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隐瞒怒火

  先前她险些被吴昊玷辱的时候,赫连瑾到底在哪里。她为赫连瑾焦虑不安的时候,赫连瑾又在做什么?他不过是在做壁上观罢了!
  不,或许他的举动,连作壁上观都不如。至少一个在旁边看好戏的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面临危险。
  柳执初越想,心底的愠怒越是明显。她看着赫连瑾的神色也是冷淡了许多:“你有什么理由,直接都说出来吧。一次说完,也省得事后再多浪费口舌。”
  赫连瑾听得心头一紧,拧眉问:“柳执初,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妨坐下来好好说。”
  “怎么了?没怎么。”柳执初淡淡看了赫连瑾一眼,“我只是说,若你没什么其他的话可说,我就先走了。”
  赫连瑾蹙眉。柳执初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柳执初,你……”
  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云庭长驱直入,一把拉住柳执初的手,淡淡道:“执初,你方才不是说,有事要与哥哥说么?怎么都到了现在,你还不出来?”
  “阿哥……”柳执初错愕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她从没跟云庭约定过要说什么,云庭这样说,只是想将自己带走罢了,“好,阿哥,我们这就走。”
  “那就走吧。”云庭宠溺一笑,带着柳执初大步往前,眼看着就要离开厢房。
  赫连瑾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问:“柳执初,你当真要走?”
  柳执初脸色变了变,没有回头。云庭却是回过头,冲赫连瑾警告地微笑一下:“我和舍妹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商量,就不打扰六殿下了。”话音未落,两人的脚步已经出了厢房。
  赫连瑾的手指原本已经伸了出去。看着柳执初大步离开、连头也不回,他僵了片刻,慢慢又放下了手。
  一旁的侍卫看见柳执初走,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不满地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咱们的夫人,怎么忽然就跟着那个外人走了?那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赫连瑾耳里,却是十足的讽刺和指桑骂槐。赫连瑾眉头跳了跳,转过头看着那个侍卫,冷冷地道:“闭嘴。”
  侍卫愣了下,有些委屈地低头:“是,奴才不说话就是了。”
  赫连瑾没回答,转眸又冷冷地看向门口,脸色难看。
  ……
  另一边,柳执初刚一出门,神色便沉了下来。她微微沮丧地低头,唇瓣紧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庭低头看了柳执初一眼,问她:“怎么了,妹子。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是。”柳执初点头,很干脆地承认了,“阿哥,我觉得很沮丧。”她没办法不沮丧。想想自己也算为赫连瑾忙里忙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赫连瑾居然在最重要的地方欺瞒自己。只要想到这件事,柳执初便觉得心里不痛快,憋闷到了极点。
  云庭微微蹙眉:“阿哥明白你的想法。其实不止是你,阿哥也对这件事不顺眼得很。赫连瑾如此轻视于你,想必平时,此人对你的态度也不会太好。”
  “……”柳执初神色不定了片刻,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稳。想想平时赫连瑾的表现,她一会儿觉得他也没有那么坏,一会儿却又替自己觉得不平。
  “妹子。”云庭叫了一声,看向柳执初,“你在六皇子府里,是不是总像今天这样受欺负?”
  “什么,受欺负?”柳执初怔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讷讷摇头,“其实这倒也没有……”
  云庭却将柳执初的表情僵硬,解读成了不敢说实话。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柳执初的肩膀:“你放心吧,妹子。你是我的嫡亲妹子,我断然不可能放着你不管。若是你真在六皇子府受了气,我一定会想法子让你回去。就算这条路再艰难,我也在所不辞。”
  柳执初听得心里一暖。她笑了笑:“阿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暂且还没想过要回南疆的事情,咱们再说吧。”
  云庭深深看了柳执初一眼:“也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咱们就再说好了。”
  见云庭没有坚持让自己离开,柳执初松了口气。两人一起离开六皇子府,回到馆驿。
  路上,云庭又拉着柳执初,详细问了不少关于她和赫连瑾在府中相处的事情。柳执初强打精神回答了几句,神色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虽说她在这里,对云庭说了不少赫连瑾的好话。但归根结底,柳执初自己心里也清楚,她对赫连瑾也不是不怀疑,更不是毫无想法的。毕竟,如果她对赫连瑾今天的所作所为毫无芥蒂,那么从一开始,她就不会选择离开六皇子府了。
  只是,即使她对赫连瑾再怎么不满,又能怎样呢?柳执初有些出神,想着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云庭察觉了柳执初叹息的动作:“执初,你这是怎么了?心情还是不好么?”
  “没有。”柳执初连忙回过神,摇头岔开话题,“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阿哥,前头就是馆驿了。我今天晚上,就住在馆驿么?”
  “你是跟我回来的,自然要住在馆驿。”云庭颔首,“不住在馆驿,你又要住在哪里?”
  “但云思公主也在馆驿。”柳执初笑笑,“我只是在想,若是见到了她,会不会有些尴尬而已。”
  云庭轻嗤了声:“尴尬又能如何。我这边的事情,尚且还不是云思能出手管辖的。”
  柳执初弯唇,调侃道:“看来,阿哥你是真的不喜欢云思这个人。”
  “我为何要喜欢她。”云庭淡淡道,“若是她是个知趣的,我自然不介意对她好些。可惜,偏偏她继承了她母亲的骄傲,浅薄和心机……那就别怪我对她不假辞色了。”
  两人说着说着,一同进了馆驿。进入南疆使节的院子后,云庭安排柳执初在旁边的厢房住下。侍从莽古为柳执初安排了衾枕,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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