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他的病

  薄靳晏坐在车里就在想一件事,后来直接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刘律师,是我,靳晏。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办。”
  蓝可薇现在一直不肯露面,离婚的事情就会一直耽搁下去。
  可是薄靳晏却已经没有耐心了,如今薄易铭已经知道孩子的事,喻悠悠也和顾知深离婚恢复自由身了。
  他如果在不做出一些行动来,先不管喻悠悠如何,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男人将蓝可薇休养的度假村的地址给了刘律师,让对方帮自己专门去跑这一趟。
  告一段落后,重新启动车子,不是回到自己居住的住所,而是径直开去喻悠悠的公寓。
  当时她来开门的时候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半湿着,穿着保守的孕妇睡裙。
  好几天没有见她,没有听听她的声音,薄靳晏此刻才发现对她的思念早就满溢。
  这个时候看到他,喻悠悠有些惊讶,在门口怔了好久,听到他笑着说,“不请我进门吗?”
  她这才回过神,向后退了一步。
  走进客厅,可以清晰地问道沐浴露的清香,薄靳晏转身,笑盈盈的看着正低着头的小女人,“不高兴见到我?”
  喻悠悠缓缓抬眸,看他的时候多了一丝苦笑,“你爸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薄靳晏丝毫不意外,薄易铭会做出一点行动。
  他点点头,“是,他还说要和你道歉,为他曾经对你的不客气的行为说对不起,在电话里,有没有提到这个。”
  喻悠悠摇摇头,轻叹一声。
  薄易铭没有道歉,但是她却有了压力。
  被薄易铭道歉,会是什么感觉?
  薄易铭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关问了几句,但要是真的道歉,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哎,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明天刘律师会帮我将离婚协议书拿给蓝可薇。”薄靳晏忽然开口说道,“我想提前将这件事告诉你,因为我希望你最好现在就做好打算。喻悠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止是随口说说,而是希望能一生一世,你明白吗?”
  薄靳晏认真于某件事的时候,双眼格外的莹亮而且漂亮,光辉夺目。
  喻悠悠几乎就要陷进里面,无法自拔了。
  不过,她还是低下头,“蓝可薇的母亲曾经找过我。”
  薄靳晏蹙眉,眼底划过一阵错愕和防备。
  “她希望我可怜可怜她的女儿,她希望我尽量不要伤害蓝可薇。其实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薄靳晏有预感她会说出一些会让他觉得不开心的话,于是开口,“喻悠悠……..”
  “靳晏。当初是我逼你走的这一步,如今你要和蓝可薇离婚,我也没有权利去指手画脚。这一年多的婚姻,不仅是蓝可薇和你父亲强加给你的,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所以,很对不起你。”
  薄靳晏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将那一丝苦涩给敛去了。
  纵然她再拒绝他,可是这样一番话说出来后,他又怎么再去责怪她?
  “和顾知深离婚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们都许给了另一个人想要的婚姻,可是同时,我们却没有尽任何身为人夫、人妻的责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背叛?婚姻的躯壳下,是两个永远不能贴近也不能快乐的心,这不是婚姻原本可以带给我们的东西。”喻悠悠看着薄靳晏愈发黯淡下来的眼睛,轻轻说,“与其相互折磨,不如今早分开。如果你觉得离婚会对你们更好的话,我不会阻拦你。至于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薄靳晏安静的等待她接下来的决定,双手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是因为紧张。此刻,他有一种在等待宣判的感觉。
  “我想再等一等,也会很快就会有皓轩的消息。”
  薄靳晏几乎有些反应不及,知道过了半分钟之久,似乎才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意思是——答应考虑他,但是暂时不结婚。
  即便是这样的答案,也足以让他激动半天了。
  薄靳晏怕伤了她,只好控制全身的力量,尽量维持平静的站在原地,“我一定会好好解决和蓝可薇的事情,也会陪着你一起等江皓轩,你是我的!”
  喻悠悠知道,这并不只是一种宣告,还是一个承诺。
  她轻轻地点头,她自然也不肯放过到手的幸福。
  她一个人坚强太久了,能一个安稳的肩膀可以给她依靠,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
  薄靳晏走到她面前,手悄悄地牵起她,喻悠悠唇角轻勾,仰起头来看着他英俊不已的眉眼。很快,紧窒而又温暖的拥抱随之而来。
  薄靳晏将下巴垫在她的头顶,喻悠悠自然而然的将双手缠上男人精窄的腰肢。
  这一刻的温馨,对于他还是她来说,都得之不易。
  两个人拥着,她不禁想起,那天他提到的。
  “你的病,是怎么回事,总要让我知道啊。”为他心疼着。
  “小事,已经过去了,是你的爱,让我学会了克制,悠悠……”他深邃的眸子,微微低垂了下,缓缓的叙述道,“还记得以前,我说过的,我的叛逆时期,玩赛车,吸毒吗?”
  听到他说到这里,她的喉咙就是一个窒息,这些经历,对于她来说,很陌生,但是光靠想象,就能感觉出来,那时候的各种伤害,以及他自己带给自身的残酷。
  “嗯。”她艰难的点了点头。
  “但是戒毒是很难的,幸亏唐德给我找了一个专业的团队,用了特殊的方式,才让我减轻一些痛苦,只不过这种方式,有后遗症,也许你也发现了……”他如叙事般,讲出这些,语气很平稳,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
  就好像,他所讲的,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属于别人的故事。
  她听着,一阵窒息,好不容易,才让嗓子里有了声音,“就是很容易生气吗?”
  他勾了勾唇角,“嗯,你也见识过了,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生起气来,就想要揍人,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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