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第339节
“是,我就是回来看她的。”无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马丫五黑的大辫子,他笑的很幸福,很少看他这么笑。
“她真漂亮,如果她醒过来后知道你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抛弃她肯定会很高兴的。你总算有一点让我可以让我钦佩的。”
无双是个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的人,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好了,兄弟们,爷儿我饿坏了,去弄点好吃的来。”无双吩咐道。
草原上别的没有,那大肥羊到处都是,光是无双牧场里养的就有几百头,随便抓来现杀现吃,吃的就是新鲜肥美。
“额戈其,你别在意,他就是这么个人,其实他不坏的,走吧,我给你找一身能穿的衣服来。”托亚一直带着楚天月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托亚善良,看不得别人受委屈。
“去,把你们大柜给我叫来。”无双吩咐手下道。
天下渐暗,无双和三个女孩围着篝火前吃着烤羊肉,喝着马奶酒。不大会儿,云强风风火火地从外边回来了。
“强子,怎么样,道上有什么消息吗?”他问。
云强也不客气,他现在已经成为无双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了。他盘腿坐在篝火前拽下一条羊腿就往嘴里塞,然后咕咚咚喝了一大口酒,这才喘上来这口气。
“消息是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小爷要找的人。”
“说来听听。”
“今天下午时候,有人说看着一个老人背着一个老大的旅行包徒步往西北方去了。小爷放心,我已经派兄弟们去追了,估计明儿早上肯定有动静。”虽然内蒙也是我国的国土,不过蒙古族人跟汉人差别可不小,偌大的科尔沁大草原上,只要有个外人进入,立马就能被认出来,尤其是汉人。
无双点着一根烟,然后拿出那张照片递给了云强。
“看看,能不能判断出这是什么山脉。”
云强是粗人,没上过学,虽然是本地人,不过内蒙外蒙的地盘大了,山也不少,想单凭一张照片就确认是什么山那不是为难他嘛。
“哎哟小爷,这是又有大买卖了?唉呀妈呀,这照片咋整的呀?中间咋一大片黑呢?”他问道。
“我靠,问你都等于白问,我也真是犯二了。明儿早上陪我去县里的档案馆查一查,另外最好给我找一个咱们马帮的老兄弟做向导。”这是出发前最后的准备。
茫茫大草原一片辽阔,想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寻到地图上的那片山脉简直如同大海里捞针,只有真正最早期的马帮向导才是活地图。那些上岁数的老人别看早已退出江湖,不过年轻时可是跟着马帮踏遍了千山万水,老人们别的都糊涂,就是心里边记道,就有点像老马识途的意思。
云强说老辈人基本都金盆洗手了,想找怕是有点难,他们这行的规矩是金盆洗手后决不能再沾江湖事,也不能参与,要不然会受到长生天的惩罚。
“我记得有个老爷子应该可以帮忙,不过就是年岁有点大了,他虽没有金盆洗手,不过不知道为何,当初巴特尔他父亲就很信任他,可他不到六十岁就要求退隐江湖。按理说如果他熬到现在,肯定就是马帮二当家的,也不会有我了。”云强回忆说。
第54章 灵魂与灵魂的交流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江湖上都管他叫棒爷?”无双问。
“对对对,就是棒爷,妮妮认得?”
无双说我虽不认识棒爷,不过他的威名如雷贯耳,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
这棒爷可是跟无双老爷一辈儿的,只因为他是东蒙马帮的一员所以很少来内地走动,也与董爷素未谋面。棒爷的大号谁也不知道,恐怕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真名叫什么了。这绰号到底是咋来的呢?听说棒爷年轻时候有一次孤身一人被小日本鬼子追赶,胯下的马儿已经累垮了,他浑身是伤无法再跑,只有埋伏与荒草中希望躲过小日本的追击。
四个日本骑兵骑着高头大马一直追,追着追着就发现不远处的棒爷没了,眼前就只剩下一匹老马。
四个鬼子翻身下马上上刺刀呈一字型在荒草中搜索,却不料棒爷从背后一跃而起,手中就拎着一根棒子照着小日本的天灵盖就砸了下去。那一站真是太惨烈了,尽管棒爷凭借自己的功夫用一根木头棒子解决了四个日本兵,但自己身上也被刺刀扎了好几个窟窿。
听说后来棒爷被巴特尔的爷爷救了,要不是巴特尔的爷爷,棒爷早就喂狼了。不过这倒也成就了棒爷的一段传奇故事,这也是他绰号的由来。
他欠了马帮一条命,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对马帮忠心耿耿追随左右,年轻的棒爷有一把子力气。岁数大了后虽然身体不如从前了,不过老爷子一辈子在草原上走马,那记性嗷嗷好。内外蒙这么大一大片广阔的区域,就没有他没走过的,乃至中间的每一个牧场,每一个村落的名字他都是倒背如流。
“如果棒爷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他若活着可能也八十了吧?不容易呀!”无双感慨着。
“您说的也是,按理说棒爷应该对巴特尔家忠心耿耿,现在我杀了巴特尔,他还能愿意帮咱们吗?”
无双说:“试试吧,没有个向导咱们就等同于海里捞针,这笔买卖非同小可,只要他肯帮忙什么价钱我都答应。”
“小爷,咱这次的买卖还是倒斗吗?”
“嘘!”无双看了一眼楚天月,幸好她正跟托亚攀谈着没听见。
“别让这小娘们听见了,她太烦人了,我又甩不掉。”
夜晚,月光皎洁地洒在宁静的牧场上,两队兄弟丝毫不敢怠慢,背着猎枪来回在牧场外围巡逻。
清澈的河水被月光映的如同一张锦缎,马丫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河水淡淡的清澈气息。无双坐在她身边,靠在她腿上。河边上的草丛中一只只蛐蛐鸣叫着,爽朗的风不冷不热微微抚摸着这一男一女的情愫。
“对不起,我就回来一晚又要走了。”无双好像自言自语一样,马丫不可能像从以前一样给他回复,也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流,但他知道,她能听见,能感受到自己的那份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我不能不管。”
……河中清澈的水流哗啦啦地流淌着。
“今天你看到那个女孩了吗?我觉得她很神秘,她一定藏着什么。”自从马丫“沉睡”后,无双每天只要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她说,二人之间也仿佛没有隔阂。
无双握着马丫的手,温柔的为她擦拭着,马丫的手暖暖的。“这姑娘跟你很像,都是心直口快的,说坏也不算坏,可就是让人从心往外不喜欢。”
今晚的夏风很柔和,吹在人身上特别舒服,无双就这么靠着马丫的腿一边跟她喋喋不休地诉说着,一边渐渐就有了困意,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就闭上了眼睛。
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来,身后悄声无息,耳畔只有河水还在哗啦啦地流淌着。夜色中,一道倩影悄悄地从他身后走了过来,那女子走路一点声都没有,这绝对不是轻功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女子走到无双面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闭双眼的马丫。
“哎!”她悠悠地叹了口气,无双睡着了,马丫没有知觉,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叹息。
“可怜的孩子,跟你太老爷一样,都是个情种啊!”这是她第一次跟无双说话,但无双却听不到。
“红海天呀红海天,为何你不愿帮他呢?难道你就不为他的真情所打动吗?”那女子头戴金凤睿冠,面具里露出一双冷眸,她的眼睛很美,水灵灵的,但却没有什么生机,如果从侧面角度看,马丫的眼睛很像她。
“咯咯……呵呵……呵呵……”突然就听马丫嘴里传出了悦耳的笑声,那笑声很甜美也很顽皮,就算是健康的马丫,她也从不会这么笑。
“你笑什么?”莫小七把手搭在轮椅上的马丫肩部问她。
“你们都想让她醒过来吗?我偏不!哼!”马丫的语气很俏皮,就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小红海天莫要顽皮,这丫头无父无母,如今孤身一身陪在他身边已经够可怜了,实属不该再遭受人世间离别之苦,保守地狱中的阴冷。你也是修行之辈,该以慈悲为怀呀!”
“哼!让她苏醒有什么好处?我还不是活生生被他采摘了?我劝过他不要摘,可他不听。千年的道行就这么没了,要是你你会高兴吗?”马丫眼珠滴溜溜直转,莫小七就算再心狠手辣,可也不忍对这小精灵下手。
“是啊,你说的对,是他过于残忍了,但你不是人,你不知道人的七情六欲,如今你既以被他采摘断了仙根也是造化,你的灵魂与马忆甜相融合,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只有她才能代替你去看这个花花世界的爱恨情仇呀!”莫小七看着马丫的眼睛,亲切的就真的好像是自己女儿一样。
马丫又说:“可他不爱她,我情愿这么看着他陪在她身边,这对她来说才公平。”
“公平?人世间有公平吗?这丫头无父无母已是凄惨至极,她本性善良,该是修仙求道的根骨,可她就因为上一世亏欠了双儿的情债今世必须要偿还,如果你是人的话,还完了债就让你死,你认为这样公平吗?”莫小七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第55章 她醒了
她的修为虽没有阴阳玄道那么深厚,可她也是阴阳玄道的得意高徒,她的阳寿早已到达尽头,这么多年来都用这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偷活着。为啥是偷活?不知道三界中是不是真的有鬼差,是不是人死后,灵魂就要被鬼差缉拿回地府然后重新投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但如果真的有鬼差的话,估计鬼差肯定要被阎王爷扣奖金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寻不到莫小七的魂魄,按照生死簿上莫小七的那页善恶因果录记载,她可是该死了四十多年的尸体了。
她的身体现在是一半阴一半阳,处于天地之间的这么个位置上,神仙不是,人不是,更不是地府中的鬼魂。天地间又无人可以寻到她,这全要源于她脸上带着的那金凤睿冠。
她是老江湖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大兴安岭中修行,千机诡盗早已倒背如流,盗门这些绝技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不但如此,她的灵魂可以与神鬼相通,只是她不能随意与人说话,因为她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旦发出声音,她的灵魂也就彻底支离破碎了。
住在马丫体内的是那株红海天琪琪格,这天地间的灵草也很特殊,不阴不阳,吸尽了天地灵气,也算是凌驾在六道轮回之外的精怪了。所以,莫小七与它交流并不担心。
“嗯……这么说来她确实很可怜哦?其实我也是为她鸣不平,你想想,她要是苏醒了,他还会这么照顾她吗?还会爱她吗?”没想到小红海天虽然未经人事,可对男女之情还挺深有感触的。
莫小七把手轻轻放在马丫的天灵盖上,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她体内输入了马丫的脑袋里。这种感觉让琪琪格很不适应,莫小七太冷了,红海天更喜欢温润的感觉,比如像马丫身体里,就很舒服。马丫骨子里的善良让她感觉到泥土的温暖。
“你要干嘛?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把我的灵魂从她身体里摘除,要不然她也活不成!”她还会跟莫小七讨价还价威胁了。
“红海天,你太自私了!你感受一下吧,她的灵魂越来越弱了,如果还不能苏醒的话,只怕最终这幅躯壳会慢慢腐烂的,你也无法居住了。”莫小七把自己的力量收了回来,要是持续下去恐怕不单单琪琪格受不了,马丫的身体也经受不住那股寒冷。
“好吧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个条件。”
“呵呵……你这小鬼头心思还不少,说说看,只要我办得到。”
“她若苏醒过来,我是不是就没用了?你会不会把我的灵魂强行从她体内摘除,让我跟那些游荡在世间的孤魂厉鬼一样凄惨?”原来她迟迟不肯让马丫苏醒的原因是这个。
“怎么会呢?马忆甜的阳寿要尽了,没有你她就算苏醒过来也活了多久啊!这是你的躯壳,只是你不要乱用她哦!”莫小七捏了下她的鼻尖说道。
“哦,好吧,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说话算话!”小红海天幼稚地伸出马丫的手指跟莫小七勾了勾。
我们常说植物人是脑死亡,有很多迷信的说法里也提到了植物人。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人的思维,生命,和运术。七魄是人体的七种感知功能。植物人呢,从迷信的说法上来理解就是七魄散了,有些严重的三魂七魄只留一缕生魂在,仅供维持他的生命形态。
为啥说植物人有极小的几率可以唤醒呢?这里边的微小几率就出现在三魂七魄只走了运魄中。
马丫的情况是最坏的,当时她头部撞击在岩壁上时其实已经造成了脑死亡,而因为救治即使,三魂七魄皆为损伤。
当人处于这种状态时,有七十二个时辰可以留给亲人去争取,如果七十二个时辰内还未救醒她,那么三魂七魄皆散,连植物人的可能都没有。好在无双拼尽全力几经生死为她寻回了这一株吊命的灵草,红海天瞬间把她的三魂七魄稳固在了体内。可治愈她能不能醒,红海天的药效能不能彻底发挥,那就要看这精灵的意愿了。
无双枕着马丫的脚,身体猛地打了个激灵,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挠挠脑袋,回头看了看,身后除了坐在轮椅上闭着眼睛的马丫外什么都没有,连那温暖的夏风也停了。
“奶奶的,难道是老子做梦了?刚才谁在说话?真烦人,吵了我的睡意!”他嘴里嘀咕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不早了,丫儿,哥推你回去睡,别着凉了。”
他在后边推着轮椅与马丫漫步在自己的牧场上,就在要回到蒙古包里时,突然,他就觉得手上一股暖流袭来,一只白皙的小手搭在了自己手背上。
“我勒个去……这……这什么玩应?”突如其来的变化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这是干啥?哪来这么一只手爪子?这咋还耍流氓摸老爷们手呢?
他下意识向后一蹦,窜出两三米开外,从靴子里就抽出了匕首。
“啊……额……我……”这时就听轮椅上的马丫竟然开口了,虽然她说话断断续续的,连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但无双确定这就是马丫的声音。
“我的天!丫儿?是你吗?你醒了吗?”无双激动的忘乎所以,迈开步子冲了过去,可就是这两三米的距离,他竟然摔了好几个跟头,就好像刚学走路的孩子一样。
他冲到轮椅近前,抬头一看,马丫的双眼已经缓缓睁开了,还是那双水汪汪漂亮的大眼睛,眸子里都透着她的淳朴与善良,没错,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无双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干咽了口唾沫,最终眼泪还是没有止住,他拥住她嚎啕大哭。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不在乎吵醒手下,不在乎被人笑话。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刻,这数月来的陪伴终于感动了天地,终于没有白费,一切都值得!
第56章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兴奋的几乎浑身瘫软了,激动的跪在地上抱着马丫的双腿又是哭又是笑。
巡逻的一队手下远远地看着少主子,想过来庆祝,可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来打扰他们的重逢。
托亚被吵醒了,她站在蒙古包前微笑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托亚你怎么还不睡?外边怎么了?这个人来疯又犯病了是不是?还让不让睡觉了?”楚天月披上外衣也走了出来。
“嘘!我们睡吧!别打扰他们!”托亚识趣地把楚天月拽了回去。
她也吃惊不小说:“不会吧?她醒了?我的天,真是难以置信,脑死亡的人竟然被他唤醒了?”
无双太激动了,忘记了马丫还是个大病初愈的人,他紧紧拥她入怀,如同钢钳一样的胳膊死死抱着她,他的身体健壮有力,马丫瘦小,勒的马丫有些喘不过去来,她拼命地推他。
“邹……邹开……”她刚刚苏醒,沉睡了这么久语言表达能力有些退化,说出的话也含含糊糊让人说摸不透。
“对不起对不起,哥太用力了。嘿嘿……我不是高兴嘛。告诉哥,饿了没?想吃啥?我这就让兄弟们弄!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你想吃啥给你弄啥。”他乐坏了,简直已经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