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空头支票
而这一团紧张的气息中，萧彦南一个人坐在一个单坐上，身体慵懒闲适的靠在扶手上，手里还捧着杯清茶，低垂着眉，轻轻的吹着浮在茶水上的绿叶。
他好像就没有听见海曼这话，更加没有感觉到这瞬时紧绷的气氛似的。
赫连卿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脸被海曼这一句话打的僵白。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海曼，不知道他为什么刚刚还明明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这一刹那就变成了这幅尖锐的模样。
“海曼先生……”赫连卿艰难的开口：“我想……我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太清楚你们有什么现在就需要解决的问题，需要让我许以好处的。”
这就是变相的提问，问海曼，他有什么要求。
海曼闻言，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来。
“那真太遗憾了。你想请我帮忙，却没有很清楚的了解我们的需求。这让我很难相信你的诚意。”
他原本就没打算找他们帮忙的，他只是想找萧彦南，用叶晓离来威逼萧彦南就范。可谁知道这个萧彦南直接把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海曼，这才弄得这么尴尬的境地。
赫连卿有些恨萧彦南，恨他这一转手就给自己制造了大麻烦。
他这怨恨的目光，倒也惊动了那个正在品茶的人。
萧彦南挑起长眉看了赫连卿一眼，接着又看看海曼，这才用一种好像刚刚想起来似的语气说道：
“好像最近你们跟3c正在竞争一个项目。据说长期利益很可观。”
海曼还没回应，赫连卿就明白了。
看着萧彦南，他眼里那怨恨又淡了。这算是提示了，他听懂了。
他之前没怎么关注过face to face 的运营情况，但是3c这家公司他是知道的。这是y国这两年新窜起来的互联网公司，目前算是海曼他们的头号竞争对手了。
萧彦南的用意，赫连卿很快就明白了。
他迎向海曼，当即表示：“这个很容易。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能帮我们，等我父亲坐稳总统的位子之后会帮助你们，不只是拿下项目，更主要的是，我们绝不会允许3c做大，对我们的盟友造成什么威胁。甚至，如果你们有意愿，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并购3c。让他永远变成你们的产业。”
这个许诺非常彻底了。
赫连卿的信心又回来了，看着海曼。海曼这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点。
可是没想到，就在赫连卿以为他就要点头的时候，海曼却开口道：
“赫连先生，你说的很诚恳。但是很抱歉，我觉得我不能打印你的要求。face to face 的宗旨一向是为了服务客户而生的。可是你现在却让我使用非法的手段帮助你们竞选。
我觉得这非常的不道德。我愿意为我的客户推送他们感兴趣的内容，而不是向他们推送带有宣传性，误导性的消息。
在总统人选上，我觉得我的客户都有自己的选择。就比如我个人。我个人更欣赏拜恩先生。所以，如果是我，我想我一定很讨厌当我点开网页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弹出来关于你父亲的各种正面消息。
而且，事实证明，这种消息，一般都是那些文人杜撰出来的，许多善心之举，他们根本没有做过。但是话却说得很漂亮。”
海曼的这一席话毫无预警，就像平静的大海上陡然而起的巨浪突然就把赫连卿打蒙了。
刚才，他们明明是在谈可交换的条件，可为什么，突然对方就翻脸了？
对，一定是条件还不够。
“海曼先生，如果你觉得我开出的条件不够优渥，你可以自己提，我想，既然坐下来了，那就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吧？”
赫连卿一边说，一边看向萧彦南，希望萧彦南能给他一丝丝帮助，就像刚才一样。
但是很遗憾，萧彦南又品茶去了。
他低垂着脸，仿佛完全不知道对面这两人已经剑拔弩张了一般。
从萧彦南那里得不到回应，赫连卿只能将目光又挪了回来。
而此时，海曼脸上已是一片霜色：
“我很遗憾赫连先生会认为我是想跟你加价。我也没想到原来赫连先生是这样的人。我甚至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你父亲的意思。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一国的领导者，他怎么可以在竞争中想出这样卑劣的办法来。这让我们怎么相信他能领导好我们？”
“……”
赫连卿被这义正言辞的话噎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而那端，萧彦南却突然个咳嗽了两声。
他将杯子放下，歉然笑道：“不好意思，呛到了。你们继续。”
这时候，他这番表现，就好像是讽刺一般。
赫连卿心里冒火，却又不得不强压着，不敢发作。
海曼没来的时候，萧彦南的态度让他摸不准。海曼来了，现在海曼的态度也让他吃不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萧彦南，你这是在故意消遣我么？”
心头的火焰终于冲将而出，直冲萧彦南发泄过去。
萧彦南怔了一下，似完全没预料一般，表情有些无辜的看看海曼，又看看赫连卿。
“赫连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没说错什么，他根本什么也没说。就因为什么也没说，所以他才该死。
赫连卿恨的脸都扭曲了，一双怒火喷薄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萧彦南。
“你别忘了。叶晓离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我本来以为你想通了，不想跟我对抗了，也打算息事宁人，不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看来，你丝毫没有诚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
萧彦南连那慵懒的坐姿都没改变，只冷冷一哂：“赫连先生这样气急败坏，是急了还是怕了？你的不客气又当怎样？我早就说过了，你跟海曼先生谈，我不参与。现在，这也是你们自己谈的结果。你怎么好像怪我了？”
“我跟他谈……”
赫连卿冷扫了海曼一眼，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海曼冷着脸严肃道：
“萧先生。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过来的。可惜，你竟然让我来见他，谈这样的问题，我也非常失望。”
“对不起。”
萧彦南这才稍稍坐正了身体：“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是被他胁迫了。他拿我家人来威胁我，我也是无奈，只能请你来一趟了。”
“那我也不会答应。抱歉，萧先生，现在很晚了，我要走了。明天我再来拜访你，不过我希望，明天不要再有人跟我谈这种愚蠢的事情。”
一句话甩出来，他竟真的就起了身，转身就朝外走去了。
赫连卿都愣住了，回过神来，又气的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