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
回首谭盈盈的一生,只有两个男人曾经走进过她的心,一个是高中时的后桌,那是一位总是喜欢穿白衬衫,喜欢打篮球,喜欢看莎士比亚的少年。只是俩人没有缘分,毕业后就相忘于江湖;另一个,就是林海丰了,事实上家人多次催促谭盈盈去相亲,只是那些个富家子弟,要么放荡不羁,要么无所事事。
谭盈盈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要论有钱,追她的富豪权贵,都要排到法国去了;要论帅气,许多模特,甚至是三线演员,都曾对谭盈盈表达过爱意,只是仍旧被拒绝了。林海丰这么个既没钱又邋遢的穷小子,却能使得谭盈盈芳心荡漾、芳心暗许,的确是一场不可思议的奇迹。
只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缘分。谭盈盈终于遇见了那位能让她心动的男人,只是人家早已有了婚事,对方还是自己的好闺蜜。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谭盈盈的心海翻起了惊涛骇浪,只是常年的富家生活,使她依旧在表面上维持着得体的表达。
林海丰不是情场高手,他并不知道,要怎么样游走在各大美女之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克制,尽量克制自己那充沛的荷尔蒙。
“你...昨晚...”谭盈盈似乎不可置信,还想要再确认一遍。
“昨晚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就走了。”林海丰笑颜依旧。
“哦,原来是这样。”谭盈盈展开了舒心的笑颜,只是在那光彩照人的笑容背后,分明隐藏着一抹无奈。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谭盈盈起身告辞,在林海丰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谭盈盈前脚刚走,谭少后脚就来了。
“林海丰,你牛逼!”谭少伸出了大拇指,“你说说你吧,穷小子一个,怎么就能跟各大极品美女维持着暧昧的关系呢?在情场这方面,你绝对是个老手。来吧,向我分享一些你的经验。”
林海丰吐了吐舌头,说分享个锤子,我能有个吊的经验,完全就是魅力使然。谭少耸耸肩,说行吧,你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海丰,换上衣服,咱们走着。”照着镜子,谭少身着一套名贵的西装,将头发梳成大背头,再夹上一个公文包,简直帅气十足。
林海丰所有的衣服都不太适合出入高端场所,于是谭少又拿了套西装给他。好在两人的身材相处不大,所以林海丰穿进去之后,也觉得尺寸恰到好处。
喷上了dior香水,穿上谭少的lv皮鞋,林海丰觉得整个人都焕发着精神,照照镜子,林海丰登时就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因为镜子前的他实在是太英俊了,简直就跟电影里的刘德华似的。
“谭少,你给我的衣服这么好看,该不会是要带我去相亲吧?”林海丰左看右看,对自己的形象非常满意。
“相亲相亲,相你个大头鬼!”谭少乐呵呵的,“咱们今天是去坑钱,哦不,去融资,融资你懂吗!”
要开办桐州市第一家天文博物馆,所耗费的成本以百万计。单凭谭少的本领,很难一下就收集这么多的资金。所以,他想发挥一下二十多年来所培养出来的人脉,能借一点是一点。
“谭少,你要开天文博物馆,是个好想法。”林海丰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玩意不怎么赚钱,有点公共性质,毕竟你门票总不可能给人家收个三千五千吧。”
林海丰就算再怎么没见过世面,这些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像是什么博物馆之类的场所,基本上很难赚到钱。
“嘿嘿,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能开一家小旅馆吗,因为在经济这一方面,你根本就是一窍不通!”谭少鄙夷的说道,“你这个思想完全就是资本主义的想法,难道说任何行为都要用金钱去衡量么?照你这么说,政府干脆也别建公园、体育馆了,反正又不能收门票,也赚不到钱。”
谭少好歹也是毕业于复旦大学,对于基本的经济常识,他还是略懂一点。
虽然不知道谭少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林海丰依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正,对于他来说,经营一家旅馆所产生的收益,足够养活自己了,甚至还能省一点出来寄给远在乡下的老爹老娘。
接下来,谭少要拜访的,是一个名叫周家礼的人,他是谭少的高中同学,现在继承家族的企业,担任coo(首席运营官)的职务。周嘉礼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谭少的纨绔放荡是装出来的人。所以,对于此次融资之旅,谭少充满了信心。
昨晚谭少的奔驰还停在苹果酒吧外头,今早酒吧的经理就给开过来了,她知道谭家的位置。
行驶在高速之中,谭少捏着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此时的谭少,踌躇满志、志在必得,演了二十多年的戏,谭少终于不用再演下去了,现在他要大展身手,将自己的能力及水平诠释得淋漓尽致。
“呐,海丰,我教你一个道理。”谭少说,“会花钱才会更加懂得赚钱。我这么跟你说吧,看你平常穿的跟乞丐似的,整天就吃些垃圾食品,像那什么沙县小吃,那根本就是连我家狗都不屑吃的东西,你却能吃得津津有味。”
“不是我打击你啊,你这一身本领,在桐州绝对可以排入风云榜,你看看其他高手,各个都是住别墅开豪车的,也就你吧,经营着一家小旅馆,整天就骑着小电驴转悠。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林海丰闻言,感到非常的汗颜。的确,同期的战友,现在要么在部队担任领导,权倾一方;要么就是在其他组织执行任务,妥妥的年薪过百万。也就只剩下林海丰了,他的水平比同期的战友都要高出好几个档次,可是对于金钱的渴望,却没在林海丰身上显现出来。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父亲从小就教育他,钱这种东西够用就好,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