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这条路不妥
炼魂是有名的灵药，可以一段时间之内大幅度的提升服用者的修为，相比于其他短暂提升功力的药物，炼魂提高的幅度更大，持续时间更长，副作用也相对较小，因此很是出名，也十分珍贵。
许多人人会准备一两颗炼魂防身，若是突然遇到危险，可以服用一颗关键时刻保命，夜北月也不例外，看到有卖这药的地方便会顺手买上几颗。
不过她自从认识了商雁后，遇到的危险大部分都会被商雁解决，炼魂几乎就没怎么用过，因此攒了将近半瓶。
忧心如何赢得比赛之时，她鬼使神差的将这药找了出来，除了风语纳多多与易修以外，能上场的人只有实力一般的悦兰，不过若是他们几人都在炼魂的药效下提升修为，结果便会大不相同。
炼魂此药并非是荒域之中的东西，即便是外人质疑为何皇学院的实力会忽然提升，夜北月也完全可以说他们先前在隐藏实力，或是她教给了学生们什么秘而不传的强大功法，总之荒域中的人也查不到名为炼魂的灵药。
而且风语他们对夜北月毫无戒心，别说是在他们的饮食之中做手脚，即便是直接告诉他们这药有助于他们修炼，他们也会立刻服下，毫不犹豫。
如此看来，还真是个万全的好办法。
可是炼魂终究还是有副作用的，强行提升攻击的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对身体损伤不小，炼魂所谓的副作用较小不过是相比之下罢了。
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这药的副作用绝对不可能小到忽略不计的地步。
夜北月深吸了一口气，将药瓶放到了一旁，心中暗道自己还真是不择手段，连用药强行提升修为这样的方法都想了出来，这条路不妥。
她重新躺了下来，心中却依旧静不下来，这样的焦躁在她身上是极为少见的。
有副作用又能怎么样？这几个少年不过就是你想要前往魔都的工具罢了，即便日后这副作用真的影响到了他们，你那时候也早就离开了魔界，他们如何与你何干？
况且这已经是提升修为的灵药中最为上品的了，你也不算愧对他们。
这样的声音忽然从夜北月的心中响起，夜北月一惊，猛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长长的乌发有些散乱的垂下，月光之下，身影纤细的白衣女子微微摇头，急促的呼吸，仿佛在竭力的压制自己的内心。
“用药吧，没什么不行的。”
这样的声音在夜北月的心底一遍一遍的回响，她抬手将刚刚放在一旁的药瓶抓在了手中，玉质药瓶冰凉的触感令她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前的薄汗，有些无力的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商雁，我想见你。
商雁，我若是用了炼魂便能见到你了。
可是商雁，我不知道该不该用。
夜北月披着外袍站在窗边，推开窗子喃喃的说道，声音轻得刚一出口便消散在了微凉的风中。
深夜，身处魔都的商雁在睡梦之中忽然惊醒，睁开双眼后又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放在床边的玉佩。
“北月。”他轻声唤了一句。
第二日，凌萧见夜北月气色十分不好，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夜北月一怔，随即瞥了一眼一旁的铜镜，顿时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事，昨晚没睡好。”
“比赛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你别伤了身体。”凌萧眉头紧皱，语气之中尽是担忧。
夜北月先前为了救华苏刚刚损失了先天灵力，没怎么好好休息就劳心劳力教导本锡，本锡突然受伤，她只怕是最接受不了的那一个。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夜北月完全忽略了凌萧的后半句话，声音之中满是低落的说道。
她犹豫了片刻，暂时把炼魂的事情压在了心底。
凌萧原本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劝慰的话，没想到夜北月还认真得问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顿时语塞。
他若是能想到办法，现在也就不会在这里唉声叹气了。
“夜老师，凌老师。”房门被推开，悦兰规规矩矩的唤道。
如今的悦兰已经对夜北月心服口服，称呼自然也是换成了尊称。
“我今天还能再练些什么？”悦兰犹豫了片刻后问道，“明日请让我上场吧。”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夜北月与凌萧对视了片刻，双双站起身来，明日就是最后的比赛，哪怕是败局已定，他们也不能只束手无策的坐在这里。
“练习与风语几人的配合。”夜北月说道。
“好。”悦兰立刻点头，丝毫没有先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他们都还小。”悦兰快步去找风语几人以后，凌萧对夜北月说道，“有的是参加学院大赛的机会。”
夜北月转头看他。
“你不必太过担心他们，倒是不如想想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你该怎么前往魔都。”凌萧继续说道。
按理来说他作为老师不该在这个时候说“我们必然赢不了”这样的丧气话，不过夜北月情况特殊。
风语他们最大的不过才十三岁，日后有太多参加学院大赛的机会了，可夜北月若是这一次没有成功，便要再等上整整一年。
他已经清楚她要到魔都之中见的那个人在她心中究竟有多重要的地位，二人的分别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夜北月若是当真再等上一年，怕是一场煎熬吧。
夜北月轻轻摇了摇头，快步走开了。
凌萧说得有理，但也正是因为有理，才让她忽然想起了昨夜心中那个令她一直焦躁不安的声音。
炼魂此时正在她的身上，她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要不要将炼魂用在孩子们的身上。
她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唯一需要纠结的就是她究竟能不能过得去自己的心。
她不想再听凌萧的话，她觉得自己快要动摇了，可是心底还隐隐有一股力量坚守着心中最后的防线。
“不可以，不可以。”
那力量在用药的声音面前显得有些渺小，但仍旧执着的坚持着，仿佛一直坚持下去便可以扭转夜北月的内心一般。
凌萧看着夜北月快速离去的身影，只当她是心情不好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