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想拜你为师
回来的路上，一轮夕阳被大山把影子挡住，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田野里几声蛙鸣起伏飘荡，把灯光游离的夜色撕破。
吴天按照车兵发的地址，乘着灯光时隐时现的夜，直接让杨艳把车开到转角咖啡厅的停车场。
“你真让我和你一起去吗？方便”？杨艳下车后，疑惑地问。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我和车兵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了，即使有见不得人的事，在你面前也不是秘密”。吴天是想告诉杨艳，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很重。
杨艳听了吴天的话，对他投来一丝甜甜的笑，同时抛去一个深情的眉眼。
吴天很享受杨艳的这一眼。
走进咖啡厅，迷离的灯光眩晕着吴天的眼，一段轻音乐好像来自远古的某个时间，多情而缥缈；昏昏郁郁的咖啡厅里，很静，人们聊天的声音混合着轻音乐，感觉离自己的距离很远。
走到五号雅座，车兵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一会。
见吴天带着杨艳一起过来，车兵急忙站起来迎接，伸出手对吴天说：“吴神医，请里面坐”。
与吴天握过手，看见吴天旁边的杨艳，车兵眼睛一亮说：“这位美女，请坐请坐；咿，这不是动车上那个动姐吗？怎么你们俩整在一起了？幸会幸会”。说着又向杨艳伸出手。
吴天一把接住车兵的手说：“什么整在一起了，会不会说话”？看着车兵有些不高兴。
车兵有些尴尬地招呼他们，本来想拉拉美女的手，被吴天把自己的手接住，稍微用了点力，让他感到有点生痛。
“车院长，幸会，那天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原来你是一个大院长”。杨艳微笑着礼貌地对车兵打招呼，算是缓解这尴尬的场面。
都坐下来以后，车兵热情地说：“我给你们点两个饭吧，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喜欢吃什么，看看，单子在这里”。
车兵把点单递给吴天。
“艳姐，你吃什么？我倒简单，随便点个蛋炒饭就行”。吴天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杨艳。
“和你一样，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杨艳轻声回应着吴天。
“服务员，来两个蛋炒饭，分别加一个鸡蛋。再来两个莲子排骨汤”。车兵故意高声地喊道。
“不是有什么好事吗？说来听听，看我有兴趣没有”？吴天等车兵歇下来后问道。
“吴神医，是这样的，我昨天给我们院长汇报了你的情况，想让你出任我们医院的名誉副院长，不用上班的那种，也就是挂个名，如果遇到棘手的问题你出面处理一下就行。我们院长昨天下午就去找了市委组织部部长，把情况汇报之后，同意我们医院的请求。我觉得太高兴了，就急着想把这个好事告诉你。于是就打电话约你了”。
车兵报喜地微笑看着吴天，想从吴天的眼里看到对他的肯定和赞许。
“都没问问我的意见，就去找组织部汇报，我说过同意去当你们什么名誉副院长了吗”？
吴天当头一棒，本来以为吴天会很高兴地接受，没想到吴天不咸不淡，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名誉副院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你吴天却不咸不淡。也难怪，他医术高呗，医术高就是牛掰。
“这不，吴神医，不是怕你回去了吗？所以这事办得比较急。来不及向你报告，你大人大量，既然组织部同意了，就请你帮我们一个忙，出任这名誉副院长一职”。
说着，车兵从沙发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个聘书，红红的封面印红了三人的脸。
车兵虽然没有在吴天的眼里收到预期的效果，但他不能让吴天拒绝，一旦拒绝，不就瞎弄半天了吗？
他恭恭敬敬地把聘书递给吴天说：“吴神医，就请你答应吧，这是聘书，待遇嘛，我们医院现在一年只能给你200万，待以后医院发展起来了，薪酬再涨”。
“算了，看在你们费心费力的份上，我吴天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我就接受你们的邀请，至于薪酬，多少无所谓，我不在乎”。吴天淡淡地说。
杨艳眼光发亮，他知道吴天厉害，也知道吴天人好，可是真正的200万年薪摆在吴天面前，杨艳还是感到无比欣喜。
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拽牢吴天，虽然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唯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知道，吴天这种男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有机缘遇到的。
不冲这200万，就冲他一到高原市就有人出200万年薪，说明这家伙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可是，200万，对吴天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对钱没有概念。
“太好了，终于把你这尊大神请到了”。车兵抬起茶杯说，“这是第一个月的20万薪酬，你先拿着，卡是你的名字办的，密码六个零。还有，医院为了留住人才，凡是特聘人才都解决一套单身公寓，虽然小了点，但是一个人住还算可以，这是钥匙，你拿着，就在医院后面的天仁小区19楼”。
车兵把一张卡和一把钥匙给了吴天后继续说：“来，祝贺我们合作成功，也祝愿我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
三人抬起茶杯，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
吴天觉得车兵说的大好事确实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好事的样子，只是他知道，没有免费的晚餐。除了自己能给他们医院创收之外，以后他车兵就差不多和自己绑在一起了。
放下茶杯，吴天严肃地对车兵说：“车副院长，我先有句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大家都不高兴”。
“没事，你说，所有的条件，只要我们能决定的事情，都答应你”。车兵还没有从喜悦中走出来，高兴地答应着吴天的要求。
“虽然是你们的名誉副院长，但是，我想医治的人我就医治，我不想医治的人，我坚决不会医治。到时候你们别逼我”。
“放心，这点没问题；随着你的性子来就行，只要你高兴”。
他才不管吴天医治不医治呢，把吴天弄去做他们副院长，一方面确实可以提高医院的知名度，解决许多不能解决的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有脸去求吴天教他“一针还魂”。
他对吴天的“一针还魂”痴迷得不要不要的。
吴天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喝着莲子排骨汤，享受着食物给他带来的快感。
是的，饥饿的时候才知道粮食的伟大。
吴天确实有点饿了，对于这碗蛋炒饭，吴天急得不能把它一下倒进肚子里。
“吴神医，我还有一个事请求”。车兵一边看着吴天粗鲁的吃相，一边说，“我想拜你为师，想学习你的‘一针还魂’”。
“怪不得我说呢！又是约我吃饭，又是约我喝茶，又是让我当你们的名誉副院长，原来这才是你车副院长的目的；真被我说中了：黄鼠狼给鸡拜年……”吴天冷冷地对车兵说。
“爱学习也是好事啊，爱学习你应该表扬我才对。师傅，你就收下我当你徒弟吧”。车兵死皮赖脸地求着吴天。
杨艳听了车兵的话，用手蒙着嘴巴偷偷地笑：人家一个堂堂的市人民医院副院长，低三下四地求你，还让人家叫你师傅，你居然说人家黄鼠狼给鸡拜年，也太吊了吧！
“别叫我师傅，我不收徒弟，也没有收徒弟的习惯，我长了十八年，一个徒弟都没收过”。吴天随口说道。
什么？尼玛，十八年没收过徒弟？十八年有多久啊？老子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收过徒弟呢！你才十八年！车兵很是无奈，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地，不敢得罪吴天。
“我是拿出诚意来的，你考虑考虑。今天你不收我做徒弟，不代表明天你不收我做徒弟，我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会被我的诚意所感动”。车兵坚决地说，他的样子很自信。
他并没有失望，也没有灰心，他侃侃地对吴天说话，一点都没发现他有不高兴的样子。
这就是脸皮，杨艳想，很多人都只能承受一次拒绝，而车兵遇到失败并不气馁，不愧能当上市医院的副院长，姜还是老的辣。
“那你就努力吧，看我这块金石开不开”，吴天慢悠悠地说。
车兵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想：这小子一点都不谦虚，我夸你是因为我想学你的东西，你自己也夸自己是金石，从来没有人这样的！要不是你医术这么好，要不是你能使出“一针还魂”，我一个副院长怎么会这样求你。
想归想，对吴天的客气还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