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那个男人呢?

  “葬礼是结束了,但是你爸的遗嘱你就不想听听看?”
  盛安然皱了皱眉,“遗嘱跟我有关?”
  “可惜了。”于素心笑出声来,“还真跟你没关系,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提到你,你说好不好笑?一个捧在掌心这么多年的女儿,他临死临死立遗嘱,居然什么都没给你。”
  于素心俨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盛安然看的作呕。
  “舒梦,你看看,你到死都惦记着的女儿,在盛青山眼中其实就是一文不值,他什么都没给你女儿留下,你知道吗?”
  于素心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那眼中浓浓的怨恨,像是积攒多年了一样,几乎能感觉到腐败的恶臭。
  盛安然挡在墓碑跟前,冷声道,
  “请你放尊重点,死者为大,我母亲犯不着受你的羞辱。”
  “羞辱?”于素心勾起唇角,“你以为她羞辱我羞辱的少吗?她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清高自命不凡?还不是丢了命?风水轮流转啊舒梦,你说你留下这么一个贱种,真以为就能斗得过我了?”
  盛安然气的发抖,“你滚……”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有件事我很早以前就想做了,”
  于素心猛地扬起手来。
  天空有小雨飘落,盛安然抬起头的时候,有一滴雨水落在眼睫毛上,她忍不住闭上了眼,没来得及躲开那一巴掌,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但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落在自己的脸上,于素心惊呼了一声‘你是谁’。
  盛安然的耳中捕捉了熟悉的声音。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温润沉稳却又不容被侵犯的声音,
  “你只需要知道,如果这一巴掌落在安然的脸上,那我会让你和你自以为集成到的遗产,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说到做到。”
  “顾泽。”
  盛安然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
  “提前回国,听说你父亲出事了,我就过来了。”顾泽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依旧冷眼盯着眼前的女人。
  于素心打量俩人片刻,忽然笑出声来,“盛安然,你本事够大的,勾搭上一个郁南城不够,这会儿又来一个,你就靠着男人是吗?”
  话还没说完,盛安然的两边窜出两个黑人大汉,一左一右直接将于素心的架住了。
  莉莉安走出来,冷声道,
  “把她嘴堵起来。”
  黑人保镖听令办事,变戏法似的从摸出一团手帕来,直接塞进了于素心的嘴里,将她满嘴恶臭的骂声给堵住了。
  莉莉安挥了挥手,俩人就把于素心给架走了。
  “哎。”
  盛安然忙招手。
  “放心,没什么事的只是警告她一下,然后就会放她走。”顾泽拍着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盛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莉莉安处理完于素心的事情,撑着伞转过身朝着盛安然走来,之后拥抱了她,真诚道,“刚听说你父亲的事情,很抱歉,盛。”
  “没事。”盛安然也抱了抱莉莉安,笑的有些苦涩,“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莉莉安。”
  莉莉安比她高一头,每次抱她都像是抱小孩似的,明明盛安然也不矮,可是每次被她抱着都很弱小。
  唉,谁让人家是混血呢,基因好。
  “下雨了,这里还有事情要做吗?盛。”莉莉安松开了她,手上雨伞大部分遮在盛安然的头顶。
  盛安然摇了摇头,“没事了。”
  剩下的事情,无非就是于素心娘家人们为了股权的掰扯,既然遗嘱与自己无关,那这里自然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雨越下越大了,盛安然和顾泽一把伞,身影渐渐没入雨幕中,她没能发现墓园另一个方向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也是风尘仆仆,刚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回来,将刚刚顾泽拥着她离开的场景看在眼里。
  “郁总,不叫住盛小姐么?”
  周方撑着伞站在郁南城身边,心里很不是滋味。
  沪上的度假村项目谈了一半,一听到盛家出事的消息,还在谈判桌上,郁南城立刻就赶回来了。
  “去开车,跟上去。”伞下传来郁南城的声音。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复式公寓的落地窗前,盛安然给顾泽泡了一杯花茶,
  “家里的事情太乱了,所以这两天一直把小星星托给别人照顾了,看你哪天有空,我把她接上请你吃饭。”
  “我哪天都有空。”
  烟灰色的布艺沙发上,男人戴着眼镜的样子格外温和,他有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沉稳与自信,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安全感,
  “吃不吃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亲去世这件事,你觉得就这么结束了么?”
  “人死不能复生,顾泽,你知道我不喜欢在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上过多纠缠。”盛安然神色疲惫,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这两天她都没能睡好一个整觉。
  父亲去世有疑点,她不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可是时至今日自己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再做过多的事情,否则的话难免要被人指责自己是因为父亲遗产分配不公而引发不满故意寻性滋事,她是无所谓,可是她不想小星星被人说三道四。
  “盛家的家产你理应有一半的继承权。”
  “这个对我真的不重要。”
  顾泽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无奈,“你就是懒得给自己找麻烦,不逼你到一定程度,你真的是动都不想动一下。”
  “也没什么不好,我希望我的生活简单一点。”
  “现在简单吗?”
  顾泽的语气幽深了几分,“郁家这样的大家族,门庭争斗中的事情,不会简单的。”
  闻言,盛安然愣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想不知道都难。”
  顾泽神色淡淡,“亚洲财经新闻头条的宠儿,边边角角的新闻里,你和他的关系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了。”
  盛安然将身体完全依靠在沙发上,笑了笑,“这么确定?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书静之前告诉你的吧。”
  顾泽不置可否。
  谈书静向来乐于给顾泽传递各种消息,盛安然当初在美国刚和谈书静认识的时候,她和顾泽已经领证结婚了,那个时候的顾泽创业的瓶颈期刚过,处于稳步上升的状态,对于当时在进修设计而经济困窘的谈书静多有资助。
  所以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想到谈书静,顾泽也皱了皱眉,
  “谈书静的状态不太好,我建议还是让她入院治疗,那个叫高湛的,未必有这个精力把她照顾好。”
  “你放心吧,人家感情好着呢。”
  盛安然一摆手,一副顾泽杞人忧天的样子。
  顾泽缓缓吐出一口气,娓娓道来,
  “感情好是一回事,能照顾好一个抑郁症患者又是另外一回事,除了专业的看护之外,谁也不可能全天候的守着病人,总有要出门的时候,一旦他出门,如果发生什么,谁能负责?家里的保姆么?”
  这一说,倒是让盛安然又没底了,“那我改天找高湛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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