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他约会

  周从确认坐在车子后座的夏晗没有被学生看到后,及时下了车,不动声色地从女孩手里拿过手机,对着围观人群说:“请大家自行删除所有的照片和视频,不然即日起将收到fc的律师邀请函。”
  话音刚落,围观人群立刻噤声,大家都是未出茅庐的学生,听到律师函三个字就已经有所收敛,纷纷收起了手机。
  更让他们忌惮的其实是周从嘴里说出来的fc集团,fc在青津大学无人不晓。
  那个被抢了手机的女孩已经快哭出来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今天惹了大麻烦:“fc,是那个给学校捐了三栋楼的fc吗?”
  依然站在原地的安宥谦听到这句话,心里就像打了小鼓,咣咣响个不停——傅琛不是青津大学毕业的学生,更没有商业往来,那他捐楼是为了……夏晗?
  越窥探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事情就好像越发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安宥谦第一次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给夏晗带来幸福?
  “请大家务必删除,只要删除视频和照片总裁就什么都不会追究。”周从一边安抚大家情绪,一边将女孩手机视频删除,将手机还了回去,然后对着安宥谦微微鞠躬,重新钻进了车里。
  安宥谦深深地看了眼车子,也转身离开。
  夏晗有些不放心:“他们,真的会删吗?”
  现在网络这么方便,如果傅琛这种照片流出去,按照她对现在学生想法的了解,指不定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辞,对fc的企业形象有一定影响。
  周从启动车子,答道:“小姐放心,哪怕他们不删,只要传到网上,就会有人立刻拦截。所以…….”
  “所以,只要傅琛不想,就没人能在网上发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周从点点头:“这也是上次地下室照片流出去,先生吩咐加强了这块监督工作。”
  “哦。”夏晗淡淡一嘁,那也就是说有关傅琛和辛思妤的相关新闻都是经过傅琛默许的,不,或许不是默许,或许他对老情人也有意。
  男人,本来就是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懂的动物不是吗?嘴上说着不想再和人家有什么牵扯,可行动不还是照样很诚实。
  下意识地,夏晗又往左边挪了挪。
  距离傅琛更远了。
  傅琛见状,什么都没说,却也跟着往她挪动的方向动了动。俩人之间的缝隙只剩了一指宽。
  周从把目光从后视镜移开:“先生,去哪儿?”
  男人静了几秒钟,开口的语调平缓地像在一条水平线上:“回公司。”
  投标的会议还需要善后,公司不能没有他。
  夏晗小声问道:“那我呢?”
  “跟着。”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学校?”
  “怎么?”男人的话里满是嘲讽,凉凉一嘁,“我打扰你和安宥谦约会了?”
  “我不是和他约会!”
  傅琛的表情非常正经,“哦?那我怎么觉得我今天的头发有点绿?”
  boss就是吃醋了啊,不过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周从险些笑出声来。
  夏晗还陷在震惊里不能自拔。
  傅琛为什么会用那种语气讲话?
  怪让人不安的……
  车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偶尔的手机短信声音响起,让人的心跟着一颤一颤。
  过了一会儿,傅琛关掉手机,不再一一回复烦人的工作,揉了揉眉心,然后摁下了后座隔断玻璃的开关,彻底和周从隔开了空间,夏晗更加像是案板上的鱼,任他在小小的空间内宰割。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夏晗不安地抠了抠座椅,偷偷把还没给安宥谦发完的短信关掉了。刚刚走的急,她也不敢下车,傅琛说话又不好听,还想给他道个歉来着。
  傅琛看了眼她手里黑屏的手机,开口道:“把他删掉。”
  夏晗护住手机,做出抗拒的姿态:“为什么?!”
  “你记得吧?”
  “什么?”
  “我让你不要和安宥谦来往。”
  “他是我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来往?”
  “呵呵。”傅琛拿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他的眼睛,“你一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有朋友?耐不住寂寞想勾引男人就直说,在自己丈夫面前说和另一个男人做朋友,恶不恶心?”
  他的力道很大,夏晗的皮肤又嫩,已经发红。
  她不卑不亢:“就算我耐不住寂寞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很讨厌这门婚姻吗?其实你很想和辛思妤重归于好吧……”
  她咬了下嘴唇,微微眯起眼睛,“把两个女人同时攥在手里的感觉很好吧?二哥?”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傅琛轻轻颤了一下,不由得再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喊我什么?”
  “二哥啊。”
  夏晗轻轻道,“我们原本以兄妹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二哥都忘了吗?还有,我想到死去的那个人,就觉得恶心呢。”
  她泄愤一般,狠狠道,“他难道不该死吗?我凭什么要救他?”
  傅琛怒极,尽管已经隐隐知道傅连城的死亡又非常大的可能另有隐情,甚至夏晗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但连事情的冰山一角他都还没触碰到,一切都在调查中,突然听到夏晗这样侮辱大哥,他的愤怒简直要变成草地上的火球,恨不得形成燎原之势。
  他阴沉着脸,松开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让我去救他?我巴不得他死呢。”
  傅琛忍住了把她丢出车外的冲动:“大哥当时把手搭在你脖子上,的确是在向你求救是吗?”
  “把手搭在我脖子上?”夏晗冷笑一声,他可不是求救,他是想拉着她一起去死!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像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表情越发冷漠。
  然后将双手以同样的姿势搭到傅琛脖子上,吐气如兰:“这样吗?”
  傅琛的眸色深了深:“你想做什么?”
  “他当时就是这么对我的。”
  她慢慢将双手从脖子两侧合拢,还没碰到一起做出掐住脖子的举动,就被傅琛拉了下来。
  他的脸色罕见地有些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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