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炼蛊
赫连瑾颔首:“不错。看来,你对南疆如今的局势,心里也是有数的。”
柳执初皱眉:“阿哥蹭跟我说过,南疆的局面到底是怎样。看来云思的母亲想方设法弄走了我母亲之后还是不死心,非得要把我一起除掉,永绝后患才行。”
“不错。当年云思的母亲是侧妃,头上压着你的母亲,无法出头。所以她对你,还有对当初的南疆王后,的确是恨之入骨。”赫连瑾淡淡道,“她想杀你,对我而言也是意料中事。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我?”柳执初忍不住多看了赫连瑾一眼,神色当中带着微微的质疑。
“本王当然会保护你。”赫连瑾察觉到柳执初神色当中的质疑和不信,语气顿时沉了几分,冷声道,“对于这一点,你只管安心就是了。本王已经派了许多人在你身边,即使本王一时不在你身边,他们也会负责保护你的。”
柳执初淡淡皱了皱眉:“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就是你那些暗卫么?”
“是。”赫连瑾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喜,顿了顿,特地解释了一句,“柳执初,你可以对他们放心。毕竟这些人,昨日不过是遵从了我的要求,才……而且,在你离开皇子府之后,我已经特地对他们耳提面命过,让他们听你的话了。”
柳执初顿时明白,赫连瑾恐怕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其实,她先前倒是没想过要指责赫连瑾什么,只是当真有此一问罢了。
明白过来这件事后,柳执初也懒得解释,只是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我倒是不觉得,云思在京城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我只是觉得,有那个不安分的南疆王侧妃在,阿哥在南疆的处境,恐怕是有些艰难。”
赫连瑾淡淡道:“那是必然的。自从王后离开南疆之后,那位侧妃势力渐渐坐大了不少。”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柳执初叹了口气,一时间有些头疼。她现在有赫连皇朝的身份,倒是不怎么担心以后的情况。可云庭却是南疆太子,即使暂时出使赫连皇朝,也无法在外头待得太久。若是他回到南疆之后,在太子之位上坐得不痛快,或是干脆坐不安稳这个位置,他又该怎么办?
看柳执初愁眉不展的样子,赫连瑾便猜到了她的想法。他沉思片刻,淡淡道:“其实,云庭太子在南疆的势力很大,你不必为他担忧。”
柳执初有些疑惑地看向赫连瑾:“这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有必要在这样的问题上与你说谎么?”赫连瑾微微皱了皱眉,“云庭继承了当初南疆王后的血脉,又是嫡出,身份高贵。加上他能力不错,在南疆也着实积攒了不少忠于他的人。相比之下,南疆王侧妃和云思母女的势力,反倒有些不够看了。”
听见赫连瑾的说法,柳执初便松了口气。只是想想南疆如今勾心斗角的局面,还是忍不住皱眉,心底升起隐隐的忧虑。
两人一路回了六皇子府。回到府里,柳执初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秋莲在外头伺候,看见柳执初的身影先是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书。接着又站起身来,拿了一堆瓶瓶罐罐摆到面前,似乎是在鼓捣着什么。
先前,柳执初倒也没少做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因此秋莲也没将柳执初的做法当回事,只是继续看守在柳执初的院子外头。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次日拂晓时分,柳执初松了口气,有些欣慰地低头,看着面前一只瓷罐里的小虫。
粗看上去,那只小虫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只黑壳甲虫罢了。但柳执初心里却知道,这东西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原来炼蛊这件事,也并不轻松。”柳执初喃喃感慨一句,冲着那只蛊虫,暗暗催动了身上的母蛊。
小虫全身上下狠狠震了震,开始在罐子里到处乱跑。只是碍于罐子边缘甚高,它才没能跑出来罢了。瓷罐是白的,小虫身上则是纯然的黑。这一白一黑凑在一起,画面一时间有些诡异。
柳执初多看了那蛊虫片刻,很快便收起了罐子,将小虫放在一只精巧的小小盒子里,贴身揣着。
在赫连皇朝的土地当中,知道蛊虫是怎么回事的人并不多。她炼蛊的事情,按理说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所以,这蛊虫她可得好好收着才行。关键时刻,说不定它还能救她一命。
炼蛊过后,柳执初打了个哈欠,睡下了。这一醒,就到了下午时分。
秋莲送了盥洗用的热水进来,笑着问:“夫人昨天晚上又在做什么了。奴婢看见,您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呢。”
“嗯?没什么。”柳执初打了个哈欠,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不过是和往日一样,做些有的没的罢了。”
秋莲笑道:“夫人做的东西,在京城中可是红火得很呢。若是您真的研究出了新物件,那京中的贵女们可是要趋之若鹜了。”
看来,秋莲是误会了她昨天做的事情。柳执初倒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含糊地笑了笑,下床拿青盐擦了牙,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恹恹地吃饭。
由于昨天晚上熬了一宿的缘故,这会儿柳执初的精神头不太好。吃过饭后,她原本想要再休息一会儿。谁知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喊叫:“六皇子妃呢?六皇子妃如今在何处,你们速速去把她叫来!”
柳执初躺下的动作停顿了下,微微皱眉:“是谁在外头如此无礼地大喊大叫?”
“奴婢也不知道。”秋莲的神色也是有些不快,“夫人您等等,奴婢这就出去看看。若是让管家知道,哪个奴才在外头叫嚷着对您不敬,这件事的后果可就严重了。”
柳执初颔首:“你去吧。”
秋莲应了声是,匆匆离开了房间。柳执初坐在床边,听见秋莲隐隐约约说了几句什么,语气很是不痛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