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李赫南正在热锅,依稀答了句什么,黎嘉庚没听清,但心想肯定不便宜,自己也租不起,索性没再问。
菜都是洗净切好的,肉也不需要化冻,烹制菜肴的时间果然没有想象的长,黎嘉庚还在看车流,厨房那边已经有香气扑出来。
我靠,你还真的会做饭。黎嘉庚循着味又回到厨房,只见两只锅同时架在火上,一只平底锅里正在煎鸡翅,马上就能出锅的节奏,李赫南正在往上面撒海盐粒和黑胡椒,另一只则是蒸锅,黎嘉庚凑过看了眼,你居然真的在蒸梨啊?!
怎么?我想吃,不行吗?站在灶台前的男子扭过脸来。
行行行,你想吃就吃呗,你做饭,你老大。
莫名其妙的,黎嘉庚有点不敢与对方对视,即使持着锅铲,李赫南也充满了掌控性,黎嘉庚甚至怀疑,只要是能操刀的工作,都在他的爱好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李赫南:我就想知道我中秋节能拥有属于我自己的车吗?
第36章
李赫南做的饭和他本人的感觉类似,精致,美味,却过于条理分明,缺少一点家常的烟火气,用过的厨房也没有一般家庭那样烟火缭绕,几乎在食物端上桌的同时就恢复了整洁明亮。
餐具也是一水的白色,鸡翅码在浅瓷碟里,五块为一组,上下两层,每一只鸡翅都煎得油皮金黄,黑胡椒和粗粒海盐洒落整齐,碟子的一隅是几朵装饰性的西兰花。
小炒肉里青红椒的分布也非常均衡,豆豉粒粒饱满,既没有火候不到位的,也没有烧焦的,每一片肉大大小薄厚都是一样的。
那道所谓今天非常想吃的炖梨,水光圆润的一整颗梨子,核在下锅前就已经被剔掉了,中间塞了冰糖和莲子,现在冰糖融化进梨肉和汤汁里,莲子炖得软烂和梨肉难解难分。
看到黎嘉庚盯着那盏炖品若有所思,李赫南递给他一只瓷勺:润燥,尝尝。
黎嘉庚接过勺子放在一边,想吃梨的是你,我只想吃肉。
李赫南微笑:那就吃啊。
没有问黎嘉庚自己做的菜好不好吃,因为有信心,二来事实胜于雄辩:对方已经忘了交往中的餐桌法则那一套,啃鸡翅的样子堪称凶猛。
况且两人都很饿,顾不上慢条斯理的交谈。
两碗饭下肚,终于来到中场休息时间。
李赫南:还没问你找到的是什么工作?现在问会不会有点早?
虽然对方很有信心拿下,但毕竟还没正式接到通知。
黎嘉庚抹抹嘴:没事,不早,不至于这点承受力都没有。接着又道:烟花视觉,做VI设计的。
李赫南有点兴趣:那很好啊,国内企业都开始重视企业形象包装了,连我们公司都在寻求可靠的VI品牌合作。
黎嘉庚笑笑:我在这行算新人,刚去,估计先从助理做起吧,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
说这些时语气虽然无所谓,但眼睛却亮闪闪的。
李赫南看着他,少顷,拿起汤匙,挖了一大口冰糖炖梨。
黎嘉庚移开目光,耳垂却有点红。
李赫南家的餐厅和客厅几乎是融为一体的,餐桌是一张长条形的吧台,隔在半开放式厨房和客厅中间,他们相对而坐,距离却很窄,李赫南伸手就摸到黎嘉庚的耳垂,他轻轻捏着那块弹性十足的软肉,轻声问:今天没戴耳钉?
嗯。
因为面试?
嗯。
今天特别帅。
嘁,难道平时不帅?黎嘉庚淡色的眼瞳挑衅的瞟过来。
李赫南唇角微勾:平常不是帅,是骚。
谢谢啊!
李赫南笑出声,喉结随之向下一滑,黎嘉庚看着,忽然问:我以为你这里有纹身或者疤痕所以总穿高领衣服,原来没有。
李赫南不置可否。
含着一点即将融化的甜,犹豫要不要告诉黎嘉庚真实的原因,但是对方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不愿意从这样一个人的脸上看到惊讶和关切,更不想被刨根追底。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横贯夜空,白光映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有种夜幕被撕裂的科幻感。
要打雷!黎嘉庚赶紧捂住耳朵。
果然,大约三秒后雷声到达战场,这是春雷,动静不小,轰隆隆从天边砸落人间,接着劈哩啪啦像掉豆子似的下起雨来。
我日!
黎嘉庚赶忙蹿到窗前,鼻尖贴着玻璃朝外张望,即使从这么高的地方都能看见,雨水落在地上炸起一个个水花,像小时候玩的摔炮。
怎么?下雨不好吗?李赫南慢慢踱过来,站在他旁边:春雨啊,下完这场雨,春天就来了。
我只关心这雨什么时候能停。黎嘉庚专注的盯着窗外,仿佛要透过夜色看到雨的终点似的。
李赫南侧目:很重要吗?
黎嘉庚扭头看着他:不重要吗?
李赫南把窗向上打开一线,雨声席卷着水汽渗入客厅,两人都打了个哆嗦,李赫南从窗台旁边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帮我点上。
黎嘉庚皱眉,故意不接:为什么不是你帮我点?
李赫南幽幽道:因为我做了饭。
那我可以帮你刷碗。
你刷的我不放心。
所以只能给你点烟?
李赫南舔了舔嘴唇,声音低了三度:也还能做别的,你想知道?
也不是很想,黎嘉庚不接招,却接过打火机,那就点烟吧。
火光啪的一声点亮,黎嘉庚的手心被映上温暖的橘色,以及一点白衬衫的袖口,黎嘉庚把烟叼进嘴里,想像上次跟李赫南对火那样,先把自己的点着再点另一根,结果嘴上还没叼稳,烟就被一只手摘走了。
呃?
他听到李赫南的声音钻入耳朵:再主动一点,准你留下过夜。
黎嘉庚揪紧了李赫南背部的衣料:我不,你卧室太恐怖。
那我主动点,求你留下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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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对方说要主动点时,黎嘉庚的脑子里就像点着了一根火线,一路从天灵盖烧到脚底板窗外细密的雨声,冰凉湿润的空气,一支香烟营造的袅袅白雾,对方口腔高热的温度,简直了!灵性与□□的完美结合!
但是!
这个吻也太久了吧?
感觉雨都快停了,烟都快燃尽了,李赫南还抱着自己的脸吻个不停嗯,虽然接吻确实很美妙,但即使你是能把樱桃梗打上十八个结的天选舌头这也只是接吻而已,你不能把冷盘当主菜吃啊!
因为有上次的教训,黎嘉庚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时也实在忍不住想真心实意的问一句:大哥,你是不是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那么,黎嘉庚问了吗?
黎嘉庚没有问,这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他只是很巧妙的转动身体,令李赫南恰好看到客厅,吧台上尚未清理的杯盘狼藉。
果然,李赫南冷静下来,他动情的望着黎嘉庚:留下来吗?
留下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李赫南心不在焉的瞥了眼餐桌。
黎嘉庚欲语还休的垂下眼:那先说好了,都得听我的。
不会可以学,我很耐心的。
好。李赫南恋恋不舍的松开手,我先去刷碗。
我去冲澡。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李赫南:我可以在中秋节前拥有属于自己的车吗?
黎嘉庚:你不配!
第37章
李赫南推开卫生间的门,淋浴房里的人迅速转身向后,以背部示人。
隔着朦胧水汽,只看到那人窄窄的身体。
李赫南敲敲玻璃幕墙,怎么了?藏什么呢?
黎嘉庚垂着头,面冲墙角,水流拍打在他的背部,心里下意识接了句:藏了只小小鸟啊呸,当然不是,才不小呢!
李赫南又道:怕我水土不服?
这回话里带着笑意。
黎嘉庚没吭声,算是默认。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后天觉醒的伪直男,因为有过和女□□往的经历,对和自己有着相同男性特征的身体果裎相对算是个关卡。
加上李赫南之前总说要慢慢来,可能这也是一个心理因素。
水还在哗哗响着,持续被水流冲刷的背部肌肤有些不适,估计已经被烫红了,黎嘉庚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诱人,像已被剥开粽叶的糯米团,小心翼翼的把馅料藏紧,这微小的执拗无法改变即将被吞吃入腹的命运,但却愈发勾人食欲。
李赫南慢慢脱下衣服,随手搭在浴巾架上,直到把自己也脱得一件不剩,推开玻璃淋浴间的门。
随着门被推开、关闭的声响,窄小空间里霎时充满了属于李赫南的温度和气息。
喜欢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么?李赫南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长久压抑后的悸动。
他抬起手,把淋浴喷头转向另一侧,被热水冲刷过久的背部得以松一口气。
都冲红了,躲什么躲。
黎嘉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不是怕你一见我就萎了,那我多没面子。
怎么可能。
这句话已经是喷在黎嘉庚的耳边了。
像是要佐证这一点似的,季赫南强势的将人着腰往自已怀里带,感到身后人的硬度,黎嘉庚松了囗气。
你确定吗?
鉴于那天这人义正言辞的关于等待和爱的阐述,他再给他最后一次迟疑的机会。
我很确定。
声音入耳的同时,耳垂被含住了,黎嘉庚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激灵。
两人终于正面相对。
肌肤包裏着肌肉,紧实,细腻,相同的器官和轮廓,吸引力却异常的大,黎嘉庚带着李赫南的手在自己身上走。
说好今晚你要听我的。黎嘉庚还没忘这一层,他可不想再在浴室里和对方互啃十分钟了。
好。李赫南毫不迟疑的同意了,忱黑的眼眸漾起一丝笑意,但很快融化在氤氲水汽里。
黎嘉庚掂起脚尖,轻轻吻了李赫南的额头,然后依次的太阳穴,鼻尖仿似高中生早恋般的吻法,一触即分,李赫南双目微眯,眼见那双薄薄的红唇移到近前,他微微张开嘴,想要一个缠绵的深吻,对方却避开了,又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落在下巴上。
李赫南有些焦躁,这些纯得离谱的轻吻,不但不顶什么用,反而勾得他热气一股一股的向下汇聚,他想把这薄薄的身体用力按在墙上他垂着眼,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那尖削的下巴,薄薄的湿润的唇,被睫毛遮住的茶色的眼珠
居然还怕自己不喜欢,还要背转过身去,他居然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看着看着,视线停在那块纹身之上,颜色旖旎的一柄刀,沿着骨斜劈讲去,被热水蒸融得仿佛碰一碰就有色料滴出来,李赫南伸出手,在那处缓缓揉按,黎嘉庚的步调被这个动作打乱,发出一声隐忍的鼻音。
黎嘉庚的步调被这个动作打乱,发出一声隐忍的鼻音。
李赫南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那柄刀,在刀柄处搔刮,又沿刀身摸进去。
坏。黎嘉庚吐了口气。
他吻上李赫南的喉结,这次动作重了些,吻中还带着舔,季赫南随之做出吞咽的动作,黎嘉庚的唇又移到李赫南的颈侧,还没碰到,他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抗拒,季赫南抚摸自己的那只手停住了,身体也有一瞬的僵硬。
他不喜欢被吻脖子,但是喉结可以,还是侧面比较敏感?
黎嘉庚决定试一试。
但没试成,季赫南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堵住了他的囗,一个计划之外的吻,和在落地窗旁的不同,要更炽烈缠绵,黎嘉庚暂时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吻毕,黎嘉庚继续按自已的节奏,啄上对方的锁骨,他开始抚摸李赫南的身体,肩颈,胸膛,背部,每一片肌肤都不放过,与和风细雨的吻法不同,他抚弄的力度要重得多,尤其到腰那里,且乎是揉捏了,李赫南的喘息开始加重,他仰起头,下面已经坚硬如铁,黎嘉庚蹲下身,开始亲吻他的小腹,吻的力度终于与手上的动作重合。
李赫南知道他要做什么,捏住他的下巴,不要。
说好了听我的。黎嘉庚不满的抗议。
这个不行李赫南将他提起,重重揽进怀里而且我不舍得。
其实没什么的,那很正常。
下次,好吗?
黎嘉庚没再坚持,手向下滑去。
淋浴间的弧形玻璃完全被水雾填满,依稀可见一抹肉色被抵上玻璃。
水声拍打墙壁,将细微的喘息和低吟淹没,像一出默剧,背部肌肉的每一次绷紧,都是一次沉浸式表演,当线条拉伸到极致,他们黏腻,湿热,汗淋淋的抵在一起,一个额头顶在对方胸膛,一个手臂箍着对方的腰,粘稠液体顺手指流下,沿着脚踝,打着旋混着热水流进排水孔。
小死过一回似的,没有人动。
去洗啊。黎嘉庚先开口。
李赫南仰着脸,背靠着玻璃,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抽离出来,你先去。
我没劲了。
我也是。
黎嘉庚闷笑一声,动了动大腿:你不是洁癖吗,这样也受得了?
是你的就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