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局长应该比我懂

  兴州市政府办公大楼，梁市长办公室。
  梁市长和市公安局局长正在办公室里轻声交谈，秘书坐在旁边。
  “他大概要几天后回来？”公安局局长问梁市长。
  “去北京3天了，还得4天回来，时机正好。”梁市长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听说省纪委那边在调查他的事情，不知道是谁检举的。”
  “嗯……时机是不错，不过，四秃子和王军的其他几个案子证据都还不充分，目前四秃子能抓住把柄的就是砸假日旅游这一个，王军呢，掌握了他带人砸一家饭店的事。”局长沉思着说。
  “这就行，只要有一个事情，就足够了，逮起来慢慢再问，用上家伙，慢慢就什么都招了，再说了，逮过来先别说是什么事情，先用刑，让他自己往外吐……这一套，你这个局长应该比我懂吧。”梁市长微笑着看着局长。
  “呵呵……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先让他摸不清事由，摸不清到底是为嘛事被抓的，然后就让他吐……”局长笑了：“您不干公安，却也很在行啊……”
  “这一点你们得学学检察院办案，他们办的贪污受贿案，很多就是把人抓进去，不说什么事，让你自己交代……”梁市长拍拍局长的肩膀：“还有，老弟，我特意排他去北京开会，就是为了给你创造一个顺利安稳的办案环境，少一些干扰……”
  “感谢梁市长的支持和理解，唉……你们都是领导，我这个县级的公安局长都不能得罪啊……”局长的口气里有些无奈。
  “其实呢，我很早就有一个想法，这其他地市的公安局长都是副厅级了，要么是挂市长助理，要么是副市长兼着，就咱们兴州，迟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梁市长一挥手：“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公安工作十分重要，不重视公安队伍建设，不提高公安的地位，是十分错误的……我一直在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你也知道，咱们市里，我是老二，不是老大。”
  局长一下子兴奋了，又很感动：“梁市长，谢谢您对公安工作的重视和理解，其实呢，我个人的级别待遇无所谓，关键是这关系到整个公安在全市政府各单位中的地位，公安的级别提高了，我们的工作就更好开展了……”
  “你说的很对，这个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我的脑子里始终没有放下这个事情……”梁市长点点头。
  “您年轻有为，能力超群，这兴州市的老大还早晚不是您的？我可就巴望着您早日扶正，带领我们走进新时代了……”局长奉承了一句。
  梁市长笑了：“只要咱们同心协力，这一天说不定会早日来到。”
  “梁市长，您放心，我就是您的兵，您指哪我打哪，绝不含糊……”局长连忙表态。
  “嗯……那就好，我是一直很看重你的，”梁市长微微颔首：“我看这个四秃子和王军，今晚可以开始动手了，连夜突击审讯，速战速决，重在挖幕后指使人。”
  “是！”局长答应着：“晚上我亲自监督行动，审讯工作严格保密，只是这四秃子还在医院里……”
  “在医院里也没关系，抬走，这样的人渣，让他受点罪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梁市长又是一挥手：“我要结果，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别弄死人就行……”
  局长会意，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坚决挖后台老板。”
  梁市长点点头，又问秘书：“在检察院的那3个警察怎么样了？”
  “都在看守所，检察院很快就提起公诉，”秘书回答：“这三个人在看守所，可是受了罪了，每天都被牢头折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残害无辜市民，虐待侮辱女性，活该，应得的报应，现在法制不健全，就让他们受受这报应吧。”局长说。
  “这可是你的部下啊……”梁市长笑看局长。
  “我的部下也不行，现在，能管住这警察的也就检察院了，抓这么一下子，对其他警察也是个震慑……对我们下一步即将开展的队伍整顿工作也是一个良好的警示……”
  “嗯……队伍建设很重要，是做好公安工作的关键，你这个领导，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抓队伍建设，抓好了队伍建设，就等于抓好了全部的公安工作。”梁市长对局长说。
  局长频频点头。
  梁市长看看时间：“11点37了，别走了，中午咱们一起吃快餐吧，我请你，到市政府对面吃拉面……”
  梁市长刚说完话，突然从市政府西面的广场方向传来一声闷响：“轰……”
  梁市长看看外面的天气：“太阳这么好，晴空一个霹雳，打雷了，要下太阳雨啊……”
  秘书也伸头看看外面的天空：“这天气这么好，不像有雨的样子……”
  局长的脸色却突然一变：“梁市长，不对，这不是打雷，这声音，是爆炸声，从广场方向，传来的爆炸声……”
  “哦……”梁市长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你敢肯定？”
  “肯定是，爆炸声和打雷声截然不同，”局长肯定地说：“广场那边一定出大事了……”
  “抓紧派人过去看看……先问一下是怎么回事。”梁市长说。
  局长马上给110指挥中心打电话，一会给梁市长汇报：“梁市长，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了，一起汽车爆炸案，好像是汽车炸弹，目前伤亡情况不详，广场地面被炸了一个大坑……”
  “你们的人去了吗？”梁市长问道。
  “正在往那赶。”
  “先救人要紧，要马上通知医院去救人。”梁市长说。
  “通知了医院，救护车也正在赶过去。”局长说着打电话给局指挥中心进行紧急安排：“立即通知武警去封锁现场，通知刑警、治安警、派出所去现场勘察、同时维护好秩序……”
  说话间，只听外面救护车和警车的警报声响成一片，都在往现场赶去。
  “要严格封锁消息，不经市里同意，不得随意接受外界新闻媒体的采访……”梁市长看着局长。
  “是，我马上安排，一律不准新闻记者靠近，一律不接受新闻记者采访……”局长说。
  “你马上通知市里各家新闻单位，不经市里审查，一律不得发布爆炸事件的任何消息，包括电视、报纸、广播、网站……”梁市长又对秘书说道。
  “好，我马上就通知。”秘书即刻开始忙乎。
  然后，局长对梁市长说：“不能一起吃午饭了，我得去现场看看……”
  “去吧，我也不去吃了，让人把饭送办公室里来。”梁市长冲局长摆摆手：“看完现场你抓紧过来。”
  局长走后，梁市长给市委书记去了电话，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书记属于典型的黄老之术，一听有事情就头疼，这会对梁市长说：“这事你负责安排好了，全盘由你负责，别出漏子，注意封锁消息，让公安局抓紧破案……”
  梁市长走完书记这道程序，放心了。官场，程序最重要，千万不可越级，千万不可冒犯上级，市委书记虽然是和自己平级，但是，党领导一切，自己在党内是市委副书记，当然要听市委书记的。
  梁市长没有离开办公室，安排人送了饭来，和秘书一起吃了，然后就等局长的消息。
  一小时后，局长回来了，一进门，来不及喝水，就开始汇报：”一起汽车炸弹爆炸案，属于定时炸弹，塑胶炸弹，威力相当于3个普通的手榴弹那么大……被炸的车是一辆红色的奥迪a4，根据车牌号所查，车主名字叫李燕，是今年兴州学院刚毕业的大学生，其他情况不详……”
  “伤亡情况怎么样？”梁市长亲自倒了一杯水端给局长。
  局长忙伸出双手接过水杯：“车里坐了一个女的，搞不清是不是车主，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此女人被炸得尸身支离破碎，尸首异处，大腿飞出30多米，脑袋炸得面目全非，胳膊挂到了附近的树杈上……同时，附近经过的游人也有死伤，初步查明，除了车上的那个女人，还有有4人当场死亡，8人受伤，其中有一名是重伤，正在医院抢救……”
  梁市长眉头紧锁：“有没有什么线索？”
  “目前还没有，技术侦查部门正在现场搜集线索，同时，刑警正在对车主和受害人身份进行调查，要等等才能有结果。”
  “此案影响极为重大，一定要快速侦破，集中你们公安的全部精华力量，成立专门专案组，你任组长，”梁市长对局长说：“我已经和书记汇报了，此案我亲自督办，你直接和我汇报，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侦破，给世人一个交代……”
  “是，我马上安排，”局长答应着，又想了下：“梁市长，那……那个今晚准备抓四秃子和王军的事情……”
  “暂时推后，先办理这个事情，那事你等我安排……”梁市长说着站起来：“走，你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伤员……”
  梁市长一行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徐正在急救室抢救，顾晓华和何英正在急救室门口焦急等待，兵兵抱在何英怀里。三人均安全无恙。
  爆炸发生的时候，兵兵距离那红色的车不到10米，而老徐正好赶到兵兵身边，在爆炸发生的一刹那，老徐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兵兵身上，用自己肥胖的身躯将兵兵盖了个结结实实，兵兵安然无恙，老徐却被爆炸的热浪烫伤了整个后背，同时，一块汽车的外壳铁片集中了老徐的后背，扎进了老徐的身体里面。老徐瞬间成了一个血人，火人，立时就昏迷过去。昏迷之中，老徐还死死抱着兵兵，用身体的正面压住兵兵的身体。
  顾晓华和何英离得较远，当爆炸发生时，她们只是被气浪掀翻在地，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
  何英亲看到了刚才给自己和兵兵照相的漂亮女孩瞬间和汽车一起被炸得粉碎脆骨，而在车前经过的几名游人有4名也立刻死于非命，还有自己的那辆白色丰田汽车，也被炸得支离破碎。
  何英第一个念头就是兵兵，她发疯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扑向兵兵的位置，看到了血人和火人老徐，看不到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