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104节
说起来,柳溪云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好不容易得到了皇后的认可,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前功尽弃,听说后来御医为她察看伤口的时候,柳溪云口口声声说自己的手臂被夏浅薇废了。
可当时却有很多宫人亲眼目睹,是这相府的大小姐先动的手。
恶人先告状,说的不就正是如此吗?
而御医回去复命的时候,不知为何却说柳溪云是因为被那断弦伤了手筋,才导致整条臂膀无法动弹,皇后当时便勃然大怒,听起来,这柳大小姐弄坏了皇后的宝琴反而还废了条手臂?
这般身娇肉贵的,此事究竟是要怪琴还是怪皇后?
庄妃回过神,越发觉得这夏浅薇不简单。
“回娘娘的话,臣女觉得,柳表姐与四殿下着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夏浅薇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别样的笑意,庄妃似是嗅到了一丝暗示,她当即挑了挑柳叶眉,“哦?此话何意?”
果真是个聪明人,能坐到这个位置,并且替慕严挡下了那么多麻烦事,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地位,夏浅薇明白,眼前这八面玲珑的庄妃娘娘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臣女以为,柳表姐如今已与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可肥水岂能流进外人田?相爷权势如此之大,与其让他另择良婿,不如为庄妃娘娘所用。”
庄妃眼中微微一动,可嘴上依旧要拒绝,她冷笑一声,“夏三小姐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让本宫与皇后娘娘反目?”
“不,臣女这个建议,是让娘娘与皇后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据齐侍卫的情报,庄妃当年可是皇后举荐给辰皇的。
只见夏浅薇笑得高深,“相府可不仅仅只有柳溪云一位小姐,臣女那三表妹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可人儿,乖巧懂事又听话,相信皇后娘娘定会喜欢。”
相府的三小姐柳溪音同为秦玉媛所出,就因为性子死板了些,不懂得巧嘴乖舌,因此不得秦玉媛喜欢,别说从未被她带出去露过脸,在相府中更是处处被柳溪云压一头。
如今这位柳大小姐自己坏了事,就别怪机会落在了她一向瞧不起的妹妹手里。
庄妃细想了一番,确实如此,皇后想要给太子找一位家世雄厚的太子妃,如今正得势的柳相就是最好的选择,恐怕皇后心中也犹豫不定,既然没法找个十全十美的太子妃,但退而求其次,找个笨点儿却听话的儿媳,也可以。
“三表妹成了太子妃,哪怕是个侧妃也成,而柳表姐则成为四皇妃,亲上加亲,岂不妙哉?”
夏浅薇的声音好似有种叫人难以抵挡的魔力,听得庄妃蠢蠢欲动。
她怎么没想到,要知相府可是在柳溪云的身上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成了一个断臂的美人儿,叫他们怎能甘心?
而明眼人都知,自己与皇后是一条船上的,倘若这个时候,她向柳溪云递出了橄榄枝,相府哪怕不喜欢自己的四皇子,一考虑到她身后的皇后势力,也要妥协!
若不是夏浅薇提醒,庄妃还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毕竟皇后并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她怎能容忍自己抢了她本来看上的儿媳?
只怕她宁可毁掉,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不过眼下,夏浅薇的话不无道理。
只要自己再次向皇后表明忠心,等四皇子迎娶了那柳溪云,不管那柳三小姐有没有福气嫁进宫里来,相府的一切还是照样掌控在皇后的手中!
更关键的是,自己也能分得一杯羹,毕竟一直以来,自己可都在为四皇子的婚事而感到头疼。
想到这,庄妃的心情不由得明媚了起来,她看向夏浅薇的眼神充满了赞许,“镇国夫人当真是鬼迷了心窍。”
夏浅薇自然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此时她只是乖巧的立在那儿,表情谦卑有礼,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只是此事怕没那么容易。”
庄妃看得出柳溪云是个心高气傲的,恐怕不会那般容易妥协。
“其实臣女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夏浅薇感受到了庄妃落在自己身上那深沉的眼神,随后抬起头再次行了一礼,笑着开了口,“柳相姨父与家父有些误会,倘若庄妃娘娘肯出手调停,臣女必定感激不尽!”
这也是她今日来的另一个目的,虎狼相争,必有一伤,而她,则只需坐拥渔翁之利。
庄妃的面色一片高深,她再看向夏浅薇时,眼底已经浮现出了几分欣赏。
这丫头当真是狡猾得很,原来她一开始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借着自己的手,打压相府,又给了那柳溪云重重一击,这心思够狠够毒,而且,她还算准了自己一定会帮她!
“夏三小姐快快请起,今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气。”
这么说,庄妃是答应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认罪状书
宁闲宫的西院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满地的绫罗薄衫与兜衣散落在一片欢愉过后的香气之中,庄妃一跨进这活色生香的宫殿,一名女子便毫无预警的撞了过来。
“呀,娘娘饶命!”
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庄妃的脸色瞬间一沉,低下头看着自己被踩脏了的裙摆,不悦至极的目光落在了此刻战战兢兢跪倒在面前的女子。
她的身上只着一件桃红的小衣,雪白的香肩和两条长腿毫无遮拦的呈现在空气之中,身上密密麻麻的浅红印记,手里还扯着一条男子的衣带。
对方见庄妃许久不说话,壮着胆子抬起头,这张浓妆艳抹的面容让庄妃不由得想起了前脚方才离开的夏浅薇。
又是一个眉眼相似那夏三小姐的狐媚子,可假的就是假的,庄妃的心中一阵恶心,“来人,拖出去溺井。”
地上的女子瞬间脸色一白,“不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这凄厉的哭喊声很快消失在随即关上的宫门之外,而此时慕严才悠哉的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从屏风之后出来。
“母妃今日怎的有这闲情逸致来我这西院,那个可是儿臣的新宠,还未腻味”这语气里透着几分可惜。
“住口!若是让你父皇知道,受罚期间你依旧这般大肆宣淫,他岂能饶得了你?”庄妃看着慕严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当即皱着眉头咬牙道,“看来确实该给你立妃了!”
此话一出,原本慵懒乏乏的男子当即眼色一亮,这才抬起手将敞开的里衣系好,遮住那青白精瘦的胸膛,“母妃这是改变主意了?既然如此,儿臣便消停些时日。”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兴奋的弧度,是的,他的新鲜劲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唯独夏浅薇,慕严觉得那野马一般的少女定能让自己快乐上好一阵儿。
庄妃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然而却是别有深意的回了句,“母妃给你找的,自然比夏浅薇更好,等你父皇这阵怒火过了,母亲就为你去请个赐婚,让你迎娶了相府的柳大小姐。”
只见慕严原本那带着邪笑的表情霎时一僵,再看向庄妃时眼底已经满是不喜,“柳溪云?儿臣对她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在慕严看来,这柳溪云跟那夏兰初是半斤八两,除了弹琴吟诗作画还会些什么?他还不如找那些个风情万种的青楼花魁,她们不也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还整日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做着那飞上高枝的美梦,着实无趣得很!
“还是说,母妃终于想让儿臣也去争一争那个位置?”此时慕严眯着双眼,隐晦的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庄妃。
这对母子显然有种心照不宣的秘密,然而慕严此刻却无所顾忌的说了出来,让庄妃立刻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你当真非那夏浅薇不可?”
“以前不是,但看父皇母妃,还有其他人百般阻挠,现在就是了。”
别人越不想他做的事情,他就偏要做!
庄妃的脸色带着一片阴怒,已然明白若自己不顺了他的心意,只怕这个儿子还会继续做出各种荒唐的事情来气她。
要他老实配合,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那夏三小姐有什么本事,让你这般跟母妃闹腾!也罢,三日后母妃就请她入宫一趟,倘若她也愿意,母妃就成全了你们!”
三日后?
慕严心中一动,而庄妃已然捕捉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狡黠。
知子莫若母,看着他那眼神,庄妃就猜到了慕严的心眼儿。
然而她等的,也正是他的小心思!
相府气派的园林后院之内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打砸声。
“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
“溪云,你这是做什么?!”一道不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秦玉媛一跨进来,便见满地的碎片汤汁和几张哭哭啼啼的小脸,屋子里一片狼藉。
踏上的柳溪云脸色异常苍白,此刻她双目通红布满了血丝,一副疯狂骇人的模样。
“母亲,那些庸医根本治不好女儿,杀了他们!给我杀了他们!”
秦玉媛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被砸得浑身是血的婢女们,“没用的东西,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还不快滚下去!”
只见她们心惊胆战的退了出去,柳溪云一手死死地抓着被褥,另一手却无力的垂在身侧,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想要把谁生吞活剥了一般。
柳相为她寻遍了名医,可却无人知晓她这条手臂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自己的下半辈子很可能就要这样过活,叫她怎能心平气和?
“夏浅薇呢?父亲不是说很快就能让那个贱丫头跪在我面前赔罪吗?我,我要废掉她两条手臂,不,我要她的命!”
伴随着柳溪云的尖叫声,她身下的榻子仿佛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秦玉媛生怕她误伤了自己,快速迎上前去将自己的女儿揽进怀中,将一封信递到了柳溪云的面前,“母亲知道你心里苦,但那丫头的贱命留着还有用!快看,这是什么”
怀中的女子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她恨恨的望向那封信件,上面清晰无比的血指印跃然于眼前。
“夏宜海送来的这封认罪状写得清清楚楚,是夏浅薇毁了那宝琴又栽赃于你,你且收好,等三日后她会亲口在皇后面前认罪伏法,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她都行!”
任由那个丫头如何狡猾,还不是得被她的亲生父亲推出来保全将军府,敢跟相府作对,她就该明白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而且皇后见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会好好补偿,等你父亲寻来高人治好你的手臂,到时候,太子妃之位还不是非你莫属?”
此时柳溪云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她的嘴角浮上了森然的笑意,随后不甘的抬头看向秦玉媛,“父亲事后难道真要放过夏家?”
“呵,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夏宜海以为牺牲了那贱丫头就能万事大吉,等着吧,当年秦玉容想要守护的一切,我便要毁个一干二净!”
是的,恐怕秦玉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天生就是个煞星!
眼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第二百章 里应外合
三日后,皇后的凤仪宫内,贵宾席上坐着一名身穿仙鹤补子,华冠玉带,质彬彬之中又带着几分内敛沉稳的中年男子。
他那方正英气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高深的笑容,威仪之中又不失人的风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他独特的气质。
“近日朝中事务繁多,柳相辛劳,本宫特地命人备了些养身培气的药酒,不知合不合柳相的口味。”
皇后一派亲和的模样,柳相当即行了一礼,“多谢皇后娘娘记挂,臣深蒙圣恩,理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旁的秦玉媛今日也是一身的盛装,此时她的眉眼满是笑意,坐在她身侧的柳溪云则不似先前那般娇艳动人,反而妆容素雅低调,宽大的荷叶水袖遮住了她那条全然没有知觉的手臂,面上平静无常,只是时不时的望向外头。
都什么时辰了,那个贱丫头怎么还不出现?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不想在皇后娘娘面前认罪了吧?
“听闻柳三小姐也是生得温婉可人,知书达理,不知年方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