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种痘
“夫君，玉儿已被这腹中胎儿折磨得死去活来，你还想让玉儿将酸水都吐出来么？”华小姐抹了把嘴唇，在宁画和墨菲的搀扶下喘着气道。
“荆大哥，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你不想现在娶我和墨菲表姐也就罢了，缘何要拿那恶心的东西出来？！就不怕那天花病毒感染到我们么？端的是让人不省心！”宁画嗔怒，瞪着大眼睛质问他。
“……”
众人纷纷捂住口鼻谴责，既感觉那东西腥臭无比，又恐惧那天花病毒会传染到自己身上，荆明却是呵呵一笑：“各位娘子，你们误会了，误会了，夫君我这是在做一件积善积德、流芳千古的好事。”
皇上皱眉道：“驸马，你已经流芳千古了，手中那恶臭只能遗臭万年啊！”
“不臭啊！”荆明又将那包粉末放在鼻子底下吸了一口，对着皇上道：“父皇，儿臣这几日在山顶细细思索，觉得这天花光靠躲避隔离是不够的，得想办法让之灭绝！”
“谈何容易？”皇上摇头道：“天花每年要夺走我大越上百万性命，多少代御医都束手无策，岂是你说一说就能做到的？”
荆明呵呵一笑：“如若御医能想得到这个办法，还要我干什么？”说罢，暼了一眼那无用的张院史。
“甚是，甚是，梅亲王敢与天花共存半个月而无恙，身怀奇艺，老朽自愧不如啊！”张院史没能救活他，差点就被梅蕊砍了头，有对保罗的天花毫无办法，早已是惊若寒蝉，怯怯的应道。
凯瑟琳却是听出了荆明话中的玄机，微微上前一步问道：“梅亲王有妙计么？我罗斯帝国每年死于天花的人也有近百万！若是能灭绝天花，梅亲王便是我罗斯的救星！”
还是这个女人懂我，荆明举起手中粉末转了一圈道：“方法就是这一包痂皮粉末！”
众人目瞪口呆，虽不知他说的靠不靠谱，但是他的神秘却总是给人一种出乎意料的惊喜，梅兰风放下双手，微颦着眼眸问道：“莫不是这一包恶心的东西就是药引？”
“知我者，长风也。”荆明呵呵一笑，扫视了一番众人，又道：“在我的家乡，有一本奇书……”
“又是你的家乡？”几个女子同时惊愕不已，这一句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每每有奇思妙想，都是来自他的家乡！
“奇书上说道，所谓天花，便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但是人类一旦感染天花，康复后，便有了免疫力，可以终身不再患，而获得免疫力的办法就是患上一次天花。书中载明，只要将患者的痘痂研细，用银管吹入儿鼻内，便会使人微微感染天花，体内温度稍微升高，过后，便获得了抗体和免疫力，这种办法叫做人痘接种术。”荆明侃侃而谈，这些知识只不过是他前几年看书看到的，是人类在十八世纪还没有普遍种植牛痘时的一种抵抗天花的办法，想必在大越朝还没有类似案例，便将之贡献了出来。
说完之后，众人半信半疑纷纷扭头，且不说那痂粉散发出来的难闻的气味了，就是想起那是别人身上溃烂流脓后的痂皮，就是浑身鸡皮疙瘩，哪个还能吸得下去？
荆明将那包粉末举过头顶，高声道：“谁来试试，吸了之后，可以终身不患天花？”
喊了许久，无人应答，荆明将那粉末送到张院史面前，嬉笑道：“院史大人，你是御医院首席御医，想必也是大越医术最高明之人，应当明白其中医理，不如你来吸食一口看看。”
“梅亲王……梅亲王……”张院史连退三步，摇着手道：“梅亲王勿要戏弄微臣了，微臣祖上世代行医，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以毒攻毒之大！”
看你那肥头大耳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医术高明之人，倒是像一个肮脏的政客，荆明冷冷一笑，这与他那个世界上的专家是多么的相似啊！
“夫君，你那奇书可靠么？”正无人敢试之机，梅蕊皱着眉问道。
“娘子放心，天下之事，无奇不有，不可靠的事，夫君我也不会在朝堂之上胡说！”荆明正色道。
“我来试试！”未等梅蕊再说，凯瑟琳接了一句，大步向前，想不到第一个相信荆明，支持荆明的人竟然是这一个异邦女子。只见她走了上去，紧皱着眉头，缓缓的后下头，就要吸那粉末。
却只听见一声娇喝：“谁要你为先了？”梅兰风兀的行了过来，冷冷道：“我大越的发明，当然得由我大越人先行！”
这女子，便是在吸痂皮的事情上，都要与凯瑟琳争一个先后！
梅兰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苦着脸，挪动着千钧重的脚步，缓缓的低下头，在那粉末上吸了一口，微微的干呕了几下，随即调整呼吸，做了几个深吞，便也无恙。
“我也来！”梅蕊也不示弱，自己夫君的伟大发明，当然她这个做正妻的要全力支持了，怎能让她一个未过门的女人抢了风头？梅蕊也上前吸了一口，接着便是宁画和墨菲。
那华玉正要抬脚过来，荆明慌忙道：“玉儿就不必了，吸了这痂粉，会有一些发烧症状，恐怕伤及我们的孩儿！待我们的孩儿出生满了周岁之后，我们再让他来吸一下。”
说罢，才将那粉末递到凯瑟琳面前让她也吸了一口。
皇上见那几个女子都已吸了粉末，也不好意思再捂住口鼻，不过仍是不相信的问道：“纵然这粉末可以预防天花，但是我们每一次都要寻找天花患者才能得到这药物啊！”
“父皇言之有理！”荆明拱手道：“当然了，由于人痘较少，取之又有风险，那本奇书上还另外开辟了一条道路，那就是我们可以在水牛身上培植痘苗，随后取下研碎让人吸食，效果是一样的。”
“牛痘？”凯瑟琳若有所失。
“对，我们叫把它叫做牛痘，在牛身上种植疫苗，从病牛身上提取疫苗，这就是消灭天花的最佳途径，只要坚持五六年，让天下子民人人吸附痂粉，天花必将在大越灭绝，从此以后，天下再无天花！”荆明解释道：“保罗太子在我大越感染了天花，是我荆明的责任，我今日就将这方法传授给女皇陛下，权当是我对自己过失的一种补偿！”
“梅亲王言重了！”凯瑟琳淡淡一笑，将那法子牢记于心，最后带回到罗斯，并在欧洲推广，种痘免疫法便开始流行于全世界，并因此越来越普及，为人类战胜天花病毒做出了巨大贡献。
“好，朕也即刻下令，在全国推广吸食人痘，种植牛痘！”皇上见罗斯女皇都相信了他，也对着御医院下一份召书。
众人退朝，荆明对着凯瑟琳神情一笑，拱手道：“女皇陛下，我们明日出发去华清池，两国开始谈判！”
女皇淡淡的点了点头，莞尔一笑。
“长风公主，还请你好好照料保罗太子！”荆明又对着梅兰风道。
尖夫银妇！梅兰风看着他那份兴奋的样子，心里怒气冲冲的骂着，却又奈何不了他，因为他是奉旨谈判。
“妈咪，你好好的跟荆明哥哥谈判，有长风姐姐陪着孩儿呢！”小保罗拖着梅兰风的手，高兴的笑道。
“保罗真懂事，真是个好孩子！”荆明嘿嘿一笑，摸着他的头表扬了一句，只要他拖住梅兰风不去华清池搅扰他与凯瑟琳的春梦，这一次谈判之旅将是逍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