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我的小宝!王天机冲着越恒跑过去。
  越恒看着越来越近的鼻涕泡,连忙抬手:停!
  您先洗个脸!
  洗完脸的王天机抱着他心爱的小宝和越恒一左一右坐在山神庙前。
  越恒托着下巴,问:大爷,您这鹦鹉还挺好看啊。
  王天机:小宝,我的小宝。
  越恒:
  他心微微提起,看了眼埋着头抱着鸟的王天机,试探道:大爷,您叫啥,住哪啊,我送您回去?
  小宝,我的小宝,可把你找回来了小宝!
  完了。
  越恒倒吸一口气,这前脚没了盘缠,后脚捡到个老爷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自己都养不起呢。
  熟料他刚撂下自己贫穷发言,王天机脑袋一震,突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清亮又飞快隐没,他抱着鸟站起身,摆开架势,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青史几行名姓,北茫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虎斗!
  好!越恒疯狂拍手,笑道:老爷子是说书的?有本事,饿不着。
  错!王天机拍拍胸前的衣领,眼神半清明半混沌,我乃王天机,天机老人,掐字算命,童叟无欺!
  越恒:?
  年轻人,我瞧你红鸾星动,怕是桃花盛开,你要珍惜哦。
  越恒:???
  王天机随口胡言完,扭头又看到自己的宝贝鸟,眼一下子眯起,小宝,我的小宝,我的心肝肝!
  越恒:
  胡说的,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宝:我的宝贝们,我的心肝们!大家下午好!
  开启卖艺之旅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青史几行名姓,北茫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虎斗。by:百度说书开场白(定场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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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坐车车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无辜少男前遭洗劫,后又被一老一少碰瓷,世间惨状,莫过于此。
  唉。越恒叹了口气。
  唉。王天机抱着他的宝贝鹦鹉叹气。
  越恒托着下巴,垂着眼,忧伤道:你叹什么气?
  王天机一手抓着往越恒那边扑腾的鹦鹉,一手抚摸鹦鹉的羽毛,满脸褶子皱在一起。
  王有湖,给你爹上菜!
  越恒便知,这老头是饿了,这个王有湖的也不知是他的什么人。可是这天苍苍地皇皇,风呼呼树唰唰,前无人烟后无人家,去哪里找饭吃?
  唉!越恒一脸深沉,又叹了口气,老人家,咱顺着官道往前走,看看能不能要点饭吃。
  越恒出山沟村尚且半月,未在江湖显露头角,反而逐渐向丐帮弟子靠拢。
  王天机听到了,浑浊的眼一瞪,手里木枝作的拐杖敲地噔噔响,如何使得!
  他抬起手,掐指一算,往东北走,后生,你有财运于东北!
  越恒托着下巴,闻言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看了眼这老头,只见他虽身材矮小佝偻,但衣衫华丽,拇指上还带着大圈金戒指
  越恒眼前一亮。
  你说得对!他站起身,兴冲冲走进土地庙,捡了块长木板,解下梁上挂着的掉了色的布条,取下墙上麻绳。
  王天机见他兴冲冲的样子,目光渐渐迷瞪,靠着柱子眯了会,不知过了多久,他在小宝嘚嘚嘚声中张开眼。
  这这这他面前是个没有盖的箱子。越恒用板子围起一圈,下面还钉着底,王天机现在就蹲在这木箱里。
  这人为了好看,还把掉了色的布条在木箱上挂了一圈,用泥巴和水在木箱上写了几个字。
  老王号,旁边还有一个黏着泥巴蛋的笑脸。
  王天机的表情几秒空白。
  越恒将麻绳往肩上一甩,哈哈大笑,老爷子,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去镇上,把你身上的衣服首饰当了做路费?
  您都这么打算了,我还能让您好心白费?这就是我给您做的马车,您就把我当马,我给您安安全全送到东北方的镇上去!
  不不不王天机慌忙摆手。
  您不用解释,千言万语都在酒里!越恒转过头,一副你不用多说了的表情,随手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口。
  哈,辣!他脸上微红,伸手拽住长手将麻绳在掌中转了一圈,木箱往前拉了半寸,发出吱呀声。
  王天机跟着往前磕了一下,吓得抓住两边把手越恒竟然还在木板上做了两根把手!
  王天机眼清明大半,满是惊恐。
  我我我你你你
  走喽
  越恒长腿往前迈,张开嘴大笑,冲啊
  不!不!不!啊
  蓝天之下,密林之中。
  黑色影子旋风般扫过绿林,劈风斩浪,灌木纷纷后退,草叶藤蔓噼里啪啦打在木箱上,木箱转眼染上绿色,只剩下淡淡的泥巴印匕土口和一个、。
  越恒脚下生风,宛若疾风过境,林中百兽纷纷避让。
  林中传来人猿声,惊得天上苍鹰驻足观望。
  啊啊啊啊啊咳咳咳。
  王天机头晕眼花,坐在木箱里被越恒一把甩到官道上。
  我,我的骨头架要,要倒喽。王天机头发齐刷刷后仰,上面夹着草叶,绿意盎然。
  他面色通红,半是惊吓半是惊恐地看着停下歇脚的越恒,颤抖的手按住木板,劝道:咱,慢慢走,慢慢走
  越恒咽下一口酒,五官皱成一团,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慢不得。
  啊?
  他晃晃酒葫芦,脸腾的变红,眼角似乎因为酒气也染上半分红色。越恒高大的身体站在缩成一团的王天机前,挑起一抹笑。
  慢,赶不上晚饭。
  此时他明明还是那个人,不知为何竟让王天机莫名害怕,他紧张得搂紧小宝,缩在木箱底瑟瑟发抖。
  坐好了,东北方是吧?越恒看了眼酒葫芦,挑眉,对了,再喝一口就是两口,两口两口没事,不伤友军。
  他肩上越姬手中螯咔咔抖了两下,夹着尾巴溜进他怀里。
  王天机觉得不对,抬手:不是两
  咕咚。越恒咽下第三口酒。
  轰
  巨兽破栏,海啸奔腾,遮天蔽日的血树遮蔽天空。越恒眼前顿时一片血红,他脚下踉跄,头晕目眩,不忘拽住手里麻绳。
  东、北!
  走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望无际官道上,冲来一黑影,他身后挂着悬空的木箱,好像在半空中飞。
  偶有路边人见之无不大惊失色,道之奇哉甚异,竟是大白天有鬼车出行!
  木箱里,王天机四脚朝天,抵着箱子肆角,在惊吓中醒了魂,耳边风呼呼呼,四边木板嘎吱嘎吱好似下一秒就要五马分尸不复相见。
  鹦鹉小宝缩在他怀里发抖,嘴里嘚嘚嘚不行了庄主人家不行了嘚嘚嘚要了命了嘚嘚嘚。
  蓝天化成影在他眼里一闪而过,王天机心道今日怕不是死在这里,眼角泪水簌簌落下,前方那人还在哈哈大笑,好不快活。
  到了东北我就有钱了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啊啊啊这是西南啊呜呜呜是西南!!
  西南方向密林旁,与黑衣人交战逃脱的小红炉庄众人躲在马车后包扎伤口。
  一护院小声问管家:如今王大爷不知所踪,回去后如何跟庄主交代?
  老管家摸摸胡子,问:王大爷可落在敌手?
  不知!
  我等与敌寇交手损失可重?
  护院看了眼少了大半的弟兄,忧伤叹气:死伤惨重!
  呵,有敌寇欲劫持王大爷,我等舍身保护大爷,不料敌寇人多势众,我等与其交缠甚久不敌,王大爷在此期间不知所踪难不成是我等编造的吗?老管家一甩袖子,冷声道,庄主向来宅心仁厚,见我等如此凄惨,安抚还来不及,如何会迁怒于我等?
  是,管家您跟在庄主身边久了,比我们了解庄主。护院一颗心落在肚子里,又有些犹豫,但是这群黑衣人,究竟是哪里来的?
  哼,定是冲着王天机来的!说起王天机,江湖谁人不知他跟清月宝藏的关系,而江湖上对清月宝藏虎视眈眈的老管家一眯眼,魔教!
  定是魔教那群丧尽天良的家伙!老管家恍然大悟,一拍护院的肩膀,若是江湖上众人得知我们为了保护清月宝藏的消息跟魔教厮杀难解难分,那我们小红炉庄的威名岂不是再上一层楼!
  啊?护院眼神茫然。
  老管家将活着的人揪过来,说:我与你们分说,回了山庄,你等且按照我的
  啊啊啊
  官道上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尖叫声,又飞速远离。
  老管家张大的嘴合上,张开,合上,张开,半晌吐出落在嘴里的树叶,讶然:刚刚那声音是不是很是熟悉?
  护院眨眨眼,刚刚是不是有黑影从路上飞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身上一阵恶寒。
  啊啊啊王天机扯着嗓子喊。
  嗷嗷嗷~~越恒跟着叫唤。
  你,你这后生!王天机翻着白眼,整个人贴在后板上,只听咔一声,木板碎成两段,啪撞进路旁树干中,真入木三分。
  王天机:!
  王天机吓得灵魂出窍,伸出干枯地手掐来算去,嘴里恶狠狠道:我到要看你来西南有什么好好事?
  王天机被风吹得狰狞的脸上露出奇怪表情,整张脸越发奇怪。
  怎会如此!他脸涨红,忽然发觉耳边呼呼地风早已停下,然后
  砰!
  木箱坠地,王天机尖叫着在半空中跟他的宝贝鸟一起扑腾。
  越恒歪歪脑袋,血红的眼隐隐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嫌弃的松手。
  王天机五体投地,落在草堆里,吓得嗷了声。
  你,你这后你的眼?王天机手微颤,目光怔然,紧紧盯着越恒。
  你的眼?王天机忽然收回手,抱着鹦鹉的手一松,被困了大半天的鹦鹉扑腾着翅膀落在越恒肩上。
  越恒皱眉,拽住鹦鹉的肩膀拎在眼前,他血红色地眼紧紧盯着手臂长,养得皮毛光亮的鹦鹉吓得白毛炸起。
  越恒舔舔嘴唇。
  饿。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天机:啊啊啊啊傻子都被吓聪明了!!!
  还有几章但是不用等,估计是十二,三点发(狗头)
  第25章 买鸟吗
  猩红的眼像滚烫的岩浆,浓郁炙热,带着蓬勃不可压抑的气势在他眼底奔腾翻滚,叫嚣着要冲出牢笼,吞没一切。
  越恒张开嘴,舌尖舔舐牙齿,目光再次扫过鹦鹉。他那双明亮盛满夏夜星星的杏眸此刻被另一种光芒替代,这光芒宛若无尽深夜中奔腾的火焰。
  鹦鹉小宝鹌鹑般一动不动,生怕火星子溅出来把它毛燎着,来个红烧鹦鹉。
  王天机被颠得头昏脑花,蹲在草里,看着自己的小宝贝,小心肝被越恒提溜着,用打量食材的目光瞅着,他心中一痛,悲从中来,张开嘴就哭。
  我的小心肝呜呜呜可吃不得呜呜呜,你要吃就吃我吧!他锤着胸口说。
  越恒微微皱眉,眼里浮现一层疑惑,吃不得?
  他重复着,看看鹦鹉又看看嚎啕大哭地王天机。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小宝贝呜呜呜。王天机泪汪汪的眼睛企盼地看着越恒。
  越恒眉头顿时紧皱,松开指尖,小白连忙飞进王天机怀里。
  吃不得。越恒喃喃道。他眨眨眼,按住额头。
  嘶庙,庙呢?
  他低声道,脑海里闪过硕大的月亮,以及月下稻草中哭泣的一双眼睛,那眼睛好生漂亮,像清晨百花园中绽放的柔嫩花蕊上的露水;像深山古泉中浸了百年玉石中央的一点清光;像万里枫红千亩碧滔折射出的一抹日光;像千丈高山百里雪原最高处那一朵晶莹的雪花。
  那眼底的水光闪烁,让越恒见之欣喜,忍不住松开钳制的手,于是那被他双指夹断的匕首落在地上。
  对了,匕首。
  越恒拍拍身上,从腰带中摸出断了一半的匕首。刹那,他眼底迸发出无限喜悦。
  粉色。粉衣人的匕首。
  给我了。
  王天机哆哆嗦嗦,看着越恒垂着头,嘴角挑起,像似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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