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诡变
“萧小石快屏住呼吸，这气息致幻。”
紫凝玉面色变化，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冲出的身子更是不进反退瞬间远去。
她对这气息了解很深，正因如此才会更有敬畏。
而这十枚种子崩溃扩散，形成的气息极为狂暴，也掩盖了萧小石收入种子的痕迹，仿佛所有种子，都在刚刚那一刻业已碎灭。
萧小石传承的神秘记忆中，也有芸香精晶的存在，更是明白此物的恐怖，在紫凝玉示警的同时，早就屏住了呼吸，身子也快速远离原地。
可他所在位置，毕竟就处在风暴中心，即便立即闭住呼吸，也早有大量气息被吸入体内。
“萧小石你简直找死。”段掌门与赵无忌几乎同时怒喝，面色也都难看到极点，双目看向敢于阻挡的萧小石时，更是带着浓烈杀意，若非是顾忌到紫凝玉，怕是早就挥手灭杀萧小石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眼睁睁看着芸香精晶碎灭，恨意一样滔天。要知即便不用芸香精晶制服异兽，也能用来炼制丹药增强神念，之前赵无忌的那枚霸道凝神丹，其主要成分就是芸香精晶。
不过在面对那芸香精晶碎灭所引起的风暴，他们一样不敢大意，屏住呼吸时身子迅速暴退，这气息虽不至死，可若吸收太多，同样后果恐怖，修为再高也难抵抗。
高台上风暴突起，段掌门等人的话语更是回荡四周，直接超过了台下众人的喧哗，甚至风暴气息也已席卷十方，每个人都吸入不少此种气息，闻言脑海轰鸣。
在这声音与风暴扩散之下，四周众人立刻全部躁动，一个个神色骇然，齐齐看向天空风暴时屏住呼吸，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当风暴毫无阻碍地透过光幕，卷向外面世界时，光幕外的众多生物，也齐齐低吼，这种低吼并非咆哮，仿佛是一种愉悦的呻吟。
仅仅是数息之间，外面的气息就失去一切痕迹，而那些吸收了风暴气息的生物，一个个如同醉酒，带着满足之色，更带着明显的智慧凝了眼萧小石，眼中蕴含感激之意，眨眼间遁去，阵法光幕也逐渐淡去，一切恢复平静。
这离奇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那些生物明显有了智慧的模样，却都安静的离开，并没有什么恐怖的表现，瞬间喧哗声又起。
“这些生物有了智慧，却没有可怕的反应，莫非那些种子不是芸香精晶……一定是这样，我们安全了！”
“萧小石催生出的，究竟是什么古怪玩意，动静倒弄得十分巨大。”
“咦，大家都吸收了不少香气，竟真的毫无异常。”四周众人震惊之后，又立刻诧异起来，可就在这些诧异声中……
忽然的，人群中有个杂役猛地仰头大笑，遥指众人一声大吼：“你们都看到没有，刚才那些飞禽走兽都是我的兵，我如今已是炼气境界的仙人了，老子要回到燕国帝都，杀了狗皇帝，老子要做皇帝了，哈哈……”
话语还在回荡间，此人背负双手傲然离去。
“狗剩你这家伙简直疯了，火膳房如今柴火不够，你走了，我拿什么生火，快停下来，今晚我正准备将你劈开生火呢。”又一杂役弟子神色大变，带着焦急快速追出。
“掌门人弟子有罪，他们都是我火膳房的杂役，如今竟敢装疯卖傻逃走，我作为火膳房执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这就将他们追回。”又一位身穿锦袍的壮年弟子神情严肃，快步走到一株小草前，深深一拜后刹那追出。
一个年纪不大的杂役惊恐冲出，冲到一株大树旁，涕泪横流地抱住大树，嚎啕大哭：“妈妈我要回家，这里的人太恐怖。”
诡异的状况此起彼伏，瞬间在广场四周蔓延，很快就蔓延到所有杂役，甚至是内外门弟子的身上，大家一个个踏出，说着古怪离奇的话语，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连如今吞了萧小石赠予的丹药，修为已跨进炼气五层的葛武扣，也都在神情茫然时现出扭曲，随后就戳指众人狰狞嘶吼：“我是八卦之王，八卦才是我的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贪婪，谁欲抢夺我兄弟的财物，我就灭了谁。”
甚至是一向不拘言笑的周一凡，也都拔出重剑怒指苍穹，霸气暴喝：“葛武扣你的道是红尘历练，而我的道却是剑道，如今我已人剑合一笑傲三界，兄弟之间有我足矣。”
此刻的周一凡，也吞食了萧小石赠予的丹药，竟已达到炼气五层中期的境界，那怒指苍穹的修长身影更显峥嵘。
“哈哈，你们这群疯子，我冷万山才是真正修为大成的人，我对付萧小石后不仅得到了赤血剑，还得到了赵师兄的垂青，如今我的修为已是大成，在青云门唯我独尊。”冷万山猖狂一笑，背手而立傲视众人。
厉天罡发出嗤笑，死死盯着段掌门，森森开口：“萧小石你竟敢违背掌门之意，擅自接受无极宗身份，赶快交出赤血剑，否则厉某不介意灭杀了你，灭了你后，我就是青云门唯一亲传弟子了。”
眼前这无法想象的惊人场景，让还保持清醒的人纷纷色变，神色骇然间远离身边之人，一个个更是头皮发炸。
尤其是赵无忌与段掌门两人，更是面色难看至极，冷万山与厉天罡两人的话语，等于是将他们当众出卖，对他们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
“冷万山你敢信口雌黄，简直找死。”赵无忌面色铁青，气势在陡然间猛地爆发，大手掐诀时狠狠一指，日月轮猝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刹那降临冷万山头顶，呼啸而过中回到他的手中。
冷万山身子轰然倒下，倒下时一分为二，一半被烈焰焚烧化作灰烬，一半则是犹如冰雕直接碎灭。
萧小石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这日月轮如此恐怖，若是刚才冷万山暴起发难，自己这里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赵无忌收回日月轮后，淡淡扫了眼四周，竟是灿然一笑，气质孤傲的缓缓走向一旁：“都是一群疯子，唯有我赵无忌是天之骄子保持清醒，若非是为了炎晶炫火，青云门这种垃圾宗门，我早挥手灭之。”
段掌门原本愤怒，准备出手斩杀厉天罡，可赵无忌的诡异让他骇然，他觉得眼前所有人都疯魔了，神色惊恐中取出一块灵石，跪地时双手高举地恭敬开口。
“师尊您看到了么，这里所有人都已产生幻觉，唯有我最是可靠，尽管师妹成为我道侣意外陨落，可凌云飞翼在我手中已发扬光大，青云门已碾压罗天道院成为天下第一宗。”
段掌门身子忽然站起，双目带着凶戾，猛地砸碎灵石，凶狠地低头看向崩溃的灵石：“老东西你怎么不说话……哦我知道了，你已陨落。”
他神色刹那露出悲哀，可看向萧小石时又带着诧异，眼中更是展现锐利之芒，威严开口：“若非本座修为精深，不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你能一直保持清醒，这很不错。”
萧小石下意识的不断退后，可神色间却带着惊喜：“你已恢复过来了？”
他的惊喜并非是针对段掌门，而是为葛武扣他们，只要段掌门能恢复，那么也就意味葛武扣他们一样能恢复过来，他可不希望葛武扣与周一凡出现意外。
段掌门傲然扫了眼混乱的四周，双目显现一丝轻蔑，更是遥指一旁的厉天罡，对萧小石森森开口：“本座堂堂真仙，天下第一宗院主，区区变异芸香精晶气息岂能奈何，你去将这萧小石灭了，本座亲自出手收服台下这些远古大妖。”
“远古大妖？”萧小石只觉脑海嗡鸣，心头急跳，却是无声中不进反退，后退时双眼显出思索，深处闪现一抹精芒，此次意外，让他看到很多黑暗的东西，离去心思更坚。
紫凝玉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幕，双目中透着难以置信，更有遮掩不住的诧异：“咦，萧小石你竟不受影响，这些芸香精晶已有异变，虽不致命，却能让人产生达到野望的幻觉，你处于风暴中心，理应反应更剧烈才是。”
萧小石内心也是一惊，他这里确实吸入大量气息，到目前为止的确没有反应，心头紧张，正欲检查体内状况时，一旁的段掌门忽然惊叫一声，身体一跃刹那遁逃，速度之快化作残影，可在途中却是不住回头张望，一副惊恐失魂的样子。
“又是一个萧小石，萧小石竟已炼成分身大法，不但能化身千万，还能变身无数远古大妖，此术诡异，本座必须尽快离开，炼成伏魔大法后再来灭你。”
这一幕让紫凝玉与萧小石双眼收缩，头皮更是阵阵发麻，他们相互对望，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悚之意，心惊肉跳下同时远去，他们觉得气氛实在太恐怖了。
一场本该是惊心动魄地试炼，最后演变成一出诡异的暴乱，虽然数个时辰后，大家都恢复了神智，唯有冷万山一人飞灰湮灭，可留在心中的阴影，却怎么也磨灭不去。
尽管众人记忆模糊，可在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所有人看向萧小石时，都带着怨毒，甚至连葛武扣与周一凡两人，都不敢过于靠近萧小石，似乎已将萧小石视为洪水猛兽。
其中尤其是段掌门与赵无忌两人，看向萧小石的眼神，多了一份锐利，眼瞳深处更是有寒光迸射，却是没有发作，仿佛是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
此情此景，让萧小石感到压力巨大，唯有继续缩在紫凝玉的阁楼内，一边修炼一边等待秘境开启，他对炎灵草有着必得之心，毕竟道体同修难度太大，炎灵草可让他修炼再无瓶颈。
可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当初那场试炼风暴的发生，他这里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反应超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