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谁救赎了谁
第402章谁救赎了谁
“他们的死与我无关!”江离城也是怒火攻心,反手一把揪住江遇城的领口,猛然将他狠狠撞在身后的车门上,他眼里的杀气不减:“如果江慎霆没死,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为我父亲的死向他讨一个公道!”
“你少血口喷人!”江遇城全然不顾后背剧烈的疼痛,手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拳头也立刻用力挥过去:“当年江宅的那场大火,与我父母没有任何关系!是大伯父他为了应酬,饮酒过量不小心点着了房子!你凭什么诬陷我父亲!”
“城少、城少!”陆东维和崔海斌慌张地冲上前去,就要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拉扯开。
沈镜衍也是沉着脸色,刚要过去拉扯江离城,却被沉步而来的薄沛南忽然抬手制止了,他冷眸看着那两人道:“就算你把他们现在拉开了,以后他们还是会打起来!既然所有的问题都已经摊到了明面上,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如果是误会,说开了就好。如果不是,现在打一架总比日后拿枪指着彼此的脑袋好太多了!”
“容胭的事情,你都知道?”沈镜衍凝眸看向身边站着的薄沛南。
只见他抬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长烟,偏着俊雅的头颅将烟点燃,随即抬手又递去沈镜衍面前。
待他接过去,薄沛南才吐出一口薄薄的烟雾,漫不经心地回答:“知道,但不多!我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容胭那时候才只有17岁,离城比她大了9岁,也是宠的没边,又当男朋友又当爹的!”
“既然四少当初是真的爱容胭,为什么选择放弃她,选择离开?”那根烟始终被沈镜衍拿在手边,并没有抽的意思,他拧眉追问。
“当年容胭是因为车祸救的他,他觉得有些蹊跷,一直都在暗中调查那起车祸!”清冷的夜风中,薄沛南眯着眼睛望一眼漆黑的夜空,他抬手点了点烟头,接着又送去嘴边:“可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他警惕性一向很高,再到后来,他发现有人在背后调查容胭。容胭出过几次小意外,都靠着他反应迅速躲过去了,那期间正好江遇城开始逐步掌权江氏,离城与他向来不合,担心他会转手对付容胭,所以逼不得已只能做了那样的决定!”
“那城少与容胭……”
“城少与四少两个恩怨积的深了,那一天城少刚从美国回来,听闻离城在滨海有住所,所以直接开车去了滨海,没料到却是扑了一个空!估计就是从住所离开的时候,恰好被容胭看见,就把城少误认成离城了,一路开车追赶,最后不但没追上还因此酿成了一场车祸!”
薄沛南颇为感慨地叹息一句,忽然他又拧了剑眉,斜睨一眼身边的沈镜衍,意味深长地问:“这个世界上,有因才有果!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城少误会离城害了他父母,与他针锋相对,就不会在滨海被容胭意外舍命救下!如果不是因为容胭那奋不顾身的一救,城少当年估计也走不出父母离世的阴影,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江遇城!没有今时今日的江遇城,就更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容胭!你说,他们两个究竟是谁救赎了谁?”
沈镜衍听了,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城少、容胭和四少之间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或许本身根本不存在谁对谁错。
非要说道出一个结果的话,那便只有“缘分”二字才能说得通了!
四少与容胭很早就相识相恋,容胭既然能够为他舍命不顾一切,就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感情绝不是随便玩一玩。
可是奈何,注定有缘无分。
城少与容胭虽然因为车祸相识,但是容胭似乎一直都不知晓城少的存在。
然而,你不得不说这缘分真是足够的奇妙!
容胭就算第一次嫁给了江连城,然而兜兜转转数年时间,最后还是去了城少的身边……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陆东维和崔海斌还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把大打出手的两人彻底分开。
只是两人脸上与身上早已是或多或少挂了彩,可那两双眼睛分明是刚刚从嗜血的情绪里缓过来!
崔海斌开着车望一眼车座后排的冷峻黑影,迅速将车子驶离了环湖跑道。
沈镜衍与陆东维则开着另一辆车子跟在后面,而从后视镜里看到江离城与薄沛南仍旧站在宽阔明亮的赛车场里,车子迎着皎洁的月光呼啸而过。
“去盛梵。”后座的男人没有任何表情,嘴角与额头还有鼻尖的位置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他倚在座椅处,闭着眼睛冷声命令一句。
崔海斌自然是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往枪口上撞,随即回答:“行,我知道了!”
然后,崔海斌又一通电话打给了跟在后面的陆东维,只说城少这边有他守着就足够了。
陆东维和沈镜衍也明白崔海斌话中的意思,所以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将车子拐了另一个方向,并没有一同跟去盛梵大厦。
此时的天色早已经是凌晨时分,漆黑的长街上车辆并不多。
黑色的卡宴轿车穿过几条街道,最终抵达了盛梵国际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崔海斌一言不发地跟在江遇城身后下了车,随后又进入了电梯。
整个总裁办公区的楼层此时已经全部黯淡无光,崔海斌出了电梯,又跟去了总裁办公室。
他走去旁边的柜子翻找临时的医药箱,而江遇城则是迅速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长指松了松脖间的领带,沉步走进里面的套间。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拿了一只酒瓶和两只酒杯。
崔海斌知道劝不动他,也懒得劝他,继续翻箱倒柜寻找医药箱。
江遇城颀长的身影站在办公桌前,他抬手倒了两杯酒,然后冷眸一扫柜子前的崔海斌,道:“有找消炎药的功夫,还不如陪我喝两杯!”
崔海斌听了,十足的无奈脸,最终只得放弃寻找医药箱的念头,快步走去办公桌前。
他取过桌上的其中一只酒杯,拧眉问出了这么长时日以来一直深埋在他心里的一个疑问:“你和容胭到底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