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雷兽再现
娇小的拳头,此刻青筋暴起,更是在挥出的刹那间,随着血肉爆裂的一怒下,硬生生地将那数万米的长空,直接贯穿出一道漆黑的裂创。
将沿途上连续闪现的数道青褐色身影直接碾碎同时,也将缠裹而来的黑色梦影,直接震散。
旋即,一个猛地蹬身,脚下瞬间撕裂开数百米的空间裂缝同时,叶欣欣那娇弱的身躯,也犹如一颗炮弹般,疯狂的冲向那黑雾缭绕之地。
“无双尊者何必如此着急,小道正要领教无双尊者的拳头一二!”
只是还没等叶欣欣冲到一半,空间刹那间震荡,碎片横飞间,无数只苍白色的暴影之手猛地钻出,撕扯着扭曲的空间,想要将那还不如它们一根手指头大的叶欣欣,直接抓走,带入那空间的乱流中,放逐永久。
“那就让你的本体来!”叶欣欣怒喝一声,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脚下一个猛踏,劲气渗透下,霎那间留下一道连贯数千米的裂创,将那无数的暴影之手拦腰斩断,而叶欣欣自己,更是接着这一踏的加速,瞬间穿过那已经凝聚为咆哮贪狼的黑雾,钻到了始作俑者渡梦尊者面前。
“牛拳刻印!”伴随着诸天台上光影交错,一道朴实无华的野牛印记陡然间浮现,竟然在这一刻,化为那无尽的光华,直接缠绕在叶欣欣的拳头之上,随着猛然的挥动,一拳震向敌人。
只这一瞬,将那前方五万米的空间直接崩毁同时,更是连着那黑雾缭绕的渡梦尊者一起,轰成了支离破碎的残片,最终,迷失在逐渐愈合的空间洞孔中,成为那空间乱流的一员。
“哑巴女,滚出来吧!”眼看着空间在短暂几秒间逐渐恢复如初,似乎渡梦尊者的生命,也像那逐渐消失的缺口一般,一去不复返,叶欣欣却皱了皱眉头,朝着右侧的远方怒喝道。
在那里,斑驳的黑点逐渐涌现,很快便转化为了浓郁的黑雾,渡梦尊者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这里,昭示着叶欣欣方才的一拳,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无双尊者不愧是无双尊者,任凭我等雕虫小技,却无法骗过你的眼睛。”中玄真人替身再次浮现,位置正是和渡梦尊者截然相反的另一边,隐约间,呈一种最简单的夹击之势。
“藏头露尾的狗东西,我先把这个哑巴女给收拾了,再去震杀你!”叶欣欣怒斥道。
下一秒,也不去验证这一次出现的渡梦尊者,究竟是真是假,叶欣欣再次火力全开的轰射而去,打算以近身的猛力一击,将这个同样飘忽不定的哑巴女给震杀时,异变陡然发生。
前行的轨道上,陡然间用处无限的黑色浓雾,不待叶欣欣爆发灵压将之溃散,灵力纵横间,黑色浓雾竟然穿透了叶欣欣所有的抵御,争先恐后地缠裹上叶欣欣身体每一个角落。
很快,叶欣欣便察觉到,她一切的感知都失去了作用:
不论是肉眼,还是神识,都无法穿透这黑雾的阻隔。
隐约间,更是有着一种天昏地暗的斗转星移感,仿佛在刹那间,已经发生了空间的挪移。
“那该不会,就是渡梦尊者的箴言梦境吧?”
诸天台上,目睹叶欣欣毫无抵抗能力的落入黑雾包围,有修者很快就想到了某个传说:
来自于渡梦尊者,那可怕能力的奇异传说,极其诡异。
箴言梦境,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的知道,那隐藏在黑雾深处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从拥有这能力以后,所有被渡梦尊者用这一招对付过的修者,最终都消失在了东域大陆。
没人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可既然都消失了,再也无法出现了,是生是死,有何区别?
从那以后,渡梦尊者就被冠上了一个死神的称号,几乎所有亲眼目睹过那一幕的修者,都对此深信不疑。
相对之下,其他那些没有亲眼见到过的修者,乃至一些三重境的强者,都对这能力抱持一定的怀疑:他们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规则这东西,有强悍就有限制,不可能无敌。
除非有那么一天,能够真正的跳脱出世界规则封锁,才可能制定出真正无敌的规则来。
可渡梦尊者是那样的强者吗?明显不是!
所以,这能力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些漏洞。
只是那些东西,和此刻的叶欣欣都没有关系,因为那些人只要嘴上说说就好了,到底有没有漏洞,也不需要他们去寻找,可叶欣欣却必须要尽快找到破解之法:从进入到这一片漆黑的空间开始,她就感觉到她和诸天台之间的联系,隐约间变得十分淡薄,随时都可能彻底断开。
而即便她沿着那联系的方向走,轰出无数次足以毁灭一隅的拳头,也愣是无法波动眼前这黑暗分毫,仿佛世界的一切都被稳定,黑暗成为了常态,其他的一切,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脾性本来就暴躁,强制被扔到这样的地方,心中更是着急诸天台内的修者们安危,叶欣欣此刻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可越是不冷静,也就越是上了渡梦尊者的当。
“能够直接切断她和诸天台之间的联系吗?”黑雾外,中玄真人的替身出现在渡梦尊者身旁,一脸慈眉善目的问着,眼神深处,却蔓延出一抹杀意,让诸天台上的诸修者遍体生寒。
渡梦尊者摇了摇头,依旧不发一语,似乎真是叶欣欣所辱骂的那般,一个单纯的哑巴。
“既然如此,就只能等易师亲手隔断诸天台和她之间的联系了,到那个时候,就算这位无双尊者再强,恐怕也只能是迷失在你的箴言梦境中吧?”中玄真人略显遗憾地说道。
此番为了剿灭整个诸天门,动用了他和渡梦尊者,以及易师这位鹰盟专属的阵法宗师,还有一些精锐的三重境强者,几乎可以算是倾巢而出。
如果另一边的前线,万剑神宗和战神家族察觉到他们另一处的秘密行动,伺机来一次大偷袭,一个不小心,可能连大本营都会被踏破。
一想到这里,沉稳如中玄真人,都不由得一阵心神恍惚,仿佛那样的事情,真会发生一般。
毕竟,他们的大本营,现在可比想象中的,还要空落。
“诸位,如果不想被波及的话,还请立刻离开诸天台上,至于诸天门的朋友们,如果有愿意向我们鹰盟投诚的,也可以现在就开诚布公,至于不愿意的,你们如果想要和诸天门一同毁灭,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想要逃的话,小道我也不阻拦。”
仿佛已经吃定了叶欣欣一般,中玄真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公然宣布道。
这样的一番话,也顿时震得在场所有修者,大惊失色!
一时间,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绝大多数的修者,都在听到中玄真人的话以后,立刻飞一般的逃离了诸天台上,生怕走得稍微慢一点,就会被波及而死。
而这种时候,那原本的禁飞令,也根本再无任何一个人注意:
上至一重境尊者,下至化神修者,统统朝着四面八方飞窜离去。
只是有些运气不太好的化神境界修者,因为过于靠近诸天台的中央,此刻距离逃离诸天台,愣是有足足四十万米的距离,在他们那数百米一秒的速度下,至少也要花费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够勉强走完,长到令人绝望。
而不少的女性修者,更是被这天堑般的鸿沟,所吓哭。
一时间,仿佛天灾发生一般,诸天台上顿时哀鸿遍野一片,落在中玄真人的眼中,却连丝毫的涟漪都没有激起:毫无疑问,如果现在让他下手震杀这些修者,他也是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么?”或许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修为,宛如一个废人,瘫在床上的白天冥,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了某些不速之客的来临,甚至于,一眼认出了对方。
“想不到,连杀我这个废人,都需要你们动用三重境的强者,还真是小心到了极致啊!”极力朝着一旁看去,愿神木制成的木桌旁,两道并不陌生的身影伫立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对付你这样的人物,不小心可不行!”其中一人冷笑道,言语间有些欺凌平阳虎的快感。
“直接动手吧!”一旁的同伴,却没有耽搁时间的意思,想要尽快将这可能的意外扼杀。
“也罢,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吧。”本想反对,想到事情毕竟重大,前者同意了后者的做法。
随之,一道灵力所凝成的匕首悄然浮现,悬在白天冥的头顶上,正要轻轻的刺入到那头颅之中,将已经不存在神识的大脑彻底崩毁时,整栋房屋,都在陡然间天摇地动了起来,
伴随着一股股令人心颤的灵力波动猛地袭来,那即将落下的匕首,竟然在这两道身影惊恐的注视下,被直接震碎。
甚至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破坏掉匕首的瞬间,更是从那落花岩制成的地板中,猛地钻出无数根细小的绿色藤蔓,氤氲着诡异的木灵之力,疯狂扑向那两道身影,似乎想要留住二人。
而更多更加强韧的藤蔓,却席卷着一阵阵柔和的绿光,将瘫在床上的白天冥直接卷走。
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潜伏已久,就等着这一刻的偷袭。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强者,潜伏在破天城内,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可否现身一观?”
未等大地深处的藤蔓钻出,天顶之上的中玄真人,便已经察觉到了这诡异物事的存在,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手中的拂尘,却已经开始暗中行动。
霎那间勾勒出无限灵力纹路,瞬间凝为一方八卦星阵图,闪烁着流光,一边向大地沉陷,一边放大其覆盖面积,只这短暂的几秒间,竟然成为了一方覆盖方圆数十万米恐怖星阵图。
将那些来不及逃窜出去的修者,在一瞬间穿透同时,更是深深的融入到那大地之中,似乎是打算通过那层层的藤蔓,按图索骥,找到操纵者的身影所在。
可这不探寻不打紧,八卦星阵图渗透完藤蔓的刹那,对方的位置,也在中玄真人不可思议目光的注视下,笔直的指向那遥远一方:存在于破天城外部,万里之外的某一处。
“这怎么可能?!”这一刻,饶是中玄真人这位三重境巅峰强者,也不得不为这结果惊震。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在万里之外,操纵如此恐怖的攻击迎敌?
或许其他人不知道这藤蔓的恐怖,毕竟到目前为止,就连发现这些藤蔓所在的,也就只有他中玄真人一个。
故而这藤蔓的威力,唯独他一人清楚:
就在刚刚,他派遣过去斩杀白天冥的两位三重境初游强者,在即将下手之际,陡然间遭到这藤蔓的袭击。
虽然有猝不及防的因素存在,可不论他们怎么极力反击,都无法收到正面成效,现在已经左支右绌,随时都有被制服的可能。
显然,藤蔓的攻击强度,怎么看都已经达到三重境中游。
可就是这样恐怖的攻击,竟然来自于万里之外的操纵,这意味着什么?
哪怕中玄真人贵为三重境巅峰强者,在不动用任何特殊手段的情况下,也最多只能通过神识,感应到千里之内的事物。
可对方的操纵范围呢?却远在这之上,纵然动用了什么手段,也是极致的恐怖。
就算修为上不见得比中玄真人更强,就这份距离,实则已经超越对方,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同时,也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倘若对方能够一直维持这样的攻击,远程和中玄真人交战,那么这位堂堂的三重境巅峰强者,是否能够战胜这位未知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中玄真人脸色凝重了起来。
雪白的拂尘,也随之绽放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