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回娘家
齐镜将我抱到房间内,我们两个人换完衣服,便出发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手抖脚抖,整个人呈现一种癫痫的状态,脑袋瓜子上汗水直冒。
齐镜反而非常悠闲坐在一旁翻看着报纸,我望着齐镜认真的脸,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齐镜,等下如果我爸拿扫把赶你出去,你一定不要怪他,他并不是讨厌你,他是非常讨厌你,所以你要体谅。”
齐镜将手中的报纸翻了一页看向我笑着说:“嗯,我会好好体谅。”
我说:“等下如果我老爸拿扫把抽我,你要帮我忙。”
齐镜说:“我怕他会抽我。”
我哆嗦的说:“他不会抽你,他会抽我,我从今天起是你老婆了,挨打你要站在我前面,要爱我,敬我,护我,如果他没抽你,抽我的话,你别和他硬碰硬,替我挨打就好了,这样他会消气,又体现了你对我的爱。”
齐镜说:“周宴宴,如果他打的人是我,你是不是该替我挨打就好?”
我说:“这怎么可能?”
齐镜说:“你不肯替我挨打,我为什么要替你挨打?”
我说:“你是男人,挨打一些算什么?”
齐镜说:“为什么男人就要替女人挨打,而女人不能替男人挨打?”
齐镜的话把我搞糊涂了,我抱着脑袋说:“你让我想想,我糊涂了。”
齐镜将视线重新移到报纸上说:“嗯,你好好想想,想好在告诉我答案,我才决定要不要替你挨打。”
我想了三秒,非常认真说:“我决定,如果我爸爸等下抽你,我不会替你挨打,因为我是女人,你是男人,你抗抽能力比我强,我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帮你出头?替我挨打就跟赚钱给老婆花是同一个道理,你不替我挨打就证明你不爱我,不怜我,不喜欢我,我们女人在你们男人面前时弱者,你不保护弱者,还企图让弱者来保护你,我很看不起你这点。
我爸如果打我的话,我也不要你帮我,我自己会跑,到时候我反咬你一口,说是你把我骗去婚礼的,可你要当心,因为我爸是个律师,他随时可以告你一个诱拐美少女的罪名,你自己想清楚到底要不要替我挨打这件事情,我要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从现在开始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替我挨打,谢谢,报告完毕。”
我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撕拉动作,便闭上嘴坐在一旁不理会齐镜。
他听了我的话,颇有意思笑了笑便继续低头看报纸。
可到达我家里后,我爸并没有抽谁,只是非常沉默且严肃的坐在沙发上,我妈端茶倒水给我们时狂给我眼色,我爸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那儿抽烟,桌上还放了一份晨报,上面是昨天婚礼的照片,我穿着婚纱站在齐镜身边,脸非常清楚,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我周宴宴。
我爸不说话,齐镜也不说话,几个人非常严肃的坐在,当我妈再次对我使来眼色时,我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扑倒在我老爸的面前,跪对着他哭泣说:“爸,请您原谅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那天早上我只是接到别人一个电话,谁知就被齐镜的未婚妻拐到了婚礼现场,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未婚妻逃跑了,我只能暂替别人和齐镜,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缘分居然这样硬,我并不是故意要和齐镜结婚,和他结婚本非我意愿,但这个婚在我的意料之外不小心就给结了,我求您一定要原谅我。”
我爸不理我,一直在抽烟,我继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爸,您别不说话,您要打要骂全部冲我来,我愿意承受这个结果。”
我爸冷笑说:“打你骂你还有用吗?周宴宴,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路是你选的,所有该警告的话,还有该做的事情我全部做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这一辈子里对得住你,以后你别再回来,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这么严重,居然要来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不是吧,就嫁个人而已,这么严重。
我继续说:“爸,您别这样,我嫁给了齐镜,如果今后我们婚姻生活有任何的不顺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您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呀,我还想好好孝顺你和我妈妈,你能不能祝福我和齐镜,不要将喜事弄成这样?”
我爸说:“你还想得到我祝福?”我爸冷笑说:“你现在是昏头了,眼里脑袋里早就没有我这父亲,我早就说过,如果你走出这一步,从此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要进卧室,我跪在地下哭着哀求说:“爸爸,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不知道?”
他不理我,继续往前走着,背影要多苍老就有多苍老,他摔到肋骨,腰也受损了,以前挺拔的身材到现在微佝偻,两鬓发白无比刺眼。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在一夕之间竟然可以苍老得如此之快。
我想,我又让他伤心了,可我该怎么办,我爱齐镜,我放不下齐镜,可我更不想失去我的爸爸,为什么两者之间不能并存呢?
我跪在那儿好半晌,我妈走过扶起我,把我扶在齐镜身边坐好,我妈说:“现在你们结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宴宴,你爸坚持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改变,现在无论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等她消消气后,你再来和他说一些好话,撒一点娇,事情大约就会过去吧。”
我听了没说话,我妈又看向齐镜说:“齐镜,我对你是没有意见,现在生命已经煮成熟饭,既然宴宴已经嫁给了你,虽然没扯证,可这报道一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宴宴和你的关系,扯证和有没有扯证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了,我只希望宴宴能够用自己的身份和你在一起,而不是替用别人的身份。”
我妈问齐镜:“这些你能够承诺给宴宴吗?”
齐镜说:“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在处理了,也请您放心,我会带着宴宴安然无恙走一辈子。”
我妈说:“我当然希望如你所说的话那般,我没有多大要求,我只希望你好好珍视她,爱护她,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你大约了解她是怎样一个人,通俗易懂来说,她这孩子缺根筋,也缺个心眼,说话也从来不经大脑,为人处世方面就跟个五六岁小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懂,二十二岁了,自理能力非常差,也不够成熟,我这个做父母的,在很久以前就一直挺担心她这样的性格以后嫁给别人该怎么办,也希望她找一个比自己大的人,受人照顾,引导她成熟。
我不求你给我家宴宴多么富贵的生活,我只希望你好好对待她,不要让她伤心,或者给她有跑回娘家和我诉苦的机会。”
齐镜认真听着,他说:“我会记住。”
我妈说:“你记住就好,至于宴宴的爸爸,我希望你不要见怪,他对你可能存在一些什么误会,等时间长久了就会好了。”
齐镜说:“我会努力化解他对我的看法。”
我妈听了点点头,她看向我,眼圈发红,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后,忽然趴在沙发上大哭了出来,我吓了一跳,冲到我妈面前问:“您哭什么?”
我妈抱住我说:“妈妈想到我的女儿就这样出嫁了,很舍不得,怎么办,我的女儿终于长大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