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第472节
别看都是江湖贼匪,但是贼有专长匪有专攻,一行干一行的事,当年吴功耀在世的时候就命令手下做倒斗买卖。现如今,整片东北大地除了无双以外没人敢碰这买卖。江湖人嘴杂,你可以挖,挖开了你要是这些明器能顺利贩出东三省还行,但只要被无双知道了,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无双并不是吝啬这点利益,而是倒斗是门大学问,稍不留神惹了鬼神之事上身,反倒会断送了性命折了阳寿,也是为他们好。
八个兄弟一齐抬着一樽巨大的青铜鼎走了进来,这几个蒙古族大汉都很健壮,可就算是如此,依旧是费了老大的事才抬了上来。这樽青铜鼎高足有一米,直径大概有半米,雕刻工艺极其精良,表面虽然是锈迹斑斑,但是表面上的字符和画案依旧是清晰可辨。
“哎哟?”无双看了一眼就楞做当场,这青铜鼎可有些年头了,从工艺和上边这些奇怪字符判断,最起码有四千年之久了。四千年前,人类的青铜用器烧造工艺很粗糙,但却纯粹是手工完成的,一次性烧造而成,所以那些青铜器越是表面上看磕碜的,年代可能也就越久远。
“还有其他东西嘛?”无双问。
“有,不少呢,但是其他的我看了,好像不是什么值钱玩应,就这樽鼎看着不错,要不是宋三宝,我早就给小爷送去了。”云强不忘给宋三宝挖坑埋怨。
无双站在青铜鼎前举着灯仔细观瞧着,这樽鼎上刻着一副画,画上表现的都是上古时期古人们生活在寒冷的兴安岭地带,打猎鱼牧生活情景。正中间,一位有肉华贵的女子带着金灿灿的王冠看着自己的臣民们,而就在她的头顶上,乌云之中却隐现出一双阴森的眼睛。青铜鼎上出现的这些文字,可能就是些古老的咒语,用来镇压那双诡异的眼睛。
云强诧异地看了看无双,又对照了下这樽青铜鼎。
“那个……小爷?你不觉得这双眼睛……是不是像?”他欲言又止,怕惹主子不高兴。
“像什么?”无双问他。
“像……”云强看了看无双,最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无双踢了他一脚吼道:“说呀!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
宋三宝突然喊道:“像您,很像是您的眼神。”
“我的?”无双皱了下眉头,好像也回想起了,这双眼睛的神魄的确有点熟悉,并不是说像自己那么简单,若干天之前他见到过,就在兴安岭秘境中的那口神秘泉眼。那支眼球就是通向九泉圣殿的入口。
“宋三宝,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死人!不会说话就闭嘴!”云强骂他道。
“是是是,我闭嘴,我闭嘴!”
“他现在跟死人也差不多了。”无双说。
“少魁爷……您……您啥意思呀?您别吓唬我,您不是不杀我吗?”宋三宝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以为是那句话惹了无双不高兴呢。
无双用眼睛撇了下他,道:“你自己在这古墓中惹上啥东西不知道吗?你去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印堂都黑成啥样了?我跟你说,我刚才一进帐篷就见你头顶上被一团煞气笼罩着,所以才说不出三****肯定活不成了。”
第6章 妖邪侵体
“啊?不……不会吧?小爷……少魁爷……我……我啥也没干呀,大坟里的那口棺材都没敢开,就怕自己不懂规矩惹了鬼神,我招谁惹谁了呀?哎哟我的妈呀,少魁爷救我!”
无双说我可没吓唬你,那东西现在肯定缠上你了,咱把话撂这儿,明儿早上你再来找我吧。说多了你也不信。你们呀,以为我不让你们碰地底下的买卖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行了,今晚大家也都累坏了,宝爷,回去擦点药吧,早上我等你!”无双把半信半疑的宋三宝让了出去。
盗门的本领无所不能,尤其是诡异的金点术更是让世人百思不得其解,它远比玄妙的道术还要诡异,尤其是在观人断事上准的要命。虽说无双得了千机诡盗,不过他年纪太轻,对于金点术的理解到底有没有佟四喜那么深宋三宝也是半信半疑。自己从坟窟窿里钻出来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而且出来时候还跟云强打起了枪战。
“小爷,你刚才是吓唬他的?”宋三宝走后云强问他。
“我吓唬他?我吓唬他干嘛?我刚才还没敢往深说呢,他的问题大了,你看看他那面色吧……哦对了,你们可能也不太懂,他身上阴气太重了,我料定今晚他肯定是睡不好,你等着吧,不用到明天早上他肯定来找我!”无双处理完这些,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还得再嘱咐嘱咐楚天月,楚天月一个人孤身上路去遥远的宁夏实在让他有些放心不下。这姑娘确实有些本事,不过江湖阅历还是太低,又心善,难免路上会碰上些小麻烦。
这打电话回去一问才知道,下午时候楚天月就出发了,不过她可不是一个人出发的,还带了个伴,只是这个伴儿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陆昊天谁也没告诉,离家出走了,他爹正满世界找他呢,在公安系统一查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下午时候已经飞往遥远的银川了。
无双气的直跺脚,这个死耗子,怎么这次对楚天月如此着迷?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偏偏稀罕上了一个搬山道人?这小气脾气又不好,家里边再有几个臭子撑腰,指不定给楚天月惹来多大麻烦呢。
“怎么样,最近我也比较忙,也很少过问马帮这边的买卖,一切还顺利吗?”无双问云强。
云强告诉他,自从他从兰州回来后,以前段子瑞在甘肃方面的盐路买卖就全都交给他来做了。上趟走马赚的钱几乎犯了一翻,段子瑞还算有良心,各方面关系已经都打通了,兰州方面马帮已经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云贵川方面的药材生意……
“呵呵……是不是乔大善人又为难你了?”
“乔迁倒不算是为难我,不过过桥费涨了三成,这样下来咱们每趟的利润也降低了不少,而且他限制了当地苗人给咱们供货,很多稀缺的苗药咱们还是很难弄到手。”
无双点了点头说:“我早就料到了,乔迁不算是道上的,跟段子瑞不同,江湖人讲究的是信义,而商人是无利不起早,如今汐儿的病好了,也安全回家了,人家自然不愿把到手的钱再掰成两半分给咱们。没事,那边生意只要不赔钱就好,有机会我再去见见他。”
说完正事,云强就问他说,小爷,你看今天这事就这么完了?如果长此以往,这宋三宝岂不是要骑在咱们脖颈子上拉屎?你还是得给他点教训,哈市人向来不把江湖老前辈放在眼里,仗着自己有钱有枪这几年的势力是越来越大,当初在乔四的年代就有几次险些与马帮发生纠纷。
无双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让他过来坐下说:“他敢吗?我告诉你,经过这次事后,他得对你我毕恭毕敬的,你看着吧,逢年过节给董家的纳宝要比以前多一倍!”
“哈哈……我发现小爷你越来越老谋深算了啊?你就这么自信?这家伙滑着呢!”
“他这次惹的东西不一般,他刚才就在面前我也没敢细说,强子,你看,这樽青铜鼎的年份可足有五千年了。你来,你趴在上边往里边看,你看看,这铜鼎外侧沿的铜锈是不是绿的?”云强不是外人,无双把他拽了过来,指着铜鼎外圈的绿色铜锈说。
“对呀,这不是正常的吗?别说五千年的了,就算是埋在地底下几天,普通的黄铜也得上锈啊?”云强是粗人,还没听明白无双话里的意思。
“那你再往里边看呢?”无双提醒他。
云强探着脑袋往里一瞅……哎哟……这青铜鼎里边的内沿上竟然是泛着一种好似血红色的锈迹。说它是血红并不准确,红里透着黑,看着就觉得阴森。
云强用手指弹了两下他发现这青铜鼎发出的声音竟然不像是金属的清脆,声音发闷,而且回声很诡异,回音微微幽咽,好似坟圈子夜晚里的鬼哭狼嚎一般。吓的他赶紧缩回了手,诧异地看着无双。
“这樽铜鼎以前是用来做活祭的,专门煮活人,人死后的灵魂全部被外沿上刻着的字符封印在铜鼎里了。”无双解释说。
“我的妈呀,这么邪乎?幸好让他抢先了,这玩应可不能送给你,真晦气。”云强砸着嘴说道。
无双说:“更厉害的是这大墓的墓主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青铜鼎煮尸就是用来活祭墓主人的。在旧努力社会,只有千夫长以上的贵族才有资格死后用活祭。绰尔河流域在数千年前乃是东胡人的牧场,这位墓主人的身份自然也跟东胡人有关。”
无双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外边兄弟正在架起篝火为少魁爷和大柜云强烤羊准备晚餐。
“你下去看过没?”无双问他。
“没有,我要是下去了还能轮得着宋三宝吗?嘿嘿……幸好……幸好啊……要不然被这冤鬼缠身的就得是我咯。”云强还有点幸灾乐祸。
第7章 头顶的眼睛
“看你这点出息吧!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去,道附近给我找点东西,我要一根蜡烛,一沓纸钱,最好再给我弄点朱砂或者黑狗血之类的,一会儿等到子夜一到我要亲自下去探一探。”
“小爷,不至于这么急吧?既然这下边埋着的是邪乎玩应,咱等明儿中午时候阳气最旺了再下去也不迟呀?”
无双说你懂个屁,我是个摸金校尉,子夜正是摸金倒斗的吉时,这是祖训,也是尊敬亡者!要的就是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倒斗。另外楚天月那边我有点惦记,赶紧把这事处理完了我也得去趟西宁。他们俩这对组合,怎么看怎么得出事。
“得嘞,那我马上去准备,您一路劳累,先歇会儿吧。”说着,云强出去准备了。
话说宋三宝,被无双一通吓唬,自己也在那纳闷呢,刚才自己跟几个兄弟进了这大坟窟窿里边也没遇见什么怪事啊?那古坟下边除了这樽巨鼎以外也没见有什么特殊的玩应。他胆子不大,根本没敢碰棺材的边儿,只是把几个陪葬品顺出来了,至于惹上啥麻烦吗?
他一回到帐篷里,他手下的几个小弟立刻围了上来,这家伙还满嘴胡吹呢。“咋样?他云强敢碰我吗?且,就算是少魁爷来了又能怎么样?也得给我宝爷面子!你们看看,老子一根汗毛都没少……”
话还没等说完呢,突然他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脑袋里边就跟一团浆糊似的,迷迷糊糊就往后倒了下去。幸好手下人扶住了他。
“哎呀妈呀?头疼,头疼,别碰我……不行,不行,让我睡会儿……我这是咋地了呢?”宋三宝最后连句完整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一头扎了下去就没再睁眼睛。
他可没睡熟,趟那不停地小声嘀咕着什么。起初手下小弟以为他是有啥话要说,凑近了一听,却发现他嘴里竟然说“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热!好热!好热!”他闭着眼睛,在睡梦中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可现在虽然正值盛夏,不过在绰尔河畔的林子里,入夜后温度最高也就是十五六度,其他人都得穿长袖,怎么宋三宝把自己衣服撕了个精光依旧浑身大汗淋漓?
再后来,宋三宝嘴里就开始不说人话了,说的都是一些听不懂的古怪文字,偶尔有一些是什么古文中的之乎者也,但也根本无法连贯成一句完整的话。
无奈,手下人只好舔着脸去求无双,让无双给他找个大夫,怀疑他们大哥可能是打摆子了。
“呵呵……打摆子?有这么打摆子的吗?行了,不用管他,他要是明儿早上能醒过来那就没事,醒不过来就活该他命贱!让你们以后谁再看乱碰地底下的东西试试?”无双把这几个小流氓骂跑了。
他心事重重,只是胡乱吃了口,再好的美味这时候吃都没有滋味。这连日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件一件的都堆积在一起,如同乱麻一团,理都理不清。
五千年前自己的身世,杀魁星与耶娜之间的故事,白帝安图美离开自己后去了哪里?还有叶珊和楚天月收来的那块玉璧上的彩画,那个黑衣男人是杀魁星吗?穆青是怎么死的?跟杀魁星背叛安图美有关吗?
马二爷站在无双身边抬头看了看那圆圆的月儿。“小爷,子时已到,我去祭祖师爷了。”
这是盗门摸金校尉的规矩,做买卖前,挖开坟头,必须祭拜祖师爷阴阳玄道,求阴阳玄道保佑。
“祭他?祭个屁!他又没死!臭老道,非得把我的寒血宝刃拿走,我若是现在手持双刃至于这么没底气吗?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无双还在耿耿于怀。
“呵呵……小爷可曾想过,到底你更希望扮演哪一个角色呢?我觉得现在的你更像是一个人!”马二爷的话是话糙理不糙,手持上古玄铁神刃的家伙可不是寻常人,两把神刃同时在手,他可以找回杀魁星的力量。但是,无形之中他也等同于与死神签订了契约,他的灵魂是不可操控的,他的能量是无穷大的,可以毁灭一切的。至少现在,无双自己还属于自己。
“二爷,我发现你现在骂人都学会不带脏字了啊?”
“好了,你这小子呀,别总一山望着一山高,你现在已经是站在我大哥肩膀上了,小爷想想,当年我大哥回到长春后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盗门人的心却越来越散,可如今你掌家仅仅半年时间,再看看咱们董家的买卖?你就知足吧!时辰到了,既然不祭拜师尊那咱们就进去吧。”马二爷喝了一口烈性白酒,给自己壮了壮胆,也算是多添了点阳气,带上云强,一左一右跟着无双来到了平静的绰尔河畔。
天上,星斗璀璨,林间虫鸣唧唧。这安静的夜晚丝毫没有为他们预示这被埋藏了五千年之久的古墓下到底有多少危险在等待。
第一波下来的人自然是宋三宝的人,他们不是摸金校尉出身,所以也别指望他们把盗洞打的多好,那纯粹是用炸药炸开的,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无双站在古墓前嗅了嗅,这古墓下的阴气很重,但是却没有尸臭味儿!
“强子,你跟我俩后边,让兄弟们那些板子来,帮我们把墓道打个支护,要不然咱进去了就甭想出来了。”无双命令道。
还别说,也不知道是当地的那个老乡运气好,还是宋三宝运气好,一颗炸弹就准确地炸开了墓道。顺着炸开的盗洞往下边没走多远就看见幽深古拙的墓道了。
因为这古墓少说也有四千五百年以上了,所以上古时期人类对生死的理解跟后来人不同。他们的鬼神观念也更浓。墓道里边到处可见那些面目狰狞的石雕。墓道两侧也有长明灯,不过就算是千年鱼油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肯定也早就干涸了,根本无法点着。
第8章 兽皮面具
无双打开手电往墓道里仔细看去,墓砖全都是青石,上边的洞壁是半月拱形的,大多数墓砖上还残留着一些彩画。不过因为被宋三宝炸开流通了外界的空气,所以空气很快就把这些数千年的墓画腐蚀殆尽,能看到的信息极其有限。
“小爷,你慢点走,小心有机关。”马二爷在身后嘱咐无双。
“没事,这墓道里应该没机关,要是有的话,宋三宝他们那么折腾早就激活了。另外,上古时期的人类文明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他们的思想里不存在盗墓这个观念,因为当初就算是王侯将相的大墓,陪葬品充其量就是玉剑,和青铜器。那个时期人们对金钱的意识还没有那么重,所以不会准备那些防盗机关。”无双解释说。
无双往前迈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有点咯脚,抬起脚一瞅,原来泥土下边埋着一块小铜牌,他拿起来仔细辨认,可上边的锈迹太重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爷,这什么玩应啊?”马二爷问他。
“不知道,你先帮我收着,肯定有用,奴隶时期的墓葬陪葬品大多都有讲究。”他递给了马二爷,马二爷用布包裹了起来。
子夜后,河边起了风,河风从外边灌进来后,吹到墓道尽头又折返了回来,这一去一回弄的鬼哭狼嚎的,听着十分渗人,若真是一般人下来估计头皮都得吓炸了。
“嗯?”无双突然转过头来警觉地朝身后方向看了两眼,然后狐疑地挠了挠脑袋。
“小爷,你怎么了?”
“刚才好像有东西从我身边经过了。”
“东西?没有啊?咱俩脚前脚后,这墓道就这么宽,根本过不去啥东西了,就算有其他人进来,那盗洞口可都是咱们的人,怎么可能再放外人进来呢?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马二爷没听明白无双的意思。刚才无双突然就觉得脖颈子后边刮来一股阴风,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摸了下似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二爷,你别跟我太紧,去后边帮强子吧。”无双心中升起一丝隐隐的不祥预感。
起初自己猜测这古墓中埋的应该是位千夫长,在他进入真正墓道的那一刻,他确定墓主人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说他是上古四帝可能有些夸张了,不过此人绝对也是当初白帝尊部落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了。
因为这些墓砖上露出了许多祥瑞的纹络,这说明墓主人并不是枉死的,他身份尊贵而且德高望重。
“应该没啥问题吧?小爷您也下过那么多大斗了,咱啥邪乎玩应没见识过呀?不就是个奴隶时期的古墓嘛?那都好几千年了,里边的尸体连骨头都烂成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