
“我也觉得很惊讶啊，我都不知道他脑回路是怎么个构造的，居然想到这样的话来。”
“那后来呢？你是不可能回去的，你们就这样分手了？”
素衣的声音淡了下来，“没有。他让我给他钱，我哪里来的钱给他，然后他就用这件事来威胁我，最后我只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淡，没有多说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她没有办法，在被人这么威胁的情况下，她只能杀了他，用意外的方式来了解这个曾经她爱过的男人，不过自此之后，她对人的心就更淡了，把自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包裹一层又一层，再也不向谁吐露心声。
陈亮看着她的神情，自然也知道事情并非她说得这么简单，那个男人说的威胁，绝对不是仅仅口头上说说而已，他应该是有了具体的动作，素衣没有办法这才选择了解了他的性命。
“这种人真不是男人，索性你没事就好。其他的也别放在心上，我告诉你，我在遇到莫笑笑之前，我还只以为我只能回老家当厨子呢，我做饭很好吃，以后要是我不当这个总统，下岗失业了，我还能舞大勺。”
他不希望她眉色凝重，他希望她能开怀一些。
见到他说到舞大勺这三个字的时候，手还配合着做了一个挥舞的动作，素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了就好了，其实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的，不用太放在心上的。别说现在我这样，你根本想不到我曾经也被逼无奈，当然不如你们活得那么惊心动魄。我也有低谷，也有很多意外的状态。”
他说着声音微微一沉，他决定告诉素衣自己孩子的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就是想要告诉她那些事，想要她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和她分享。
“你想要告诉我关于你孩子的事？”
素衣从他的反应就已经猜到了。
陈亮怕她先开口了，反而让自己不好说，连忙抢先道：“对！那个孩子是我的，可是你不会猜到孩子的母亲就是掌玉。”
“掌玉？！”如果说不震惊是假的，素衣没见陈亮孩子的母亲，他们其他人也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个孩子的母亲，她原本以为这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其他人，她能够想到的不过是他曾经的同事，或者再不济是个舞女什么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掌玉。
“怎么可能？”她看着陈亮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有种难以明言的感觉。这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人怎么会爬到一张床上去的。
再说了，她可是知道掌玉对莫笑笑的丈夫是那样的执着固执。
陈亮怕她误会了，连忙道：“不是你想得那样的，不是的！”看到她古怪的眼神，陈亮也急了，“我没和她上床的。”
“没上床就有了，真是厉害……”
“不是那样的，是那时候我……”陈亮感觉自己越发的解释不清了，情急之下，他一把握住素衣的手，“你别乱想乱猜，听我说，这件事我从头告诉你！”
素衣愣了一下，心道：为什么要给我说跟我解释这些啊。
可是对上他急切的目光，她一时根本没有办法让他闭嘴，相反的陈亮的目光灼热，似乎在温暖她冰寒的内心。
慢慢的，她认真的看着他， 似乎更加期盼他的解释了。
陈亮从头到尾的把事情经过告诉她，包括那个孩子出生之后，莫笑笑以孩子死了，欺骗了掌玉。
“所以，掌玉一直以为她生下的孩子是她和褚明峰的。而那个孩子也死了，因此她才会这么痛恨莫笑笑。笑笑也是因为我，她了解我，知道我不想让孩子认掌玉那样的母亲，也没有办法和孩子解释他的出生，所以她帮着我，就算掌玉恨她入骨，她也一直守着这个秘密。”
陈亮很是认真的看着素衣，“我想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也知道你同样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素衣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复杂。
对上陈亮真诚的目光，她用力点点头，“我答应你，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这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多了，人生如戏啊，果真真实情况比电视上演的要精彩多了。”
陈亮不由苦笑，“呵呵，还精彩呢，我头大了，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我就这么晕睡过去的一段时间，醒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当爸爸了。”
他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我一个男人，我根本就不会带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爸爸，甚至我都没敢告诉我妈这件事呢。”这些话一直都压在他的心上，这么久了，都得不到疏解，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听众。
“告诉你之后，我感觉自己轻松很多了。你也别笑话我啊。”
素衣摇摇头，“我不笑你。事情也不是你故意的。不过，我看得出你很爱你的儿子。”
“子言是个可爱的孩子，我爱他，并不因为他的母亲是谁，也不应该他仅仅是我的血脉延续，而是因为，他让我更加懂得了人性，在他的身上，我学会到了一个很高贵的品质。”
陈亮的孩子，素衣见过的，不过一个半岁左右大小的奶娃娃，能教授给他什么不得了的高贵品质呀，严格来说，他连话都还不会说呢。
陈亮笑了笑，并没有说出来，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的。
有了陈子言之后，他就学会了，要放弃，所以，他选择放弃了莫笑笑，只把她珍藏在心里，当成是最爱的挚友。在适当的时候，恰当的时机，做最为贴切的事宜，这便是他所学会的。
陈亮看着素衣，“我知道，你特意陪着我来聊天，不过是为了疏解我内心对孩子的担忧，不过，我相信笑笑，也相信明峰他们，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