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数着花生论英雄
得知自己的极限实力已经触碰到了天仙境界之后，吴天心情大好，想来吴老爹这些年忙于治理南厂府，肯定荒废了修炼进度。当初离开南厂府的时候约定好等再相见要和老爹切磋一下，现在看来自己胜券在握！
越想越开心，吴天兴致勃勃的看着真圣老祖：“对了一直没问，老祖你的实力到了什么级别？”
真圣老祖剔牙的动作忽然顿了顿，神情严肃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吴天没想到真圣老祖会这么大的反应，茫然眨巴着眼睛：“再说了，我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至高神使。而他又和你并称为天界双圣，我知道了你的修为也就可以推测至高神使的实力了啊。莫非你还要藏着掖着不肯告诉我？别那么小气吧……”
真圣老祖轻轻哼笑一声，随手把仙女棒扔还给了吴天：“只有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才会盯着别人的修为境界来推测实力，这世上有太多人，修为境界是一方面，真正实力又是另一方面。你自己不也如此么？从你踏上修炼之路开始，同级别没有遇到过什么对手吧？越级挑战的事情也常常出现吧？”
这番话把吴天问的愣住了，竟是当场无言以对；良久才不肯死心的继续追问：“那不一样嘛，我有主角光环加身，越级杀怪也很正常呀。再说了，我总要对至高神使的实力有个大概了解吧？这样才好在恰当的时机和他展开决战！”
真圣老祖叹气摇头：“修仙之路，能够走到后期阶段的，所有人都有他自己的主角光环。所以固执的盯着修为境界的高低，迟早都会栽大跟头；你硬要问的话，我可以用一个对比参照的方式来跟你讲讲。”
顿了顿，真圣老祖看向餐桌上的一盘油炸花生米，随手抓了一把，一粒粒的摆在桌面上讲解起来。
“假设，这颗个头最小的花生米是你，你对自己的实力应该认识很透彻吧？”
吴天茫然点头，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花生米了，但现在也只好先硬着头皮接受这个假设。
真圣老祖又挑出一颗花生米摆在旁边：“那么这一颗呢，看做你爹；现在你的修为已经赶上你爹甚至很有可能超过了，但如果真的让你和你爹实打实的打一场，谁的胜算更大？”
吴天先是一愣，然后翻着眼皮推测道：“大概……一半一半吧，五五开。”
“五五开？”真圣老祖冷声轻笑：“小朋友，你虽然变强了不少，但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啊？”吴天当场怔住，刚刚自己还觉得面对老爹已经胜券在握了，回答五五开还是考虑到老爹的面子因素才说出口的啊！
真圣老祖悠悠讲述：“你的一身本领，绝大多数都来自于你爹和那个叫做老不死的师父，对么？也就是说，你爹对你的了解深入骨髓，你会的你爹大部分都会；而你爹会的，你是不是全都了解？”
“呃……”吴天茫然怔住，这倒是个问题所在。别的不说，老爹当初传授自己的修罗刀法，确实是一套极其高明强大的功夫；可是老爹自己，经常使用的则是他后期自创的斩魂刀法……其高明程度肯定要在修罗刀法之上。再说自己的底牌是贤者模式，老爹也有贤者模式啊！而且老爹还是第一个完全掌握了如何进出贤者模式的人，对于贤者模式的理解肯定也要在吴天之上……
这么摊开来算算的话，吴天还真是没多少胜算。
真圣老祖的语气仍然平静：“况且我一直跟你说的都是，战斗之中硬性实力指标只占三成不到的决定性；真正的大头在于战斗经验和战斗智慧，你如此年轻能成为现在这般，已经超过了同年龄的任何人，但千万不要忽略战斗经验不足这个短板。”
吴天被数落的没脾气，小口扒拉着米饭，沉默不语。
真圣老祖又挑出几颗花生米摆在面前：“这三颗，姑且看做是大容子、秋风和小莫。他们三人的综合实力要在你爹之上，其中大容子的真正实力最强，暂且不过多讨论；接着，还有一颗花生米是谁你可能想不到，它要比大容子还强。”
“呃……”吴天已经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了，但仍然壮着胆子猜测：“比花姨还强，难道是你？”
“错。”真圣老祖抚须一笑：“是你的宠物，那个蛟龙兽王。”
“小蛟？”吴天大吃一惊：“小蛟比花姨还强？我一直以为小蛟顶多就是和花姨同级别呢！”
真圣老祖笑意盈盈看着吴天：“说他们是一个级别，倒也没错。不过正如我刚才说过的，只有菜鸟才会盯着修为境界说事。蛟龙毕竟是亚龙族、半神兽的出身，若是现出原形，战斗实力还能暴涨许多台阶。大容子虽然在天仙里面算得上亘古少见的佼佼者，但如果真要单枪匹马去挑战半神兽的蛟龙……胜算最多只有三成。”
吴天连连咧嘴，看来以前小蛟经常叫嚣着要对真圣老祖不客气，还是有它自己的道理啊。
真圣老祖再次放上一粒花生米：“接下来，就是我了。详情跟你说了也没用，拿蛟龙作参照；如果我想，一只手就能把它抽筋扒皮。”
“……”吴天满脑门子黑线：“绕了一大圈，原来你刚才之所以铺垫那么多，只是为了突出你很强啊……”
“不，要突出的不是我，是他。”真圣老祖捏着手中最后一粒花生米，郑重其事的放在桌面上：“也就是你最想知道的，至高神使。”
咕咚——
吴天不禁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用力吞咽。
真圣老祖悠悠开口：“千年之前我就输给了至高神使，加上后来我远离江湖荒废修炼，现在的他……可能已经远远将我甩在身后了。”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吴天看着从最小的那颗代表自己的花生米，再到吴老爹、花姨、小蛟、老祖……最后目光聚集在至高神使这一颗花生上，顿觉冷汗全身。
刚才还觉得自己强无敌而心情大好的吴天，顿时蔫了，面带失望：“原来……我和至高神使之间还差了这么多层！”
真圣老祖呵呵一笑：“都说了让你别问，你非愿意好奇。咋样，现在后悔了吧？”
“……”吴天撇撇嘴，皱着眉头开口道：“可是，你当年不是和至高神使齐名的吗？现在怎么就差距那么多了！真要如此的话，那曾经的天帝要强到什么地步？那个境界的天帝，又是怎么陨落的？总不能还有一个比天帝更强的人藏在幕后吧！”
面对吴天连珠炮似的发问，真圣老祖摇头轻笑：“至于天帝嘛，虽然当初盛行双圣五星一天帝的说法，其实当年的天帝和我、和至高神使，都差不了多少。做领导的并不一定是最有实力的，只要他有领袖能力就行；我和至高神使之所以愿意辅佐天帝成就大统，仅仅是因为他身上有我们不具备的领导力。这是一种精神力，很难说的清楚。”
现在吴天能做的，只有哑口无言了。
真圣老祖的话匣子打开之后，丝毫不准备停顿：“而天帝当初为什么陨落，到现在也是一个迷。我倒是不觉得至高神使会真的暗杀天帝，他是什么人我还是了解的；包括后来他统治天界、创建神使教廷的事实摆在面前，我也很难相信是他做出来的事。”
顿了顿，真圣老祖摇头一笑，表情略显苦涩：“扯远了，把话题拉回来吧。说到至高神使的话，当初我之所以输给他，并不是他的修为比我高出多少，而是他的战斗方式……很怪。”
“怪？”吴天一脸懵逼：“什么叫怪？难道还有你堂堂真圣老祖理解不了的东西？”
“恩。”真圣老祖苦笑回应：“至高神使啊……我们最早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好人；后来天帝陨落之后，他突然参透了某种另一个次元的力量，用我根本理解不能的招式，轻松击败了我。回想起来，真是非常惭愧……”
吴天愈发感觉骇然，不自觉浑身冷汗已经湿透衣物，甚至头皮都开始发麻：“什么叫另一个次元的力量？老祖你越说越玄乎，可别吓唬我啊！搞得我都没了推翻教廷的信心了！”
真圣老祖呵呵一笑：“算了，我也说不清楚干脆就不说了。总有一天，你会见到至高神使本尊的，到时候……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总之你要是想战胜他的话，我个人不抱有任何希望。他……已然强大到不讲理的地步。”
“……”
吴天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真圣老祖给出如此评价？总不能那至高神使真的不可战胜吧！
吴天越想越气，一把抓起桌上的花生米塞进嘴里：“真要这样，那干脆散伙算球，还斗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