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怜惜她受疼
她实在忍无可忍,张口就反驳回去,“既然你都没有错,我凭什么就是有错了,薄靳晏,你不能对自己施行一种法则,对别人又施行另外一种法则,你有没有错,你心里知道!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难道只有他会生气?
她也会生气。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对着薄靳晏这样的死不认账,她也不客气了。
因为生气,通通就将对他的愧疚,和对他的担心,给抛之了脑后,现在对着他的,全部都是她的愤愤。
“住口!”男人驳斥她。
“就不!”她上前走了几步,倔强的就迎上他恐怖如斯的墨眸,“薄靳晏,你死不认账是不是,那我就跟你学,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
她就是坚决了,就要有样学样。
泄愤的说完这席话,看着男人气得铁青的脸,她才觉得身心稍微舒服了些。
终于出了这一顿郁闷的气呀。
长久在男人的低气压下生活,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是何物了。
现在她终于在他面前,找出来了自己的脾气,还搬起自己的脾气,砸到了他的脚上,想想就很爽。
喻悠悠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再看向薄靳晏。
薄靳晏却是不自然的撇开了脸,对她轻哼了一声,“谁说我嫌弃你的。”
喻悠悠听着他这句,就呆了。
什么情况,那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不嫌弃她。
好吧,喻悠悠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就闪过了一喜。
不过,这男人的重点,怎么就放到了“嫌弃”上面。
刚刚她发的脾气,他的回应呢?
去哪里了?
她好不容易积蓄出来的脾气爆发,就这样被薄靳晏四两拨千斤了?
不合理呀!
喻悠悠郁闷的咬起了唇角,张口就想说,可是我嫌弃你,可是话到了喉头,她却没能说出来。
这种感觉,怪怪的。
对着薄靳晏,她心里能够各种吐槽他,对他有各种怨恨,可到了这个时刻,她竟然说不出来,她嫌弃他。
只因为,他不嫌弃她吗?
她怎么就是这样的没出息,被他一句话就给妥妥的收买了。
喻悠悠蹙了眉头,立在原地,怔愣的咬着唇角,久久思索。
“你过来!”男人看着她咬唇角的小动作,心里不悦,张口就命令道。
这小女人,是要把自己的唇角咬破吗?
可堪他,看着她诱人的小唇,隔着距离,就是没法下口。
于是,就有了这句命令。
喻悠悠感受到薄靳晏冰冷的嗓音,心底陡地一颤,她不敢靠近,生怕一旦靠近,就会被他生吞活剥。
她肩膀耸动,不敢上前。
“过来,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男人哼声,眼神冷冰冰的扫向,被自己挥到地面上的一众文件,道,“过来,帮我捡起来!”
喻悠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慢半拍的点点头,“哦,我捡。”
他的腿脚,因为车祸受伤,是不便下地的。
想着,她就走了过去,俯身,将文件一件件的捡起来,但是有些文件没有装订,散在地上,是乱糟糟的一片,零零散散的,拿起来页码都不对了。
她把这些文件通通捡起来,就按照页码,一点点的帮着他排列整齐。
薄靳晏看着小女人,就把文件放在床尾,那么认真的低着头,帮他整理着文件,不由得,神色就暗了暗。
她低垂着头,鬓角有发丝从耳后脱落下来,可是她顾不得去捋一下自己的发丝,只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整理文件当中。
男人看着,喉头就是一哽,微微抬了抬手,就向着她那边伸去。
只是,伸到一半,男人才知,自己是深陷入情境之中了。
他的大手,抓了一把空气,然后缓缓的垂下,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喻悠悠整理完这些,然后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才抱在怀中,看着男人,怯怯道,“我整理好了。”
“嗯。”男人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投放到自己面前的小桌上,“放到这里来。”
“好。”她踌躇着往前,就为他放好,刚要抽手离开,男人的大手,就朝着她的腕子伸了过来,紧紧的攥住。
“你——”喻悠悠震颤于薄靳晏这突来的举动,不由得张了张口,瞪大了美眸看着他。
男人不说话,绷着唇,攥着她的手臂,又往自己的身边一拽,这才满意的开了口,“我们的距离,还是近一点比较好。”
“嘶——”她慌得被他这么一拽,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疼了一下,就是倒抽一口凉气。
“疼吗?”男人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柔和了些眸子,问道。
喻悠悠听着他的问话,承认,“疼。”
被他这么粗暴的拽着,她能不疼吗?
这男人一向就这么强势,她现在都无可奈何了。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男人冷声道,眼神投在她包扎的伤口上,道,“包扎不合格!我让苏浚濯给你包扎。”
说完,男人就伸手,按了床头的铃。
喻悠悠满头黑线,给他解释,“这是医院里的医生给我包扎处理的,可不是我自己包扎的,就在刚刚,医生亲自上手给我包扎的……”
“难道还有医生比孙浚濯更专业?嗯?”男人看向她,状似认真地问。
喻悠悠窘,她哪里知道孙浚濯是什么人。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真的很厉害吗?
她郁闷的用自己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不要了,我的伤口已经包扎的很好了。”
“我能信你?”男人一记眼神扫向她,就将她即将要说的话,给掐灭在喉咙中。
唐德走进来,对着两人微微颌首。
“你把孙浚濯叫过来!”薄靳晏冷着语气吩咐。
唐德一听,紧张了,“少爷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她。”男人按住喻悠悠的手腕,阻止她乱动,“让苏浚濯帮忙包扎伤口。”
“这,这个……”唐德为难,想说这并不是孙浚濯的领域,但他又不好直说,只能转了个弯儿,道,“少爷,据我所知,今天浚濯少爷另外安排了活动。”
“他能有什么活动。”男人唇角绷了绷,显露出自己的不悦来。
苏浚濯在他心目里,就是随叫随到,从来没有一次,会让他如此不爽过。
“这……”唐德想了想,凑到了薄靳晏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薄靳晏听后,唇角就勾了勾,道,“那就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