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儿时的记忆
江北黄桷树山庄,是南都市著名的别墅区,与湿地公园别墅区齐名,里面的住户非富即贵。
有一点不同的是,黄桷树山庄是适合于养老的别墅区。而湿地公园别墅区,住的大多是南都市一些公司老总,影视明星,达官贵人等等。
听凌茵茵说去黄桷树山庄,高庆隐隐猜到了什么,不由得有点紧张。这小妮子,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啊,高庆想到。
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像二位这样的人物坐出租车,还真的不多见。”
凌茵茵今天一点也不高冷,反而像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对啥都好奇。
不由得问道:“师傅,为啥不多见?”
出租车司机的职业病,就是爱和乘客吹牛摆龙门阵。
“二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贵气逼人,何况去的是黄桷树山庄。如果说你们没有私家车,我可以跳河了。现在的有钱人啊,出门就喜欢显摆,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露出来,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有钱。像你们这样低调的人,这世上还有几个呢?”
凌茵茵赞叹道:“师傅你真是观察入微,都能做警察了。”
这无疑就是承认司机说准了。
高庆摇了摇头,这妞儿虽然是商业天才,但是对社会了解太少,一句话就被别人套出底细。如果这个出租车司机存心不良,又或者自己二人没有自保能力,这事儿是很危险的。
高庆一直秉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准则,这是他的人生经验,经得起推敲的。很显然,凌茵茵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高庆不打算把社会黑暗的一面鲜血淋漓地摆在凌茵茵面前。只要有自己在,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她一根头发。
高庆有这个绝对自信。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有一些秃顶,面容有稍许苦色,很明显生活不是很轻松的那种。都说四十多岁的男人,是最苦最累负担最重,在这个出租车司机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
“师傅开车一月能挣多少钱?”高庆问道。
“一万多吧。”司机倒是不隐瞒。
“一万多不错啊,日子应该过的可以了。”这个数字已经远超南都市平均工资水平。
“这是一辆车的全部收入,但车不是我的,是租借来的。而且是和别人合租,白班夜班轮换,这一万多除了交租车费用,还要跟另外一个人分走一半,实际到手也就五六千左右。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有花钱的地方,这五六千养活一大家人,怎么够啊。”
司机说到这里,摇头叹气,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凌茵茵看着高庆,她很少了解到普通人的生活状态,今天算是又上了一课。
“老公……”凌茵茵叫了一声。
高庆摇了摇头,他知道凌茵茵的恻隐之心发了。但是有时候,人需要的不是恻隐之心,不是一笔飞来的横财,而是一种理解。诚然,凌茵茵如果给这位司机师傅一笔钱,确实能解决他的问题。
关键是,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家庭困难的人,就算凌康集团全力救助,也是无济于事。
这是社会问题,是经济发展问题,是政府部门的职责。所以,华夏将会在改革开放的道路上,继续前行,最终解决民生问题。
高庆不是铁石心肠,相反,他是个比较心软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让葛无病建立慈善基金会,救助山区贫困失学儿童,而且自己还捐了十亿华夏币。
比这位出租车师傅困难的人还有很多,就比如那些山区贫困失学儿童。
有些事情,总会有解决之道。即便暂时没有,以华夏人民的聪明才智,会摸索出一条光明大道,这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驱动力。
出租车在黄桷树山庄外停下,高庆递给出租车司机一百元,说道:“不用找了。”
“谢谢老板,老板大方……”后面一句,是找一万个婆娘。显然司机师傅是不能说出口的,只是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
看着出租车离去,凌茵茵不解道:“老公,你为什么又给他一百元不找了呢?”
高庆笑道:“这是他应得的。如果平白无故给他一笔钱,那就无功而受禄,未必是好事。”
凌茵茵的智商无疑是很高的,但也被高庆给弄的有些迷糊。
“好啦,老婆,别去想这些了,我们去哪里啊?”高庆明知故问。
凌茵茵回过神来,小脸有些发红,说道:“老公,人家自作主张,带你来见外公外婆,你不会生气吧?”
“早就该来看老人家了,我怎么会生气呢?”高庆心道,果然如此。
黄桷树山庄,建立在南都市北面山岭中,这座山叫真武山,海拔不高,也就一千来米。山上古木苍苍,幽深雅静,一座座独立别墅散布其中,每一栋都价值不菲。
这还是一个风景区,也是一个免费公园,但燃油机动车禁止入内,只有一些电瓶车载客。这也是考虑到别墅里的住户出行方便,里面的住户都是免费乘坐。
高庆和凌茵茵没有乘坐电瓶车,而是漫步在林荫道上。
初冬的真武山,带着一丝萧杀,但绝不浓重。南国的冬天,仍然可以绿树成荫。唯有一些落叶乔木,才跟随季节的脚步。
一片枯黄的树叶儿在风中打着漩,落在凌茵茵的头发上,像是戴上金簪。
高庆伸手,将凌茵茵头发上的枯叶取下,笑着说道:“你以后也该多亲近山林和自然,老在城市里呆着,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便缺少了发现世界的眼睛。”
凌茵茵用小手牵着高庆的大手,说道:“还有很多人在为生活奔波追逐,我们现在就考虑归隐山林,是不是早了点呢?”
其实对于凌茵茵来说,工作便是享受。就像高庆一样,修炼对他来说也是享受。但凌茵茵不同,这妞儿对修炼简直是随缘,佛系。
高庆笑了笑,他只是这么一说,不会真去干涉她的自有和快乐。
爱她,就给她想要的一切。
其实,凌茵茵决定休假,与高庆去昆仑山,对她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两人在林荫道上漫步,也有一些其他游人,或是聊天,或是拍照,皆是怡然自得。
一棵大黄桷树出现在两人眼前,得要十个人牵手才能围起来,树龄怕是上千岁。这黄桷树正在掉叶子,地上便有园林工人清扫,一天不知道要扫掉多少斤。
凌茵茵顿时兴奋起来,说道:“老公,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在黄桷树下玩了。而且我告诉你,黄桷树在春天发了新枝,那新枝上有一层带着浅红色的皮,可以吃,酸酸的。呀,人家现在想起来流口水呢。”
高庆当然知道,他小时候也没少摘来吃过。黄桷树在南方比较常见,树龄动辄上百年,比比皆是。
高庆却说道:“你说的我都流口水了。”
凌茵茵兀自沉浸在儿时的记忆里,絮絮叨叨讲述那些年的快乐,却很少提及自己的父母。
看来,这姑娘有一些不愿意提及的东西,一旦提起来,或让她难过吧。
走过了大黄桷树,便看见一栋别墅掩映在林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