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万一哪天自己挂了,唐奎就没有了依*,得未雨绸缪啊。
  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张少宇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唐奎像是鼓起好大的勇气,终于蹦出来一句让张少宇大吃一惊的话:“张哥,我想结婚了!”
  张少宇那个惊讶呀,僵直怀疑自己又出现幻觉了,结婚?你小子才多大,你就想着结婚了?法律上明确规定,男未满二十二,女未满二十,不得结婚,你小子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再说了,那丫头你摸透了吗?万一她只是看到你现在跟着我,挣的钱还挺多,万一哪一天,我挂了,你没有依*,她人跑了呢?
  “兄弟,别跟你哥开玩笑,这事儿不是闹着玩的。”张少宇认真的说道。
  唐奎两手还按在方向盘上,不停的拧着,好象那方向盘是衣服似的,张少宇一看,笑到:“你别把我的方向盘给拧干了,小唐,你难道不知道你还没有满二十二岁吗?你能领得到结婚证?”
  “不是,张哥,我,我,我出事儿!”唐奎总算把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张少宇一听就傻了,出事儿了?这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是为什么了,一把拉住唐奎的手,急切的问道:“你,你小子,让你女朋友怀上可?”
  唐奎一脸的苦相,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张少宇一看,那个火大呀!真想给他两个耳光!
  “我说你他妈的也不是小孩子了呀,你不知道安全措施啊?操,你让我怎么说你!”张少宇这还是第一次冲唐奎发这么大的火,唐奎害怕了,低着头不敢看张少宇。
  看着他这个样子,张少宇更气了,一巴掌扇过去:“给老子把头抬起来!缩着干什么!你他妈的是乌龟啊!”
  唐奎把脑袋抬了起来,还是不敢看张少宇,张少宇看着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唉,失算啊,唐奎没有读过多少书,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他知道避孕知道?妈的,出这么一个破事儿!
  定了定神,张少宇问道:“几个月了?”
  “都四个月了,医生说,要是拿掉,对他身体不好,所以我就想,生下来。”唐奎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让张少宇生气了,所以声音很小。
  妈的,都四个月了,三个月就成形了!还拿个屁啊!再说了,肚子是你搞大的,让你老婆去拿掉,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思前想后,张少宇长长呼了一口气,对唐奎说道:“生吧,我找关系,给你们把结婚证办了。操,滚滚滚!回去买本生理卫生的常识书看看!”说完,下了车,摔门而去。
  回到家里面,张少宇是又好气,又好笑,妈的,我这个当哥的至今还是光棍一条,这小兄弟都要当爹了,我他妈还在给人当儿子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生孩子是好事儿。估计那丫头生的时候,自己还在人世间呢,一定让孩子认自己当个干爹。来人世间走一遭,不能爹都没当一回就挂了吧?
  到冰箱拿了一瓶啤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心理琢磨着唐奎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孩子一定得生下来,结婚证不是难事,自己找个关系给他办了就行。市委市政府自己都有熟人。
  可结婚呢?新房呢?没房子结什么婚?左思右想,张少宇决定送唐奎一套房子,反正自己也没几天活头了。这兄弟跟着自己这么久任劳任怨的,还为自己挡过枪子儿,一套房子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里,张少宇突然惊觉一件事情。唐奎这件突然事件给自己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自己死了以后,身边的人怎么办?自己留下的遗产怎么办?
  “立遗嘱。”张少宇脑子里面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老天爷也真会开玩笑啊。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要立他妈的遗嘱了。
  拿过一个记事本,手里捏着一支笔,张少宇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原来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转眼就发身在自己身上了。
  “本人死后,因无法定继承人,兹声明如下:奇宇轩昂广告公司一切资产归张莉所有,唐朝餐厅一切资产归杨婷瑶所有,所有本人创作作品的版权,归赵静所有,现金部分,分为两份,一份归父母所有,另一份归外婆所有。”
  看着自己草草拟成的遗嘱,张少宇呆呆坐在那儿看了好久。遗嘱,这个东西,以前只在电视里面看到过,没想到自己也有写这东西的一天啊。
  这样分配,应该是比较合理的,张莉全副身心都投入了奇宇轩昂广告公司的运作,自己死后,公司留给她,也是应该的。而餐厅是自己的另一个产业,杨婷瑶是自己的女朋友,理应归她所有。
  赵静是知名主持人,也算有钱人,版权留给她,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吧。父母生了我,应该得一份,外婆养了我,理所当然应该有一份的。又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张少宇在遗嘱上面,郑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起这份遗嘱,张少宇苦笑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卧室,放进了衣柜,压在一件衣服下面。
  一时间,张少宇觉得自己仿佛变老了,已经在料理身后事了。
  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承受着他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也幸好是他,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早就已经崩溃了,还能这样镇定的工作,这样平静的立下遗嘱?
  坐在琴台前面,张少宇望着这一屋子也乐器,真有些舍不得的感觉。自己生平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唯一忠爱的,就是音乐。真要是到那一天,自己什么也不要,就让这些乐器跟着自己陪葬吧。
  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点了点侵键,听着它发出悦耳的声音,张少宇的脸上,泛现出奇异的笑容,有音乐,就有欢乐,这是张少宇一生都信奉的教条。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现在自己连遗嘱都立好了,还怕它什么?能活一天是一天,不过,不能活一天算一天,自己要做好的事情还很多,餐厅是开业了,可还有一件心愿未了,《邪神》的剧本已经买下来了,可还没有足够的资金去拍摄。
  自己算过一笔帐,要想把邪神拍好,拍出彩,最少要花两个亿的资金,原先博大影业预算是一个亿,可自己认为还不够,最少也得两个亿。
  现在自己的身价加起来也不到一个亿啊,粗算了一下,最多六千多万,能够周转的资金还要少一些,不行不行,得更加努力的挣钱,就是死,也要等到《邪神》杀青再死!
  心情越想越沉重,重得压住自己喘不过气来,张少宇长叹一声,胡乱按着琴键,脑子里面跟放电影似的,浮现出一个个人的影象。这世界上,自己牵挂的人和事太多了,真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啊。可惜,时不我待,天命难违……
  张少宇长这么大,很少有真正悲伤的时候,不过现在,他的心里面除了这样东西,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生命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可两年之后,他生存的权利将被无情的剥夺。而且这个说法,就连医生也是预测的,到底能不能活到两,还是个未知数。
  琴声嘎然而止,张少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是那种感觉!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所弹奏的曲子!
  赶紧坐正身子,张少宇努力的回忆刚才所弹奏的音符,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试着再一次进入那种意境,却是徒劳无功。好端端的一次机会,又丧失了!
  正在懊恼间,张少宇突然像神经病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趴在地上仔细寻找着什么东西,终于,让他找到了。哈哈,果然还在!自己差点给忘记了!
  那是一支录音笔,受到张诚的启发去买的,过了这么些天,它居然还在工作,万幸啊!
  紧紧捏着录音笔,张少宇心里充满了期待,千万要录下来啊!
  轻轻按动倒退键,再按动播放键,张少宇把录音笔放在自己耳边。一阵乐声传来,张少宇刚听不到几个章节,心里就像被人揪着一样,越来越沉痛。
  这是怎样的音乐啊,它恐怕应该不算是音乐,更像是一种呐喊,一种宣泄,一种控诉。无比哀伤的曲调,像是一个身处绝境的人,无助的吼叫!如泣如诉,张少宇这时感觉自己好象被人掐住了脖子,几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听着这样哀伤的曲子,想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张少宇突然生出一种一死了之的念头!那乐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就像一个漆黑中的幽灵,发出低低的召唤。
  可就是在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哀伤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一股顽强不屈,死不认命的气息。
  张少宇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象,自己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可就是不愿意断气,死,也要睁着眼睛死!死,也要站起来!
  突然,张少宇回过神来,猛然睁开眼睛!这时,张少宇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乐声中泪留满面……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唐,这两天的行程安排是怎么样的?”车里,张少宇正捧着笔记本,构思着歌词。小唐这开车技术大有长进,开得是又平又稳,跟坐椅子上一样。
  “哦,今天出席冯导那部戏的开机仪式,下午得飞去厦门,参加海峡两岸迎新年晚会。明天上午回来,长沙有一个商业演出,明天下午有一个杂志社的专访,这两天就这些了。”唐奎回答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觉得张少宇有些不大对劲儿。本来他工作就一直很勤奋,可最近他的工作已经不是勤奋与辛苦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在拼命。每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满,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张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想了想,唐奎决定还是问问张少宇比较好,毕竟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张少宇正低着头摆弄笔记本,头也没抬的说道:“嗯,什么问题?”
  “你,你最近是不是缺钱?”尽管这个问题,唐奎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张少宇一连接下几个广告和商业演出,几千万都进帐了,怎么会缺钱?可如果不是缺钱的话,他为什么这么拼命的工作?
  “缺钱?”张少宇似乎对这个词感到很茫然,便马上便反应过来,笑道:“小子乱想什么呢,好好干你的事儿,不要胡思乱想。”
  唐奎哦了一声,不再多言了。张少宇看了看他,估计是想岔开话题吧,于是又问道:“你家里的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唐奎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小声的回答道:“我已经跟她说了,她说真要好好谢谢张哥,我们一家三口,一辈子都要记得张哥的提携之恩。”
  张少宇哈哈大笑起来:“我晕,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是多长吗?”
  “一辈子,一辈子就是永远。”唐奎想了想,这样回答道。
  张少宇摇了摇头,永远?我的永远就是两年。当下对唐奎说道:“用不着,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哦对了,我已经找人帮忙了,过两天你就可以去办结婚证。”
  唐奎闻言,脸上闪出一丝笑意,赶紧对张少宇说道:“谢谢张哥,按我们那儿的规矩,结婚是要摆酒的。我琢磨着,请张哥,赵静,张姐,就在你的餐厅里,摆一桌尖酒席,好好庆祝一下。”
  张少宇哑然失笑,还摆酒席?不过也对,结婚到底是人生大事,摆摆酒席也是应该的。只是想在自己店里面摆酒席,一桌最起码得上千,算了,还是自己掏腰包吧。反正这小结婚,从房子到酒席,自己都包了。
  “通知两方的家长了吗?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跟家里说一声。”张少宇问道。
  “我已经给家里去了电话,挨了爷爷一顿骂,不过他说要,要让我妈到长沙来一趟,看看儿媳妇。其实,在我们那边,十八九岁结婚的人多了。”唐奎回答道,还真有那么一点新郎倌的羞涩样了。
  “小唐,哥提前给你说一下,你结婚,哥没啥好送的,送你一套房子吧。”张少宇这话刚说出口,那车立马就朝边撞过去!
  还好小唐反应过来,一把扳过方向盘,这才没有出事儿。唐奎吓得面无人色,回头看着张少宇,一脸的愧疚。张少宇倒是眼皮都没眨一下,对生死,他看得淡了。
  “张哥,这,这怎么行?虽然是结婚,可是房子……”唐奎结结巴巴,明显被张少宇要送他一套房子这事给吓着了。要知道,他在张少宇身边呆着,一个月拿的薪水比起长沙许多什么白领,小资还要多。
  可是想要买一套房子,还得等上几十年。许多人辛劳一生,为的就是有一套可以栖身的房子而已,而现在,张少宇却说要送他一套。他拒绝,也是有原因的。张少宇对他的照顾太多了,从当初在成都相识一直到现在,他不知道受过张少宇多少好处。人都是要面子的,又特别是男人,如果再接受张哥的好处,那自己……
  谁知道,张少宇的口气丝毫不容反驳:“别说废话,专心开车。房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以前电视剧里面经常演,一个人临死之前,他身边的人总会问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张少宇现在正是这样,他想在死之前,把未了的心愿都给了了,把身边的人一个个安顿好,那就死而无憾了。
  “到了叫我一声,我先睡一会儿。”张少宇感觉有些困了,合上笔记本说道。
  唐奎从车镜里面看了看他,心里涌起一阵不了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张少宇已经两天多没有合眼了,最多也就是在飞机上和车里面睡一下。唉,张哥啊,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从车镜里面看了看后座的张少宇,已经双手紧抱,闭上了眼睛,估计已经睡着了。唐奎有的时候挺羡慕张少宇,在他心里面,张少宇是一个大人物。可现在渐渐发觉,这当大人物也不见得全是好处,看他们一天多累。如果换个位置,恐怕自己还是选择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车到jakcy传播总公司,唐奎停下了车,见张少宇正睡得香,心里琢磨着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毕竟他已经两天多没有合眼了。可转念一想,他的工作安排太多,时间已经精确到分钟在算,还是叫醒了他。
  “嗯,到了?”张少宇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目光朦胧的望了望外面。推开车门下了车,整理一个衣服,抬脚就向里面走去。
  来到宪哥的办公室门前,张少宇晃了晃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然后才敲响了房门。
  “进来。”宪哥在里面叫了一声,抬头一看,发现是张少宇,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说道:“少宇,是你呀,快来,坐坐。”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宪哥打量了一下张少宇,发觉了满脸倦容,眼睛充满了血丝,好像精神不太好。心里知道他肯定是给累的,当艺人,别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个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少宇,这几天挺累吧?”宪哥关切的问道。
  张少宇靠在沙发上,他实在太累了,又立马坐直了身子,因为他知道,只要一靠着东西,他就会睡着。
  “没事儿,年轻,怕什么?”张少宇仍旧是跟往常一样的回答。年轻的意思,就是以后的时间还长,可张少宇现在,只剩下两年了。
  从包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宪哥面前,那是一支录音笔。宪哥皱了皱眉头,这是干什么?采访我?
  “里面有我新近创作的一首曲子,宪哥你听听。”张少宇轻笑道。
  一听张少宇又有新作品了,宪哥马上来了精神,接过录音笔笑道:“好啊!咱们张天王又有新作品了,哈哈。”张少宇的作品,那可是公司的摇钱树啊,自从一起听网站开张以来,张少宇的作品里面订阅最高的,评价最好的,自己正等着他再创作一首作品出来,给他出专辑呢。
  按下播放键,宪哥准备欣赏张少宇的新作品了。一阵低沉而缓慢的乐声响起,宪哥突然觉得心里一紧,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
  张少宇扭着看去,宪哥起先还挂着笑容的脸上,这会儿已经阴云密布,慢慢的靠在沙发上了,眼神也起了变化。感觉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而后,他的眉毛紧紧拧成了一团,拿着录音笔的手也开始颤抖。
  宪哥已经听得入迷了,那阵阵痛彻心扉的音乐就像具有魔力一般,听到它的人,会把一切伤心的往事都勾了起来,陷入深深的哀痛之中。音乐中,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力量,仿佛要把一切伤心,一切悲苦都发泄出来。
  张少宇发现,宪哥的鼻翼开始掀动,牙齿也越咬越紧,那张刻满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哀伤。张少宇自己根本不敢用心去聆听那首曲子,第一次听到它的时候那一幕,自己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突然按下停止键,宪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太悲伤了,太感人了。”
  这句评语,只不过是他最自然的反应,根本不带着评论的态度。当他听这首曲子的时候,有生以来几十年经历的风风雨雨全部一下子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少小离家,独自闯荡,经历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这首曲子,仿佛一下子把所有的悲,所有的痛一下子唤醒了,真的不知道,张少宇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创作出这样哀伤的乐曲。最妙的地方在于,就在这种让人撕心裂肺的悲伤之中,竟然透露出一种斗志,一种顽强不屈的斗志!
  张少宇有些吃惊了,宪哥的眼睛里面居然有泪水?这位天王级的人物,可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还会被这样一首小小的曲子所感伤?
  “宪哥,你哭了?”张少宇问道。
  听到张少宇这句话,宪哥自己似乎也有些不相信,伸手抹了抹眼睛才发现,真的有泪水。我居然也会掉眼泪?这可是十几年没有的事情了啊。
  “大概,大概是没有睡好的关系吧。”宪哥似乎对自己这个样子很不好意思,找借口推说道。直到现在,他还没能完全从曲子哀伤的意境中解脱出来。当艺人几十年,自己也是一个歌手,听过,唱过的歌曲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摄人心魄的音乐,以前评论一首歌曲,总喜欢说什么具有魔力一般,可那顶多是吹捧。但是张少宇这首曲子,却是真的这样。它能一瞬间把你压抑在心底的伤心一下子爆发出来,让你在难以忍受的悲伤氛围里面迷失自己。
  “少宇啊,这跟你以往的风格大不一样啊,是不是最近有心事?”宪哥终究是老鸟了,仔细一想发觉事情有些蹊跷,张少宇一直是一个开朗,外向的小伙子,怎么会宛然创作出这样哀伤的音乐?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出了什么事情,而
  且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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