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小时候
“照顾好自己，别让家里担心。”季父嘱咐。
“嗯。”季霆枫应着。
几人晚饭后又和季父季母聊了好一会儿，然后回到了别墅。
几个孩子想他们想的厉害，程小暖和季昱直接缠着不撒手，非要围在季霆枫和程依依主卧室里要听他们讲故事。
已经不早了，孩子们还是见到他们激动地睡不着。
程依依已经把她知道的童话故事都说遍了，程小暖还是精神的很。
“麻麻已经没有故事给你讲了，我们睡觉好不好？”程依依无奈的扶着额头，哭笑不得。
“不好。”程小暖摇摇头，转头问季霆枫，“那爸爸呢？”
季霆枫抱着季昱，歪头望着程小暖，想了想，问：“嗯……小暖想听什么故事呢？”
程小暖考虑了一会儿，思索着什么，然后开口：“粑粑小时候考试考的好不好？”
她想起来哥哥算数就很厉害，白姨说很像粑粑小时候。
“差不多吧。”季霆枫笑笑。
“那粑粑经常得第一吗？”
“经常得算数第一。”程依依插嘴道。
“粑粑也好厉害呀！”季昱拍手叫道。
程小暖忍不住叹道：“那老师肯定很喜欢粑粑吧，是不是粑粑从小就很优秀呢？”
“那可不是。”程依依使劲摇了摇头，向孩子告状的兴致来了，“你爸爸小时候没少惹老师生气呢。”
程小暖马上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呀？”
“哈哈哈……”程依依收到了季霆枫的白眼，还是忍不住笑，“因为他不听话。”
季霆枫的黑历史程依依是听他说过的。
因为他自小性格冷，对谁也爱答不理。
刚进小学学校大门，就见一个年轻女老师热情的跑过来捏着他的脸。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呀，真好看。”女老师是他的第一个班主任，“你叫什么名字呀？家在哪？”
季霆枫随即皱了皱眉毛，小表情充满了不适，然后往后躲着她的触碰。
女老师眯起了眼睛，装作自己很有威严的样子：“你躲什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季霆枫当时就寻思校服上又不是没有写着，你自己不会看吗？
“回答我。”她嘟起了嘴，示意自己生气了。
好不容易躲过了班主任的手，季霆枫声音很小，百般不情愿的开口：“季霆枫。”
“哦……”班主任一副终于得知事实的大表情，“哎，那你——”
话还未说完，季霆枫已经转头走了。
留下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傲娇背影。
他只觉得这个班主任好吵闹，没脑子一样。
完全不知道他想法的女老师在他身后喊道：“别忘了下午去报道！”
后来班主任收到季母的嘱咐，说自家孩子可能有些内向，不爱和别人打交道，让她多照顾些季霆枫。
然后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拍拍胸脯说：“没问题。照顾有心理问题的孩子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季母哈哈大笑：“好，真是麻烦老师了。”
季霆枫在远处瞥了一眼两个相谈甚欢的两个人。
女班主任正好和他对视上，然后给了他一个无比温暖包容的笑容。
目光中带着满满的关爱和怜悯。
季霆枫一脸阴沉。
虽然不知道季母和老师说了什么，但隐隐约约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初入职场的女老师尽职尽责，自此以后，对“内向”的季霆枫开展了很多访谈教育。
为了能让他多说几句话跑到他书桌旁边左哄右哄。
“季霆枫，你在干什么呀？”
“哎呀，好漂亮的字啊，你写的可真好看。”
“这是在哪买的呀？我怎么没见过这么可爱的铅笔呢！”
季霆枫：“……”
他从来不愿多说一个字，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后来干脆就不搭理了。
他心想这个老师怎么这么烦人，是不是有什么话痨症。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有毛病。
季霆枫很聪明，每次成绩都很好。
然后有一天，女老师让他下课留下，商量给他担任班长吧，可是骄傲的季霆枫已经习惯了懒得搭理她，提着书包就走了。
这件事情当初让女老师很生气，后来越想越伤心。
然后又想到这孩子在平常上课想出去就出去，想不来就不来，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也委屈！
她刚入这一行，这么真心地待一个孩子，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后来去季家家访的时候，向季母说明季霆枫在学校的表现，说着说着居然掉了眼泪。
季母吓得不轻，连忙又拿纸巾，又拿零食啊去哄着人：
“哎呦哎呦，老师您不要生气，我们家孩子不老实，我收拾他，我收拾他……”
当时角落里的季霆枫一直带着耳机，被这边吵到了才注意到情况。
不经意的抬眼一看，怔住了。
她哭了？
她怎么哭了？
小小的季霆枫愣住，他做什么了？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还站那做什么！还不过来道歉！”季母呵斥他。
“我……”
那是季霆枫第一次哑口无言。
他也不是故意的，怎么又惹了人了？
多大的事，怎么还掉泪了？
“你看看你！把老师都气哭了，道歉！”季母教训他。
季霆枫神魂游离的站到了班主任面前。
“我……我……”
然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老师发觉这是季霆枫第一次正眼瞧她这么长时间。
“快说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季母道。
“我……错了，对不起。”季霆枫的声音很小，“你别哭了，我以后不会不理你了。”
然后伸出小手轻轻拽了拽老师的袖子。
老师看着他。
……
还别说，这招美男计是真管用。
“那你听不听话？”
“听话。”
“当不当班长？”
“当。”
“还知不知道要有礼貌？”
“知道。”
季霆枫年纪小，声音糯糯的。
第一次把人弄哭了，总归是理亏，红了脸。
他那时才知道，原来哄女孩这么麻烦。
明明是因为他不当班长的事，然后女老师又向季母扯出来以前季霆枫是怎么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听她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