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拥翠山庄
石观音走了，曲无容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
“你本来就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王书对曲无容说。
“为什么？天下间任何人面对她的时候，都应该紧张。”
“因为她面对我的时候，已经足够紧张……”王书说道：“天下间，任何人面对我，都应该紧张。”
“为什么？”
同样的问题。
“因为我叫王书。”
王书，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王书。
这本不是什么回答，但是曲无容却一时无言。这个每天睡懒觉，连鱼都钓不到的男人，真的拥有如此厉害的名声的武功吗？
曲无容有些不懂，然而不管懂也好，不懂也罢。石观音是要离开了，这让她松了口气。
王书说道：“再呆一段时间，我们也走吧。”
“去哪？”
“走走。”
这自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回答，但这就是王书的回答，往往把人气的脑壳子生疼。
……
当曲无容的面容恢复了以后，王书一行人就离开了这座小城。
曲无容没有走……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才好。
而且，离开了王书之后，石观音那边她绕不开……只有跟着王书，她才能够得到片刻的自由。
至于说以身相许之类的说法，曲无容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的……区别就在于，王书是否想要。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王书还不想。
一行人走在一起，自然难免说话。
说话的时候，自然要讨论一些话题……都是武林中人，讨论的自然就是武林之中的话题。
武林之中的话题，自然难免牵扯到武林中的成名人物。
楚留香自然就难免的出现了……而说道楚留香，不管是谁都要佩服他的轻功。
轻功横纵如飞，是江湖中人最向往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有一部分的武林中人之所以学武踏入这个纷争不断的场所，正是因为对轻功的向往。
说完了轻功之后，就说剑法。
一袭白衣去，一道剑光回。
江湖说的就是浮光掠影，说的就是快意恩仇。白衣仗剑，纵横三千里，无人抗手……那是何等的潇洒意气？
“说起来，现如今江湖上用剑的第一高手，恐怕就是薛衣人了吧。”
苏蓉蓉听到了剑，就想起了这个人。
薛衣人，薛家庄的主人。年少的时候，曾经以血衣人的名头纵横江湖而不败。杀人如草芥，可谓是心狠手辣，身染鲜血，才有了血衣人的称号。年纪大了之后，杀心也逐渐的熄灭，倒是变得从容了不少，心境修为日益增强，剑法更是出神入化，至今为止，已经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剑客！
“嗯。”
王书点了点头道：“薛衣人的剑法，倒是值得一看。”
“你要去看他的剑？”
“要去。”
“什么时候去？”
“等一等就去……”王书说道：“在这之前，我还要去见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是谁？”
宋甜儿问。
王书笑道：“当今天下第一剑客是薛衣人，但是二三十年以前，姑苏碧海山，拥翠山庄李观鱼，曾经于剑池旁陆羽茶亭之内，煮茶试剑！邀请天下有名剑手三十一人。李观鱼以一柄鱼肠剑，九九八十一路凌风剑法，让群雄束手，心悦诚服！尊称天下第一剑！”
“你要去见的是李观鱼？”
苏蓉蓉皱眉道：“怕是难了。”
“为什么？”曲无容问道。
“这位李老前辈，多年以来已经不问世事。身体染病，缠绵病榻已久。根本就不见客了。”
苏蓉蓉对江湖上的事情，多是知根知底的。
王书看了苏蓉蓉一眼，然后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要去见的人，就算是死在了地底下，我也会把他挖出来，让他和我见一面的。”
……
王书说的不是意气之言，而是实话。
他想要见的人，就没有见不到的。
姑苏碧海山，拥翠山庄之内。
王书已经来了。
小湖边，有一老者坐在躺椅之上，目光沉寂的看着水面。
对于武林中人而言，死法有各种各样的……但是只要是真正的强者，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死于病榻之上。
李观鱼也不愿意。
他曾经是天下第一剑客，如今，却连剑都拿不起。
这让他的心冷，让他的意志消沉，整个人的精气神，已经下到了谷底。
他看着水面，波澜不惊，就如同他的心……只是一者是自愿，另外一者，却是无奈。
王书的出现，让他抬起了眼角，看了王书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兴趣多看王书，因为，他本来就不认识王书。
而且，不管王书是为了什么而来拥翠山庄的……他都不会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李观鱼的想法，所以，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耳中传来了风声，是剑风。
李观鱼心中冷笑，眼睛闭的更死了……心中却觉得这年轻人多少有些创意，闯到自己的面前来施展剑法，是为了让自己指点他？还是打算刺杀自己？前者是创意，后者就是愚蠢了。
剑锋没有刺到跟前，那人只是在舞剑。
李观鱼听着听着，却觉得不对……睁开了双眼的一瞬间，李观鱼就已经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如此瑰丽的剑法……已经从技上升到了道的极限……这根本不应该属于人间的剑法。
天底下任何一个剑客，都无法忽视这样的剑法……都想和这样的剑法过过招，试试看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李观鱼，同样也不例外。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动，只能看……双眼就好像是渴求着什么一样的看着剑，看着舞剑的人……良久之后，剑光落下。
王书笑着对李观鱼说道：“如何？”
“好剑法。”
“比你如何？”
李观鱼闻言，眸子里精光大亮：“要打过才知道。”
“哈哈哈哈！”
王书哈哈大笑：“果然不愧是李观鱼，厉害，厉害！”
李观鱼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你不该来。”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拥翠山庄……没有人能够在拥翠山庄，在我的面前动剑……想要这么做的人，只有一种可结局……”
“什么结局？”
“成为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