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或许存在的不完美
小姐跟王爷明显显地就是两情相悦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碧乔就开始发愁了,至于为什么发愁,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穆葭一直不提封予山,她也不敢追着穆葭问,怕穆葭不好意思更怕穆葭生气,可是此刻房中就只剩下她们主仆两个,碧乔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冷不丁地听到碧乔提起封予山,穆葭自是一愣,随即脸就不自觉地有点儿泛红,不过脸上还是维持着镇定:“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见穆葭没有生气,碧乔的胆子就更大了:“小姐,您是不是……心悦王爷?”
翻着书页的手蓦地一僵,险些把书页给撕了下来,穆葭放下手中的书,放在一边,然后看向碧乔,一脸认真地道:“对,我心悦他,他亦心悦我,如今我们已经定下来了。”
这话简直似是一道晴天霹雳,险些把碧乔给劈晕,碧乔张口结舌、磕磕巴巴地问:“定……定定下来什么了?”
“定情啊,”穆葭不自在地抿抿唇,“他想娶我,我也想嫁给他,只等日后爹爹入京,到时候他就会来跟爹爹商量婚事。”
碧乔一口气儿差点儿没提上来,她已经猜到穆葭跟封予山是两情相悦了,哪里知道人家两人都已经开始商量谈婚论嫁的事儿了,碧乔掐了掐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小姐,您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难以启齿的话,碧乔都不得不说了,“安郡王为人的确是很不错,可是他……他的身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都说不好,而且奴婢听闻安郡王府上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曾有,这实在太匪夷所思,小姐,若安郡王真如传言一般身子有损,那您嫁过去,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传言!
又是传言!
穆葭如今最是听不得关于封予山的传言,要不是知道碧乔是真的担心自己,穆葭必然要动怒了,可是即便不生碧乔的气,穆葭的脸色也顿时严肃了不少。
“碧乔,我以后不希望再听到从你和碧瑶口中说中任何关于安郡王的传言,”穆葭蹙着眉跟碧乔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可以去了解,根本用不着参考哪些所谓的传言。”
可是,身子有损……这事儿你要怎么去了解?
难不成要等到入洞房的时候再去了解?
可那个时候就晚了!
碧乔心里着急又要劝穆葭,可是穆葭已经不耐烦了,重新拿起了书,一边冲她摆摆手道:“你再去兄长的房中检查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是,奴婢告退。”碧乔只得躬身退下。
待碧乔退下之后,穆葭又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六韬》,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的那一瓶含.苞待放的红梅上,目光不自觉地就温柔了下来。
自泉山别院回来之后,穆葭也有了这么个习惯,日日窗前都摆着一瓶红梅,时不时地瞥上一眼,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恰如此刻。
穆葭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一束红梅,脑中都是封予山温柔的笑,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天可怜见,这辈子有幸让她遇到了如此完美的封予山。
……或许可能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就比如碧乔的担心之处,可是在穆葭看来,这并不影响封予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不会影响到两人的未来。
穆葭并不真的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单纯少女,上辈子她嫁过人,那位匈奴老大汗带给她的……体验,根本不能用一句糟糕来形容,实在是恶心,每一次都令她作呕,所以在这件事儿上,穆葭是有阴影的。
因为有这样的经历,所以穆葭能够包容封予山或许存在的不完美。
可是这个或许真的存在吗?
穆葭想着那只大手的力度,男人有力的拥抱,还有他身上迷人的成熟男子的气息,一时间又脸红心跳了起来。
好在房中没有别人,看不到她这幅丢人模样,穆葭干咳了两声,默默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
嘉元二十四年腊月二十七
自回到穆府之后,穆葭就没再出过西院儿,不是在房中看书,就是去穆长风的房里查看,再不然就是歪在软塌上,在阳光里打瞌睡,可这一日,她一扫往日的慵懒。
晨起用了早膳之后,穆葭便就认认真真地洗漱,又挑了一件粉霞锦绶藕丝袄裙,重生之后,她虽是十四岁的身子,可是心理年龄却是二十七岁,所以并不大喜欢穿这些女儿家粉嫩嫩的衣裳。
只是这件衣裳是穆长风送给她的,而今天的日子也很特别——
穆长风抵京。
一想起一会儿就能看见哥哥,穆葭难掩激动,书自然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就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转悠着。
碧乔和碧瑶不知道穆葭这是怎么了,瞧着似是特别激动,她们是习惯了穆葭的沉稳早慧的性子的,所以乍一看见穆葭这幅模样,很是纳闷儿。
碧瑶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姐,您今儿是怎么了?早饭过后你就一直没停过脚。”
穆葭随口道:“老话说得好,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碧瑶嘴角一阵抽搐:“……小姐,您是今儿才听说这老话儿的吗?”
穆葭白了碧瑶一眼,不再搭理,忍不住又推门朝外头张望。
上一世的这一天,穆长风一进了穆府,就直奔西院,他听说自己病了,急得不行,看到她躺在床上下不来,当时眼睛就红了。
那天因为穆长风没有先去给老太爷请安,惹得老太爷动怒,斥责穆长风目无尊老,罚他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夜,那可是滴水成冰的腊月啊,第二日清晨,穆长风被下人发现冻晕在祠堂里,后来,穆长风着了风寒,过年的时候才将将养好。
穆长风是真的疼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可是她却是最糟糕的妹妹,在所有人都戳穆长风的脊梁骨的时候,她非但没有为兄长挺身而出,反倒还戳了最重最狠的一下……
寒风呼啸,把穆葭的眼睛吹得通红发酸,她深深吸了口气儿,使劲儿把眼泪压了下来。
“小姐,您别站在风口啊,仔细身子,”碧乔担心地道,一边取来一件白狐大氅,披在了穆葭的身上,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穆葭笑了笑,没说话,正要回房,却瞧着穗儿在门前东张西望,穆葭忍不住就是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