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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对我来说这枚印章是无价的,钱这东西乃身外之物,给了黄师傅,我还嫌把黄师傅变成了俗人。”
  老人不置可否道:“你刻这个印一来为女人,二来却是无双宝鉴这四个字让我有些迷惑,看得出来应该是古玩界的鉴定之类的,我也不太懂这个,只是无双宝鉴口气不小,我这有件小辈送的座驾,若是方便的话,我倒要先让你这无双宝鉴四字首先刻上它的身上。”
  张灿也来了兴趣,老人感兴趣的东西由不得他不感兴趣。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木器
  这间十来平方米的小店面,里面却是别有乾坤,若不是黄师傅领着他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他根本没注意。
  略微猫腰的跟着黄师傅来到里屋,就感眼前豁然开朗,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眼前是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屋子,暗黄色的色调,古色古香的桌椅,墙上还挂着几幅古画,咋一看来,仿佛会产生错觉,这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回到了明清时期。
  黄师傅笑着解释道:“都是小辈们买的,老头子不喜欢现代那种浮华的感觉,就让他们专门请人将我这屋子装饰了一下,你也不用好奇,这屋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赝品,骗骗普通人还可以,你应该是认得出的。
  张灿点了点头,他进屋的一瞬间,就运起黑白眼将这些赝品挨个看了一遍。
  黄师傅指着一个很是华美的椅子道:“这张是我孙女给我买的椅子,据她说是明朝时一位重臣家里大堂里摆放的家具,我对木器也没什么了解,想让小兄弟帮我看一下,这张椅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张灿只是看了一眼,就对眼前椅子的年份有了个大概印象,他上前几步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做工精美的木椅,就见眼前椅子大概一米来高,通体圆润,椭圆形的靠背处雕刻的是最典型的明朝木纹。
  他围着椅子转了几圈,用手左右上下挨个敲了敲,不由大是惊奇,因为这是一张真正明朝时候的椅子,而且品向上完美无瑕,没有丁点缺陷,顺着椅圈慢慢滑过,入手顺滑流畅,细细嗅来竟然隐隐还能闻到一股木香,淡淡的香味让人闻之心阔神怡,普通的造型,普通的香味,普通的材料,结合起来成就了它的不普通。匆匆数百年,这张椅子就像是二十一世纪做的仿明家具,但是张灿却能肯定,这张椅子确确实实有些年份,细细算来,正好是明熹宗时期。他有些惊叹,这张椅子是谁用过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品相如此完美的东西,他生平仅见,而且这种材质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木料,说是紫檀木它却更加细腻,纹理更加完美。说是黄梨木,颜色又差之太远,特别是这种香味和沉香木又不同,闻起来淡淡的甜丝丝的透人心扉。
  张灿突然有把这把椅子据为己有的冲动,这是件孤品,他几乎能肯定,再没有那张椅子能保存的这样完美。
  黄师傅见他失神,闻到:“怎么样,小伙子?这张椅子是不是真的。”
  张灿有一瞬间想要行骗的冲动,但终归叹了口气,认真回道:“这张椅子确确实实是明朝物件,价值方面恕我眼拙,不好估量,但是最少都要五千万往上。”
  老人也是吃了一惊,旋即道:“这些个败家玩意,骗我说几十万买来,说是经常做做对身体有好处,我确还真信了他们。”他根本没想过张灿说的否正确,就像他心里早就认定张灿说的一定是事实,第一眼上老人就觉得眼前小伙子很不普通,这份不普通只有老人这看了半辈子人的目光才看了出来,那种骨子里的自信,即使在礼貌谦逊都掩饰不了。
  张灿对老人有些好奇,能买得起如此东西随便送人的人家,想来也应该能叫的出名头来,儿子或者孙子。
  老人道:“小伙子,这东西我信了,你就写个鉴定文书,把你的无双宝鉴盖上去吧,顺便给它取个名字。”
  张灿答应一声,笑道:“我现在可是野路子,这个做不得数,老人家当玩笑就好。”说完写好鉴定证明,就这样盖了上去,在他看来这多少有种玩笑的性质,没有公证处公证,他也没有鉴定师资格,老人既然相信他,那他也不介意轻狂一回。
  “爷爷,在里面吗?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转眼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就这样走了进来,清晰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女子身穿一件随意的明黄色针织上衣,宽松的衣物遮不住胸前陡然隆起。下身则是一条浅色牛仔裤,紧绷的衣物将她身段勾勒出了诱人的曲线,皮肤细腻的让人不敢多看,生恐女子突然回头始料未及。
  张灿也是把印章收了回去。
  黄师傅古板的脸上突然笑了笑,道:“小玉,又给爷爷带什么好东西了!”
  黄师傅突然的笑容,让张灿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看着被称为小玉的女子从包中拿出一个色泽品相皆是上等的田黄石,笑着说:“我随手买了块上等田黄石,想着爷爷应该很喜欢,就给爷爷带来了!”张灿看了看,见这块田黄石虽然不如自己怀里的无双宝鉴好,但也是极为罕见的上品了,如今被女子随手拿出来递给黄师傅,就像是一块普通石头。
  黄师傅这才眼睛一亮,拿起石头道:“以后别这么破费了,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虽然咱们国家的红十字信誉不好,但是做点实事也是你们力所能及的。”
  女子点了点头道:“这个我一直放在心上,爷爷难道还不了解小玉。”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爷爷旁边的张灿,见他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问道:“爷爷,这是?”
  黄师傅这才拉过张灿道:“这位小兄弟是个鉴赏家,刚刚还帮爷爷看你买的那把椅子来着。”
  “鉴赏家?”女子嘀咕一声,有些排斥的看了张灿一眼,她不喜欢有陌生人和她爷爷走得太近,更何况还是个年轻的鉴赏家,他印象中鉴赏家都是年龄不小的人物。但念在自己爷爷将他带到了这里,还是客气道:“请问先生都会鉴赏什么东西?”
  张灿见她说的客气,但眼中的那种不屑一顾早就出卖了她,他不想遭人逅病,只好道:“鉴赏家谈不上,只是对古玩玉器有些好奇。”
  女子这才认真打量他,就见他一身很休闲宽松的衣服,虽然长的不算很好看,但是五官还是很端正的,细看之下不会反感,而且能面对自己不亢不卑的说话,已经很难得,她随手从自己雪白如玉的右手腕上摘下那副张灿早就注意的翠绿色手镯递给张灿道:“这是我刚买的,你帮我估下价格,看我是不是当了冤大头。”清脆的语气有些不客气,就像理所当然般的直接。这种镯子向她这般年龄戴的本就很少,它戴上却显得自然无比,绿的是玉,白的是手,交相辉映,分不清哪个更诱人一点。
  张灿接过来拿在手中,手镯上还有些温热,应当是女子的体温,他仔细看了看,就见这个镯子质地细腻纯净,翠水娇艳欲滴,无一丝绺裂。他反复琢磨,满脸认真,让女子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他认真的态度足以说明诚意,就算猜不对,她也理解。毕竟张灿穿着上不太出彩,自己这镯子的价格他可能理解不了。
  “这个我也说不准,这东西价格变动太大,碰上喜欢的多赚个一倍甚至几倍都有可能。”
  女子当他猜不出价格,倒也不咄咄逼人,只是道:“让你猜这个也是为难你了,你毕竟只是鉴赏家,而不是市场家。”
  “大概四百万左右?”张灿道。
  女子表情一愣,心里暗暗惊异,因为她这镯子是刚买的,价格恰恰四百一十万,被这张灿随口道来毫无波澜,就算是运气好猜对了,这份气度也模仿不来。她这才真正相信张灿能力,伸出手道:“我叫黄玉,我爷爷年龄大了,我有时间对接近他的陌生人态度有些警惕,希望你理解,我对我刚才怀疑你的行为道歉。”说完轻松的笑了笑。
  张灿轻轻和她握了握,尽管很想不松手,但还是礼貌的稍触即分,道:“理解,我叫张灿。”
  黄师傅笑了笑道:“小兄弟,你今天可要在这里吃饭,权当我对你帮我鉴定的那把木椅感谢你,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饭食。”说完也不管张灿拒不拒绝,转身就朝厨房走去,老胳膊老腿的难得利落。”
  张灿张嘴想要叫住黄师傅,却不知道怎样拒绝,一顿家常便饭,老人既然是真心提出来了,再拒绝的话未免太过矫情。
  黄玉招呼他坐下,笑道:“我爷爷就这样,文革的时候他正上大学,却没什么怨念,只是人有些古板,这些年一个人生活,对做饭不陌生,我多次想要给他找个保姆,都被他拒绝了!今次我来竟然发现他对你很是热心,我其实也是心里有些妒忌你才会态度恶劣点,要知道他可是很少对人主动上心。”
  张灿也笑了,他发现这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说话竟然也很是风趣,两人本来不认识,此时随意交谈,俨然很是自然,没有普通男女初见时的那份墨迹,这自然是黄玉的功劳,自己知道自己,他自认还不是那种见面熟的人。但他也知道,这种女人能对他熟络自然也会对其它男人一样熟络,所以他心里倒“哎,你这人还不错啊,年纪轻轻见识方面却很丰富,小女子在你身边可有些站不住脚。”黄玉又道。
  张灿笑了笑:“你别太埋汰自己,我说你的镯子四百万左右,但你买的时候也只是花了四百一十万,别人想要拿你当冤大头,难!”
  “对对,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别人买少说也要被人宰个百八十万吧!”说完,捂着嘴巴小声笑了起来,不太张扬的笑容,但胸前却颤动了起来,张灿明知道不应该看向那里,可是还是忍不住瞄了几眼,以这种波动性来说,女子胸膛可称得上完美。
  也放得开,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黄玉
  女子没注意到他偷瞄眼神,只当对面是一个聊得来的人,接着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爷爷的?”
  张灿将前些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才道:“老爷子手法没的说。”
  女子道:“这个自然,我爷爷自从心灰意冷之后就一直抠弄这个,我小时候他还经常刻些小玩意给我,让我在同龄人面前赚足了面子。”
  “对了,你那美人印章我看下,能让爷爷亲自动手,想必是不简单的东西。”黄玉也不客气,伸手道。
  张灿将那方印章掏了出来,递给黄玉道:“呶,就这块。”
  黄玉眼睛一亮,不由拿过这方印章细细打量,爱不释手的左摸右摸,心道:“这女子倒很是漂亮,不过眼前男人看上去不太出彩,这枚印章上的女子莫不是他梦中情人。”想到这她看了一眼张灿,道:“这女子是?”感觉自己问的有些冒昧,她连忙补充道:“当我没问,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好说。”
  张灿暗笑:“黄玉八成把手里这枚印章当成他的暗恋对象了,却不曾想过,这正是他枕边人。”他也不在意,笑笑不语。
  黄玉小心的道:“你这枚印章能卖吗?多少钱我都要。”
  张灿摇了摇头,笑道:“这章我现在用不到,你若是想玩的话就拿去玩两天,卖得话就别说了,这个不可能卖。”
  黄玉有些失望,不过旋即便恢复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枚印章的创意,玩个几天是否还能保持这份新鲜劲,就不得而知了!
  “咱们不去帮老爷子做饭?他年龄大把,在厨房有些不好吧。”张灿转移话题道。
  黄玉摇了摇头笑道:“爷爷最讨厌别人帮助他,我以前也钻进去过,却被他骂了出来,不过这么会了,也应该做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好,爷爷手艺还是很好的,当初奶奶生病,什么都吃不进去,只吃得进爷爷做的饭菜。”
  “来来,吃饭了!”
  老爷子端着几盘菜走了出来,张灿上前接过放在黄玉准备好的桌上,又进去把剩下的两盘端了过来,赞道:“还没吃,仅是闻到这股香味我都要受不住了,老爷子好手艺。”
  黄师傅点头示意两人去洗手,自己回屋,拿了一瓶茅台出来,打开盖子,准备了两个杯子,看着回来的两人道:“我就剩这一瓶好酒了,今天八成又喝没了!”
  说着倒了两杯,显然是不准备让黄玉喝。
  黄玉有些不情愿道:“老爷子,你这行为可不行,你也知道我酒量比你还大,你现在不倒我的,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喝你这点酒。”
  “去去,你已经过世的奶奶要是知道你饮酒,到了下面也不原谅你。”老人道。
  黄玉明显是被抓住了要害,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酒瓶,闷头吃着饭菜,眼光不时幽怨的看着张灿,颇有些,张灿中了彩票的感觉。
  张灿啼笑皆非,一瓶酒而已,至于吗?只是待他喝过第一口之后他就不说了,他不怎么会喝酒,但是也感觉这酒仅仅挨唇而已,一股糯香就已经传遍了他口腔,这液体也不是普通白酒一般白的透明,而是黏黏稠稠,颜色有些泛黄。
  “这是我放了二十年的茅台,当初这种酒味道最正,现在这些已经没法子比了!”黄师傅解释道。
  说完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口饮下,大把年龄,喝酒方面倒是痛快。
  张灿也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久久不咽下,正是要回味一下这酒究竟好喝在哪里。
  黄玉看的好笑,道:“这酒啊!非要懂酒得人才能喝得出味来,你若是不会喝酒喝到嘴里哪怕再香,再甘甜也比不上适合的饮料。”
  张灿举杯示意了正滔滔不绝的黄玉一下,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道:“我虽然不懂酒,但还是要说这是好酒。”
  让黄玉听得无语,感情自己的酸言酸语都被人听了出来。
  三人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张灿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饭菜,拍了拍肚子,感慨道:“黄师傅真是让人惊喜啊,小子想不出来有什么是你不精通的,雕刻,绘画,甚至做饭。
  黄师傅点了点头道:“等到你真心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你也会发现自己格外聪明。
  张灿看了看时间,已经不短,起身道:“黄师傅,谢谢今天款待,我这也该走了,改日无事还要来混饭吃的。”
  黄师傅摆了摆手,示意他自行离去。
  黄玉起身道:“我也该走了,下午还有些事情,顺道一起吧!”
  两人出了门并肩而行时张灿才发现,黄玉竟然只比他低了一点,虽然有高跟鞋的缘故,但还是能判断出她身高至少在168左右,这里胡同密布,车子根本开不过来,两人走了好一会才转了出来。
  黄玉见张灿打了声招呼要走,招了招手道:“你家在哪,我送你一程。”说完将她那辆红色跑车停在了张灿身前。
  张灿也不客气,随手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道:“在马连路侧。”
  “嘿,那里住的可都是大富之家,看你不显山不漏水的,藏得还挺深。”黄玉说着启动了车子,单手随意晃动了几下,车子就慢慢滑了出去,平稳的速度,让张灿没感到半分波澜。
  张灿道:“什么大富之家,你不知道现在买别墅也可以分期付款吗?我这辈子注定还债的命。”
  黄玉白了他一眼,突然一个加速,如箭一般,让淬不及防的张灿狠狠靠在了后座上,张灿苦笑道:“你就算想要加速至少也要打个招呼吧!容我把安全带绑上啊!”
  黄玉道:“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这点事情。”
  张灿看出她是存心的,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她如何折腾。
  “哎,你回家有没有急事?”
  “没有。”张灿老老实实回答。
  “那你对玉石了解有多少?”
  “我还算自负吧!”
  “那就好了!你若是没事的话陪我去个地方,我带你看一场热闹。”黄玉道。
  张灿看她满脸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好笑道:“你不像是看热闹的那等人,你只会参与。”
  “嘿嘿,被你看透了!”黄玉有些不好意思道。
  张灿强忍着被飞来飞去的感觉道:“你若是开慢点,我就跟你一起去。”
  黄玉很是利落的减了速,车子如一道虹影,虽然速度仍快,但是却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好像有人跟着我们?”黄玉诧异的看了一眼车镜,后面一辆黑色奥迪车一直掉在大概五百米处,不紧不慢的跟着。
  张灿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出了一回事,苏雪不放心自己独自出来,特意派的保镖,也不多想,只是对黄玉道:“让他们跟着吧!没什么恶意。”
  黄玉看了他一眼笑道:“一个大男人出门还要带保镖,我开始好奇你究竟是何方人物了!”
  “你的保镖不是被你刚才那阵疾跑给甩开了吗?”
  黄玉道:“算你还算明白事理,知道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整人,要不把这辆车也甩掉。”
  张灿摇头道:“别了,甩掉了家里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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