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位低而责重
“这个好说，某家早就打算将雪茄烟的统销权交给七族来统销，这件事情已经跟李家主他们商量好了。”张墨笑道。
卢重说道：“那就好，王凤山也去信跟某家说了，某家还怕他在哄骗某家，这才自己跑来长安城了。”他说到这里，将房间里左右看了看，说道：“某家来长安城还有一事要跟二郎说一声，这件事要是操作得好的话，对二郎来说也是大功一件。”
“哦？不知卢家主说得是何事？”张墨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卢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自己说，自己这点小官职在五姓七族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要不是自己手中握着能赚大钱的宝贝，五姓七族怕是没有一个愿意搭理自己的。很可能自己在他们的眼中，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卢龙军节度使朱滔准备在明年开春之后起河北道之兵入侵河东道，准备把两道之地归于他的辖下。”卢重说道。
张墨也是一愣，这个消息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但是卢重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呢？自己不过就是虎威军的一个中护军而已。他对朱滔准备拿下河东道倒是没有感到意外，这大唐的诸侯彼此打打杀杀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因此他也没有觉得有多吃惊。
“卢家主，这消息可是准确？”张墨面露震惊之色，对卢重问道。
卢重说道：“这个消息自然是十分的准确，我范阳靠近幽州，因此我卢氏的产业也就遍及河北道，这消息来源也就多了一些。现在朱滔正在历练兵马，筹备粮饷，其动静也是不小啊。我卢氏也有族人在卢龙军中，这个消息就是从幽州传出来的。”
张墨沉吟了一下，问道：“卢家主为什么不将这个消息告诉朝廷，跟某家说了又有什么用？”他说着，又给卢重倒了一杯茶。
卢重端起茶水一口喝完，将杯子放下，然后笑道：“朝廷一直以来都对我等五姓七族打压甚重，即使现在诸侯满天下，朝廷依然没有放过我们五姓七族。因此这个消息我卢家就算是告诉了朝廷又如何？难道皇帝还能给我们卢氏一个节度使的职位吗？
如今我卢氏有跟二郎合作之心，这个消息自然要跟你说，然后由你汇报给朝廷或者是皇帝。这样一来，二郎也算是立了一功，这也算是我卢重与二郎亲近的一个礼物。”
张墨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决定要朝幽州派去更多的探子，将这个消息落实下来。
“卢家主，这个事情我也不好跟皇帝去说啊。”张墨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您想啊，我就是一个中护军而已，职责只是护卫长安城而已，怎么可能将手伸到幽州去啊，这要是皇帝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才好？
而且皇帝也知道我张墨自幼失孤，除了我的两个岳父大人那边以外，没有别的什么族人亲属的，那么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要是皇帝觉得我把手都伸到幽州去了，那么我这个中护军的位子怕是都坐不稳了。因此某家觉得这个消息还是要卢家主想办法告知朝廷才行。我实在是不宜插手。”
卢重心里一动，便觉得张墨果然如李长善信中说的那样，年龄不大，城府却是极深，不过就是转瞬之间，就把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得如此通透，根本就没有一般的年轻人那种浅薄与冲动。这让卢重对张墨又看重了一些。
“二郎想得极是，这倒是某家疏忽了。”卢重哈哈一笑，对张墨说道：“那这件事还是由某家去跟朝廷说吧，至于朝廷怎么个打算，就只能再说了。
说实话啊，那朱滔要是真的要侵袭河东道的话，对我卢家的影响最大。你也知道范阳就在幽州的辖地之内，算得上一体了。因此只要河北道与河东道的大战一起，我卢家是首当其冲啊，还不知道要在这战乱之中有多大的损失。”
张墨听了这话，心里灵机一动，便叹道：“这天下不定，征战不断，不论是世家豪族还是平头百姓，都是深受其害啊。某家一直就是有个心愿，要把生意做满整个大唐，可是现在战乱频频，某家的生意也不敢大肆的扩张啊。”
卢重也叹道：“可不是嘛，像我们这样的家族文华是有了，但是却手无一兵，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对我们来说，天下安稳才是我们这些世家最为喜欢的。”
张墨点了点头，说道：“卢家主说得是啊。我适才听卢家主说，卢氏中也有人在卢龙军中任职，不知道他官居何职？是不是卢龙军中要职？要是他身居要职的话，那对朝廷的作用就大了。
卢家主要是能说动其心向朝廷，那么我觉得对卢家来说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这些什么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什么的，既然别人做得，为什么你卢家人就做不得？我相信只要卢氏的子弟为朝廷立下军功的话，朝廷也会不吝赏赐的。
别人且不说，王武俊不就是帮着朝廷平定了李惟岳造反一事而被官封留后的吗？现在他已经占据了三州之地，虽然没有防御使之名，但是已经有了防御使之实，离着节度使的位置也没有多远了嘛。
这样的事情他王武俊做得，卢家的人就做不得了吗？再说这乱臣贼子原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卢家的那个子弟不管怎么做，都是忠君爱国之事，谁又能说出什么来吗？”
卢重叹息了一声说道：“某家何尝不想让卢氏子弟忠君爱国，但是那个子弟不过就是一个八品上的小官而已，能有什么用啊？”
张墨笑道：“是我的话，我会花重金把那个子弟扶持上去，让他坐到一个关键的位置上去。卢家主，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官职高了才重要。”
卢重眼睛一眯，问道：“那二郎觉得什么官职才是重要的？”
张墨嘿嘿一笑，说道：“若是时机掌握得好的话，有时一个城门官的作用堪比十万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