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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救韦萱于水火之中

  夏雨瞳一行人都吓着了,夏雨瞳捂着嘴差点哭出来,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见华延钢身上各种伤痕:鞭子抽打,拳脚踢,水烫伤,火烙伤,伤口有新旧,看来受伤很久了,且有的伤口还有血渍,有的在化脓。
  夏雨瞳咽下眼泪问道:“延钢,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嫂嫂?”
  “我不敢。”华延钢怯怯地看了四夫人一眼。
  四夫人惭愧地叹着:“我也没脸去见地下的三姐,我是昨日才发现延钢身上被伤成这样,急地什么也不管,问了他好一会才问出从他口中问出是韦萱常在无人之处令她的丫头伤害延钢,并吓唬延钢说如果说出去就要教训延钢的姐姐心沫。所以延钢一直忍着,直到昨日我发现了,今日这才将韦萱这个贱婢给抓来,要正一正家规了。”
  夏雨瞳一时糊涂了,穿透表象看事情本质:韦萱为何要伤害延钢?就凭绿香能弄出这么多伤来?而四夫人对韦萱似乎太过分了吧?一口一个“贱婢”,好歹韦萱也是大夫人的庶出侄女,是延钧的妾,四夫人就这么大胆?
  夏雨瞳清清脑子,以后再想这些事,她问韦萱:“韦萱,小孩子的话肯定没错,延钢不会诬赖你,你说吧,为什么要这么伤害延钢?”
  韦萱口中塞的棉花被取了出来,她极力为自己喊着:“大少奶奶,我没有做任何伤害五少爷的事,救救我吧,我不要被杖责,也不要被烙铁毁容。大少奶奶,你看大少爷的孩子在我肚子里呢。”
  夏雨瞳看着她肚子:她还真是身姿好,算日子韦萱的孩子比我的孩子小十来天吧?怎么肚子却大那么多?
  冷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夏雨瞳让韦萱镇定,然后问四夫人:“四娘,你看。”
  四夫人理在上,所以咄咄有词:“雨瞳,你想想看,这犯了错的人会那么轻易承认吗?不用刑怎么可以?”
  “我们华家可不是不讲理的地,也不是滥用私刑之处,四娘如果真要为延钢讨个说法,那也要考虑萱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夏雨瞳站久了,累了,肚子吃不消,下人已经搬来了椅子。
  四夫人开始用心用情地讲理了:“雨瞳,你看,韦萱肚里的孩子是华家的孙子,而延钢是华家的五少爷,算来,延钢还比韦萱肚里的孩子高一辈份,你说是吗?”
  夏雨瞳以其人之计还其人之身:“四娘说地对,但延钧是华家大少爷,也不是雨瞳炫耀,但事实如此,延钧总是比延钢长几岁的,是大哥,总不能让延钢伤了他大哥的孩子吧?”
  四夫人拿出她的计谋:“延钢没有想过要伤延钧的孩子,只要处罚一下韦萱就可了,所以杖责和烙铁由韦萱来选,看她是要保着她肚里的孩子还是她那骄傲的皮囊。”
  这两刑罚还真是选地妙啊:如果杖责,那韦萱的孩子定时保不住的,如果烙铁烧脸 ,那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可就在傲不起来了。
  夏雨瞳倒真是希望韦萱被烙铁烙一下,以杀杀她的尖酸,不过,她是延钧的初恋,如果现在不保住她那张唯一令延钧留恋的脸,那只怕延钧会不开心。海是为延钧留着他的初恋吧,夏雨瞳不惧怕这张没脑筋的脸会跟她抢走延钧。
  “四娘,”夏雨瞳思量着笑笑:“我看这样吧,毕竟这事关系到延钢,他是华家五少爷,不能这么草率做决定,还是等爹和大娘回来再说吧。”
  四夫人摇摇头:“雨瞳,你还等老爷夫人做什么?你不是不知老爷夫人有多讨厌韦萱这个贱婢!要是等他们回来,那就不是杖责和烙铁这么简单了。”四夫人明示着,让她好好想想。
  夏雨瞳觉得有这可能:华家本就膝下满堂了,会在乎韦萱这个妾所生的孩子吗?而且四夫人所说一点没错,老爷夫人对韦萱的讨厌……
  夏雨瞳想不到对策,就暂时拖延些时间:“延钢说韦萱授意绿香折磨他,那也得有些证据才是啊,虽说孩童不撒谎,但难免出个差错不是吗?”
  “大少奶奶,让属下来检查一下就知道绿香是否对五少爷用刑了。”鱼骨上前拱手。
  夏雨瞳连忙道:“好,鱼骨你去看看。”
  鱼骨过去,抽出绿香的手腕检查她的手心,两手都看过后回话道:“大少奶奶,四夫人,绿香的手心上并没有用过鞭刑、火刑、烫刑、刀刑的痕迹,所以五少爷身上的伤不是绿香所为。”
  夏雨瞳听此就看四夫人怎么说了。
  但韦萱先炫呵起来:“绿香没有做过这些事,难道是我做的不成?四夫人,你可看到我这肚子大的,哪里敢用力去抽鞭子啊?”
  夏雨瞳烦躁地瞪了她一眼:“萱姐姐,你别说话。”
  韦萱心里可不服气,她受不得夏雨瞳的命令,但现在能倚赖的人就只有她了,所以就先忍着这口气了。
  夏雨瞳就看四夫人怎么解释。
  四夫人看看华延钢,似是要示意他什么,华延钢很快说道:“韦萱授意绿香折磨我,但绿香也不必亲自动手啊,只需令一小厮动手就可,韦萱和绿香就在旁笑看着。”
  这是真的吗还是华延钢在撒谎?那他脑子转地可真快啊。夏雨瞳一时想不到什么话来问了:“那延钢,你还记得那小厮是谁吗?”
  华延钢反嘴也快:“华府上下仆人众多,我怎么认识那小厮是谁,因为当时疼痛,就连那小厮的模样也都忘了。”
  这还成了一无头案了,怎么华延钢比四夫人还能说呢?莫不是真有这回事?
  夏雨瞳决定尽快做出判决,想到鱼骨的来历,就问他:“鱼骨,你对各种伤了解,你看,这事有什么办法?”
  鱼骨想想,道:“大少奶奶,鱼骨愚见,如果现在令华府上下所有男仆来检验,定能检验出谁是对五少爷用刑的小厮。”
  夏雨瞳想想有道理,就转头向四夫人和华延钢,却听华延钢先对鱼骨大怒:“大胆奴才,你是怀疑本少爷所说吗?本少爷为何要诬陷韦萱这个贱婢?”
  尔后立刻下令:“我乃华家五少爷,竟遭这贱婢毒手,难道没有权利处罚她?现在韦萱你立刻选择吧,是要杖责还是烙铁?”
  韦萱没法子,只有再哭了个梨花带雨求着:“大少奶奶。”
  夏雨瞳想到另一点,一直没有想过的:“如果此事为真,那么韦萱为什么要伤害延钢这个无冤无仇的孩子?韦萱你说,延钢你也说。”
  韦萱立刻为自己辩解:“是啊,我与五少爷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有理由伤害五少爷呢?”
  五少爷华延钢可摆出了架子指着:“韦萱,你这个贱人孬货野种,引诱我大哥,用红花陷害我娘亲,以致我娘亲蒙冤自尽,你怕我长大后会报仇,就先下手为强,但你又不敢一网打尽就想着这么折磨死我,还恐吓我说要去害我心沫姐姐。我也是年少无知,被你这贱婢给吓着了,如果不是昨日四娘发现,还不知会被你害到什么时候呢!”
  一番话说地在场的大人们哑口无言:确实有道理啊,关于红花一事,是三夫人的羊肉汤弄出来的,三夫人也引咎自尽了,那韦萱自然会对三夫人怀恨在心,可三夫人死了,她就把恨都记在了三夫人的幼子华延钢身上。
  这说地过去,但他们都忘了另外一件事,夏雨瞳帮他们说了出来:“延钢,四夫人,如果说红花一事是三夫人的羊肉汤所为,那么你们可还记得,那羊肉汤是我和三娘共同为韦萱准备的,如果要罚,是不是连我一起罚呢?”
  四夫人愣了一下:“雨瞳你没有对延钢下毒手,延钢也不会要罚你啊,他很尊敬你呢。”
  华延钢点头:“嗯,是的。”
  这事越拖就越难收场,夏雨瞳不想再让韦萱在此了,于是就强行下令道:“此事还有待查明,另外韦萱有孕在身,如果此事为真,那也需特别处置,我,夏雨瞳,以华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将我广祁圆的妾萱夫人带回去,谁都不可阻挡!”夏雨瞳不得已与整个安院红了脸。
  但是不想,华延钢小小年纪却不是吃素的,他昂起头:“我,华延钢,乃华家五少爷,竟受韦萱这贱婢的欺负,那还得了,日后这些丫鬟还不翻了天!大少奶奶,我的身份地位与你是同等的,你不可与我强辩,否则闹到爹面前,谁的脸上都挂不住!”
  这华延钢,好口气,让夏雨瞳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不知华延钢会有这么样的气势,就劝导他:“延钢,你听嫂嫂一句劝,韦萱她腹中有孩子,经不得这刑,万一她有个好歹,怎么办呢?这事还要掂量掂量啊。”
  华延钢撇开所有人所有畏惧与夏雨瞳争辩:“嫂嫂,大少奶奶,我给了韦萱选择啊,如果杖责,那就保不住她的孩子,如果烙脸,那就可保她和孩子无恙。”华延钢再对着韦萱:“贱婢,你是要杖责还是烙脸啊?”
  韦萱再可怜兮兮地眼神求着夏雨瞳,可夏雨瞳在想着对策,一时没留意她,韦萱就做了决定: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一个,但要是脸被烙伤了,可拿什么让延钧开心啊?日后谁都会厌弃我。
  于是她的决定出口:“既然大少奶奶无法保护我,那就杖责吧。”
  夏雨瞳一听,眼睛睁地如灯笼大,不解地问着韦萱:“萱姐姐,你可知这一杖责就会打死你腹中孩子,那是延钧的骨肉啊!”
  “我也是为延钧着想,日后我还要为延钧起舞,如果延钧看到我烙伤的脸,会开心吗?我只想让延钧在忙碌之余有一点快乐而已,这有错吗?”韦萱还振振有词了。
  夏雨瞳对这个女人难理解了:她是母亲吗?相比延钧的母亲,她连脚趾都不配。
  罢了,现在关键是保住韦萱的腹中之子并不让她受刑。
  既然好说歹说没用,那就先礼后兵了,于是夏雨瞳拿出她的权利:“现在延钧不在广祁圆,我作为延钧的妻子,代延钧行使大少爷的权利,将韦萱带回广祁圆,并调查此事,若属真,定罚不饶,但要等到她产子之后,等到大少爷回来再做定夺!”
  华延钢跳出来拦住出门:“如果这贱婢产子了,那谁还敢处罚她!不如就趁现在,我已决定,这贱婢犯错,不能伤及她腹中孩子,所以不可杖责,还是烙脸……”
  还不等华延钢说完呢,韦萱就喊开了:“不要,不要烙脸,你们杖责吧,虽你们杖责多少,就是不可烙脸,否则延钧会不开心啊。”
  韦萱你真是无可救药,但夏雨瞳必须救她,与华延钢展开舌战:“延钢,我再说一遍,我是代广祁圆大少爷来领韦萱走,韦萱是我广祁圆的人,你们不可凭一面之词用刑,一切等大少爷回来再查明!谁敢拦着,就休怪我无情了。鱼骨!”
  “是!”鱼骨站了出来,握住了他的佩剑。
  所有人都心中一寒,不敢再说什么,鱼骨还是有礼节的:“有情四夫人和五少爷退后一步。”
  夏雨瞳令绿香给韦萱解开绳子扶她起来,并向华延钢表示:“延钢,嫂嫂会送最好的金创药给你,放心,你身上的伤都会慢慢好起来,你的冤屈也会朝日的,但现在,不可对韦萱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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