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识人不清
赵明逸的目光有些复杂，他虽然对自己的才学有信心，但是却还没有考上状元的把握。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何况，能不能中状元，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林宛想了想，又道：“三表哥，我可以请丘明先生写一封推荐信，推荐你去江南书院进修，请丘老先生指点你的学问，对你明年的恩科考试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如何？”
赵明逸闻言大惊，激动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地话来，张了张开口，又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宛儿，你、你难道、可以请、请得动丘老先生，收我当学生吗？”
林宛微笑摇头，道：“请丘老先生收你当学生，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听说丘老先生早就已经不收学生了，只是偶尔去书院里教几天书而已。不过，看在丘明先生的面子上，丘老先生应该会给你一些指点。”
赵明逸连连点头，高兴地道：“能得丘老先生指点一二，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多谢宛儿妹妹！”说着，竟立即起身，郑重地向林宛深深一揖。
林宛勾唇一笑，道：“三表哥太客气了，此事不急，等我跟丘明先生说好了，要了推荐信，再让人给你送来。快过年节了，说什么也要等过完年再走吧。”
赵正祥也满面喜色，高兴地点了点头，道：“太好了，宛儿今年除夕也到这儿来吧，我们大家在一起过年。”
林宛一怔，有些迟疑，眉头微蹙，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赵正祥见林宛没有立刻答应，脸上笑容一僵，沉声问道：“宛儿是担心你祖母和父亲不同意吗？”
林宛见赵正祥误会了，连连摇头，解释道：“外公误会了，我不是担心祖母和父亲不同意，也不是不想和外公、外婆一起过年。而是，宛儿早就已经想好了，今年要去陪娘一起过年节。”
王心怜听林宛提到了赵丽娘，不由心中一痛，眼睛也红了，点了点头，叹道：“真是个好孩子！你娘一定也很想你……”
赵正祥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沉默不语。
林宛见自己一句话引得王心怜和赵正祥都伤心了起来，顿时心中暗暗自责。面上却微微一笑，道：“外公和外婆不必难过，娘的病已经大好了，我这次去说不定还能带娘回来见见外公和外婆呢！”
王心怜的目光中有一丝欣喜，又有些迟疑，随即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宛儿，如果你娘不想再回来，就不要勉强她了。我们只要知道她好好儿的，就放心了……”
林宛心中一痛，紧了紧王心怜的手，低声劝慰道：“外婆，您别担心，娘的病已经大好了，天竹居里有医圣前辈和我师傅，而且还有青鹏叔叔在，您就放心吧！”
王心怜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蹙眉看着林宛，迟疑地道：“宛儿，当年，我就已经看出了青鹏对丽娘的心意，也试探过丽娘，可是丽娘对青鹏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娘也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对你的父亲彻底失望了。我想，也许她会改变注意。”顿了顿，又低声问道：“宛儿，如果你娘将来有了新的选择，你愿意支持她吗？”
林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外婆，不管娘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一定会支持她！其实，我早已知道此事了。而且，我觉得青鹏叔叔比我父亲好多了。”说着，又蹙眉轻叹道：“可是，娘虽然性情柔弱，从不为自己争取。但是，她心里却是极有主见，非常固执的，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王心怜目光中有一丝失望，缓缓点头，道：“宛儿说得对，当年丽娘就是这样，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那时候还在祁州，一开始是你外公看上了林之淮的才华，经常请他到我们府里来做客。可是没过多久，丽娘不知道怎么就对他动了心。后来，皇上要选妃，我们急着给丽娘定亲，丽娘就自己挑了林之淮。林之淮才貌出众，能言善辩，虽然当时还没有参加科考，却已经在祁州小有名气了。但是，我和你外公都觉得林之淮城府太深，又过于圆滑，怕丽娘将来吃亏，所以，并不同意。就又托人给你娘介绍了几位青年才俊，可是你娘一个也没有看上，最后还是选了林之淮。唉……”
赵正祥蹙眉打断了王心怜的话，柔声哄道：“好了，这些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都是我识人不清，才害了我们的女儿……”
这一对老夫妻，为了女儿的婚事已经自责了好多年，林宛听了都不免心中酸楚，喉头仿佛堵了什么一样，一股热气直往眼睛里冲。
林宛连忙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憨然一笑，抱着王心怜的胳膊，撒娇道：“外婆，虽然娘当年的决定，害得她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啊！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何况，如果没有娘这个错误的决定，又怎么会有宛儿呢？那样的话，宛儿还不知道投胎投到哪家去了，你们可就没有我这么乖的外孙女儿了！”
赵正祥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道：“对！对！还是宛儿会说话。也许冥冥之中，这个错误就是因为宛儿才发生的。”
王心怜也不禁莞尔，嗔了赵正祥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可别以为找了个好借口，就可以掩盖自己的错误！”
赵正祥宠溺地看了老伴儿一眼，点了点头，道：“我不推卸责任，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欠丽娘和宛儿的，以后慢慢补偿。”
林宛连忙摇头，笑道：“外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欠不欠的。大家互相帮助，才能一起越来越好，不是吗？”
王心怜轻拍着林宛的小手，点头笑道：“还是宛儿会说话。”
马怀玉和邢惜容也连忙附和，对林宛赞不绝口。夸林宛聪明能干，孝顺懂事，会哄长辈开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夸得林宛小脸都红了，将头埋进了王心怜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