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破茧群魔(2)
在那帮人离开之后,有两个人影小心翼翼地从洞顶上爬了下来。
这两人正是严道森和女警。
他们俩在跑到岔道口之后,女警想朝着那画着佛陀的路逃走,但却被严道森阻止了。
严道森说:“往那边跑就是死路,而且,那帮人之中有曾经当过侦探,并熟练掌握跟踪技术的人。我们要找个能就地‘藏’起来的方法。”
女警迅速扫了一眼四周,随后便无奈地说:“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往哪儿躲啊?”
严道森说:“这里是天然石洞,石壁并非完全光滑,而是有很多缝隙,以此为垫脚点,往上爬。”
“这么做有用吗?”
“没问题。仗着这里光线昏暗,他们对这里的环境又不熟悉,更倾向于顺着路找,断然想不到洞顶还能藏人。只不过咱们要能撑得住才行。”
两人攀上洞顶不久,那帮人也就追了过来。
正如严道森所料,那帮人顺着路寻找,而并没有朝头顶上望。
当他们离开之后,严道森和女警才下来。两人的手和腿都已经酸麻,这都是一直使劲撑着洞壁所导致的。
女警问严道森:“接下来该怎么做?”
严道森想了想,说:“他们顺着远路往外跑,或许会跟外面的持枪暴徒们撞上。现在还不能确认那帮暴徒是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来。不过,目前‘训练场’应该是安全的。那帮人说什么都不会再回那里去了。咱们先去那儿躲躲。”
女警点头,跟着严道森返回“训练场”。
再回到那扇门前,女警担心里面还有人,就让严道森跟在她身后,她自己一手端着警枪,一手悄悄把门推开。
门开了,里面是一排很空旷的房间。所有房间内都有非常大的金属囚笼。囚笼内有床、马桶等物。
严道森解释道:“虽然都是身犯重罪的精神病患者,但应有的生活设施还是有的。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女警说:“我叫潘悦晨。”
两人在“训练场”转了一圈,所有的铁笼都已经打开,不过,并不是没有人留下。
有人还留在铁笼里。
其中有两个仰面朝天躺在自己的笼中,但笼门已经打开,显然有人进去过。
那两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有伤痕,尸体惨不忍睹
严道森检查之后,摇头道:“这是自相残杀。”
潘悦晨不解:“为什么要自相残杀?不都是被关在这里的么?结伴逃出去不是成功率更高吗?”
“这两人估计是异类,或者是曾经威胁或言语攻击过其他人,或者是不愿意与其他人一起走,所以被其他人杀害了。”
黑暗中传来了鼓掌声:“不愧是严道森,还真让你猜对了。”
严道森和潘悦晨往房间的更深处望去,只见那里还有一个更加怪异的笼子,它不是用金属栏杆构成,而是由某种透明的材料构成,上面仅开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窗口。
隔着那道透明的墙壁,可以看到里面有个身穿白色衬衣,外表非常斯文的长发男子。
这男子高鼻深目,似乎不是中国人。
他友好地朝潘悦晨打了个招呼:“你好,美女。”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潘悦晨条件反射地想回应对方的招呼,严道森却迅速挡在了她的面前,隔断了她的视线。
“别搭理这个人。别和他说话。别靠近他。”
这连续三句话,每一句都是警告。
潘悦晨忍不住问:“这人犯了什么罪?怎么他的待遇和别人不一样?”
“幸亏和别人不一样,他才没能逃出去。”严道森松了一口气:“这人如果跑出去,麻烦可就大了。外面那些人所犯下的罪没一个比他多,也没有一个比他更阴狠残忍。”
“严教授,刚刚我还夸了你,你怎么能当着面毁谤我呐。”长发男子叹了口气。“我曾经对你重申过无数遍了,我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严道森的脸上现出了一层怒气:“你手里的人命至少也有一百条吧?”
潘悦晨几乎怔住,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带着一丝温柔的男人,居然是杀了超过一百人的魔鬼……
长发男人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没那么夸张,我居住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是非常偏远的地区,穷山恶水养刁民嘛,当地警方也没什么作为,杀人犯自然就会多一些。而我,只是个被冤枉的倒霉蛋罢了。他们冤枉我是杀人犯,却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审判你的时候,法庭上的所有人都相信你手里的受害者人数应该超过了一百人。只不过很多尸体都找不到了。我记得你喜欢去丛林,把尸体跑到狼多的林子里,对吧?”
长发男人笑了笑:“我只是喜欢去观察狼而已,我是个热爱大自然的人。”
严道森一拉潘悦晨的衣袖:“我们走,不要理这个杀人魔。他会蛊惑人心的!”
长发男人说:“别急着走嘛。我想和你们谈一笔交易。如果这交易可以达成,你们可以从这里顺利逃出去,我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
严道森仿佛没听见一样,潘悦晨却停了下来。
“教授,我雇的人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而且,他们得到的指令是——除了我和我指定的人之外,把见到的所有人都干掉。”
潘悦晨失声叫道:“外面那些人,就是你雇来的?!”
严道森急了,使劲拽潘悦晨的胳膊:“别听他的话!他在撒谎!”
长发男人摊了摊手:“是不是撒谎,你自己明白的。小姑娘,这位严教授在他的研究所里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所在,一个被称为资料室,一个被称为密库。前者是他储存所有研究记录的地方,后者是关押所有研究对象的地方。而我,是从国外被送过来,专门给他当研究对象的。从2005年开始,我就一直被关在他的研究所里,每天被迫浑身插满各种针头,参与他的试验,无论药物还是电疗,都在我身上被试过无数遍了。可谓求身不得,求死不能。对我来说,这里就是个无间地狱。”
严道森忍不住骂道:“胡说八道!我从来没那么对待过你,我在你身上做的只有问卷调查和简单的对话!”
“如果只是你说的那么简单,那我身上的这些伤口是从哪里来的?”长发男子猛地撩起上衣,露出身上的累累伤痕。
那些伤痕很多都是淤伤,还有密密麻麻的疑似针扎过的痕迹。
潘悦晨一声惊呼,甩开了严道森的手,站得离他远了一些。
长发男人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