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做决定这个事情

  周奶茶给别人写过太多歌了，男生女生，天王天后，但其中有很多就只是写给朋友的。比如《夏天》这首歌，就是他写给李玖哲的。
  彼时周董已是天王，而对方就还好。
  两人一起吃饭，周奶茶知道李玖哲要发片就说要给他写一首歌。可你知道这种歌手圈的“给你写首歌”，有时候就相当于普通人说的“下次再一起玩”，可能就是随口一说。
  李玖哲也习惯了。
  他最开始听见这种话还是蛮兴奋的：
  很多天王天后都这么给他说过，可都没了后续。打电话给他们，也都是各种借口。
  这次也是一样，加上彼时周奶茶自己都要准备发片，自己都很忙，根本没多少时间。
  所以没有抱希望。
  但周奶茶真的写了。
  而且不是那种随便应付的歌曲，这个曲子真的不错。
  叶青现在拿出来《我是唱作人》的现场，完全是可以教做人的。因为这第一期说实话，水平毕竟还是差了点，所以叶他一首歌唱完之后，台下的观众已经沸腾了：
  “叶青！可以啊！！！”
  “票给你！”
  以及稍显冷静的：
  “可以可以，这个当评审我没问题。”
  观众们几乎是全场热情的欢呼了，而这件事情其实蛮不容易——要知道在审美多样化的年代，能引起各个类型的多数听众群体喜欢，真的也就只有台上的叶青了。
  这点很难，就像很多听高进的，不一定能听得来梁博，或者曾轶可。
  所以，欢呼过后，大家也还有后续评价：
  “挺好的，流行歌就是要做到多数人都欣赏，才叫流行歌嘛。”
  “对啊，我甚至都不必专注听歌词，也不必体会歌手的心得，有时候还要结合歌手的背景经历，我只需要光听曲子都觉得很可以。”
  “我真觉得叶青这首歌，拿出去别人唱，也能火...”
  观众议论个不停，而叶青这边也是和选手一个待遇：全靠歌曲说话，所以直接鞠躬后下台。
  他倒还好了。
  临时换的曲，唱点轻松的就可以。
  也不想拿更厉害的歌曲出来欺负人——好吧，叶青承认他实际上想的是这样的一期要是拿更好的歌曲，完全是有点委屈了。
  那就这样吧。
  接下来开始大众投票，其实真的，这本来是个相当刺激的环节的：
  因为如果是选手比拼，观众就必须投一个人。所以喜欢不喜欢的，到最后观众评审总票数都会是101票——这样必须二选一的情况下，都只有一组里有人拿到观众评审70票往上。
  就是最高的是张东东比王原，78比23。
  而投评委的话，是可以选择不投票的。
  并且还有个隐藏选项吧，那就是看完全场再来投。那便是虽然没有说和谁比，但反倒是这样，观众不自觉也会找一个参照物，也就是8首歌都会拿出来跟这个歌比一比。
  只要有一首比它强，那基本上就惨了...
  而且如果强不到多少，那可能也难拿70票。
  还有一个，本身大家对评审就有一个比较高的要求和期待。
  但如果这个歌手评审是叶青的话，一切似乎变得都轻松起来。导演拿到成绩，毫不意外地宣布：“恭喜叶青获得了93票的支持，成功达到目标，获得歌手评审的权力！”
  ...
  录制随着最后一个结果的公布后，落幕。
  第一期选手全员没有挑战成功的，所以还是一开始的排名没有动过。叶青呢，也不意外地收获了评审的权利。
  “但我觉得还是越来越难搞了。”
  晚6点，某街角。
  这还是叶青第一次来昆山这边人比较多的区域，来找点吃的。但主要也是张东东成绩不错，也算是不容易，现在有时间两人就一起出来吃个饭庆祝一下子。
  而这会，张东东还有点叹息的：
  “青哥你这首歌，我觉得不说100票左右，起码也95往上吧，结果最后93。”
  这一下午录制下来，他脑子里很多东西都已经记不太清，但《夏天》还是时不时在脑子里循环，很有画面感——是那种悠长夏季开着车，在路上行驶的感觉。
  可就算是这样的歌曲，也有接近百分之10的人不满意。
  “还好吧，各有各的喜好了。”
  叶青现在是挺放松的，从录制跨年晚会，到今天两天的节目录制。反响不错，也就可以了，吃个饭，不用再想这些东西：
  毕竟距离节目播出，还有蛮长一阵子的。
  现在外面播放着的，还是《菊花台》和《东风破》呢。这两首歌的影响力肯定要比《夏天》大太多了，发酵出了不说满城风雨，起码也不是小事情。
  就昨天，田元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说是他那边一堆人找上门来，要做什么中国风歌曲，虽然都推了，但是源源不断的有太多的人都想做这一块东西了。
  没辙，但凡听过的，都知道这种歌的潜力。
  其实就别说他了，很多圈里的制作人也收到了这样的请求，纷纷开始摸索这些东西。
  “都跟风呢，都模仿你。”
  张东东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提醒道：“到时候模仿的太多了，各种蹭热度，碰瓷，耍赖皮的不会少的。”
  “随他们呗，你也说了是模仿，那就有啥可担心的。”
  “但是如果这些人多了，也不是个道理...”
  “还好。”
  叶青挠挠头，只道：“如果只是活在影子里，是不会有太多东西。”
  两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地方。
  其实距离下车的地方没多远，是一个吃豆浆鱼火锅的地方。
  叶青还是比较喜欢火锅这种东西。
  如果不能吃辣的，潮汕牛肉，豆浆鱼，板栗鸡都是挺好的。
  ...
  菜上桌子饭到齐，也就开动了。
  不过既然今天是给张东东庆祝的，主题还得回归过来嘛。叶青拿着杯子，里面是酸梅汤，捧了一杯然后他笑道：
  “怎么样，今天拿了第一，感觉如何？”
  “挺好的。”
  张东东点了点头：“以前总觉得自己不敢走出舒适区，但现在感觉也还可以。”
  “但也只是第一步啊，下一步也得走起。有没有想好？”
  “你也知道，我把最强的都放在了第一期。”
  张东东想了想，然后做了一番分析，道：“下一期demo我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排名了，多半会在中位区。但只要最后一名不选我，我还是有很大的几率苟下去...”
  “是个办法。”
  叶青一乐，然后继续把鱼放下去。
  他们点了两种鱼，一种切得偏厚，一种涮涮就可以吃了。所以偏厚的那种他就先放下去，然后边夹了个红糖糍粑，边道：“那你得做好心态上的调整，两期下来大家的评价可能差挺多。”
  “没事，就当留了空间慢慢学习。”
  张东东看了一眼叶青，笑道：“不像你，开头就那么牛比，到现在但凡有个歌不是那么合他们的心意，就搞得好像你要走下坡路了。”
  “嗨，那些不用管。”
  叶青早就经历了，他之前出歌的时候短时间销量没那么高，还被嘲讽一波。
  而且后续吧，虽然还有好些年呢，但肯定会随着周奶茶越来越发胖，作品质量会相对来说变少，变得没有那么亮眼。
  他基本上做好了准备的，倒是他比较意外，张东东现在心态真的成熟了不少。
  可以可以，这也不是第一次他这么觉得了。
  其实张东东的开局是天河娱乐三个里面最不利的那一个：叶青不用说了，金手指加持下，顶流+实力+影视作品也很给力；白柯转型演员，爆剧在手，现在已经在谈好几部影视剧。
  张东东呢，发展就差了些。
  没有穿越的成熟心态和金手指，也没有影帝哥哥帮着指引，走了太多弯路。他就像是几年前从《超级男声》出来的叶青原主。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
  原主红的时候，天河娱乐只压榨不浇水，所以哪怕有《时间煮雨》这种有传唱度的歌曲也很快糊了，有新的人把他代替。
  而张东东是边浇水边压榨，也有很火的《全部都是你》，且运气好一点的是班类应该代替他的第二季男团选秀，糊了。
  “...还有第三季呢。”
  ...
  “被换掉，是早晚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比如别看现在公司主捧赵梓馨。”
  安静了一会，张东东才道：“但要不是今年猕猴桃宣布不办女团选秀，主推《唱作人》了，她今年也可能也不会继续被捧了。天河不是去年买了个小公司的艺人，叫谢可营，挺强的。”
  “她估计明年会很有人气。”
  而现在的赵梓馨现在属于一人带全团。
  或者全团吸血，挺惨的，人气滑坡是注定的，关键也不能单飞。等新选秀出来，公司肯定还是愿意捧猕猴桃这边的新人。
  割新韭菜。
  因为猕猴桃选秀传统的就是：
  出道就基本失业，公司随便造作就是了。
  “其实选秀这么多年，形式变了太多，但内核还是差不多的。”
  张东东最后感叹一句：“大公司都是这样的，死命压榨。而就算是高位出道，也很难有自己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被压榨完之后就没了。”
  “只有你能跳出去啊，而且跳得这么成功...”
  说不羡慕，是假的。
  “我也算不上跳出去，我是被冷藏了五年，合约快到期后才有这些东西。”
  叶青伸出筷子，又夹了一块鱼。
  蘸了一点青椒和花椒擂出来的酱料，然后提醒道：“你别忘了，我其实第一个选秀是《超级男声》，后续今年我多惨你们可能忘了，只记得我在《练习生101》的。”
  甚至说，如果没有穿越这回事情...
  原主更惨，张东东还算可以。
  因为张东东现在算是公司为数不多能用的年轻艺人——毕竟白柯叶青，基本上多数时候相当于自己管自己。所以各种活动都往他身上来，代言什么的也是，虽然都是奔着钱去的，但张东东也确实随之收获了不少呢。
  “也是，但我真的以前还是太天真，现在必须想想。”
  张东东抿抿嘴，他这次来已经和经纪人产生了矛盾，又恰逢《创造营2019》男团选秀又来了，所以很多事情尖锐起来。也好，他道：“既然想自己掌控节奏，就肯定要选择前面的路怎么走了。”
  “...青哥，你说我该怎么做决定？”
  ...
  晚7点半，散场，两人各自跟着经纪人走了。
  张东东走之前欲言又止的，还有更多没说，但介于叶青拒绝了帮他做决定...
  后续也就没了。
  叶青其实也大概能猜到方向，但他什么都没说。如果要叶青对于“其他人做重大决定，向你咨询”的这件事情有什么建议的话...
  那就永远，不要，替别人，做这种重要的决定。
  哪怕是口头建议。
  也必须慎重。
  毕竟这种事情哪怕是父母忙着做了，比如说选学校，不少孩子都心里难免会跟父母有疙瘩。
  何况两人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呜啦啦啦啦...”晚8点，叶青已经在漱口了。
  因为录节目很累，所以他今天干脆选择留在这边的酒店，所以回到酒店里他就正常洗漱休息：他没有继续想张东东的事情，有后续，对方肯定会忍不住说的。
  至于休息么...
  额，好吧，休息就是开一把大乱斗，确实最近玩的很少。
  然后他一不小心就登了大号，而这个id真的知名度不低的，于是被粉丝抓到了，关键这粉丝还是四黑...
  好家伙，我直接一个好家伙。
  叶青没有摇色子，就拿了个提莫，小短腿跑啊跑，然后对面一群球女，光辉，火女，泰坦...
  2-10-11.
  虽然最后自己这一方赢了，但叶青毫无游戏体验...
  因为对面全在抓他...
  “哈哈，你快别打游戏啦，去写歌吧！”
  关键是打完了，粉丝还乐呵呵地留言，然后溜之大吉。
  叶青一阵悲催，我今天才有一首新歌，至于这么狙我么...
  但你要以为他会这么放弃？不可能，刚才是意外，现在登上我的小号，诶，这就好了嘛...
  “叮铃铃铃铃铃...”
  这时候，手机响起：“喂？你好？”
  他随手开了免提，也没看是谁。心里想的全是，拿到莫甘娜，我们这边还有火男，这局要不赢就没道理了...
  “你好，是叶青老师吧？”
  “是的，您是？”叶青便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不由得有点警惕。
  “叶青你好，我是张一谋导演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