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飞蛾扑火
“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乔娜背靠着墙,看到我,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 我摇了摇头,无奈笑道:“虽然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感觉到苏靖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心里还是莫名的很痛。”
乔娜轻叹了口气:“世间事皆无常,脱俗过着春装忆流芳。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拼一拼吧。”
“拼?和幽翎公主拼?”乔娜眉头紧锁,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以我对乔娜的了解,她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哪怕是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依旧敢于亮剑。但此时此刻,她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一种不可置信甚至匪夷所思。由此可见,幽翎公主对于他人的震撼性,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相比于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我最害怕的,还是面对挚爱之人,却形同陌路。
在此之前,苏靖一直在为我付出着。而刚才苏靖第一次要求我做一件事,哪怕是送死,我也心甘情愿。不为报答,只为纪念我们逝去的爱情。
“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以卵击石。我们所有人在一起,是螳臂当车。虽然获胜几率微乎其微,但至少没有飞蛾灭火那么遥不可及。”乔娜拉住我的手,带我往回走,平静道:“我说过,我会送你最后一程,无论这一程是生是死,我都义无反顾。”
“谢谢。”
听到我的道谢,乔娜苦涩一笑,语气中透出无尽的伤感:“你和苏靖的关系走到了头,而我们之间的关系,竟然也已经沦落到需要道谢的地步了。看来时间不仅可以改变人,更可以撼动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感情’二字。”
是啊,一切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来了。但我们能做的,也仅仅是奋起反抗,不甘认命罢了。
回到院落,梅姐和周凤薇还没有苏醒,她们俩实在是伤的太重了,别说是在这幽深的古宅,就算是在医疗水平最高端的医院,怕也早已经送到了加护病房。
我和乔娜虽然清醒着,但是身上的负担比起梅姐和周凤薇也好不到哪去。乔娜失去了他唯一的武器,金钱武柳剑。而我体内的精力已经所剩无几,相比于以前可以用冥王宝玺直接吸收阴气,现在我觉醒了冥妃之躯,虽然可以使用强悍霸道的地府冥气,可也变相的失去了用阴气恢复精力的优势。
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
我们这支‘残兵败将’组成的队伍,还能够再掀起波澜?我不知。
这一次,我并没有爱心泛滥的独自一人去面对幽翎公主,留下其他人疗伤恢复。因为我知道,自己一个人去就是送死,若是无法击败幽翎公主,所有人都无法离开这里,终究是死路一条罢了。
既然必死无疑,何不大家并肩携手,再拼搏一次,如此一来,前往奈何桥的路上,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不必忍受孤寂落寞。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唤醒周凤薇和梅姐。
我很不想让梅姐踏足到这个圈子里,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唤醒梅姐,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能咬着牙,将手指咬开,将血液滴在梅姐的嘴里。
当初梅姐身患绝症,就是用贪念的血治好病症,当初梅姐说过,邪物的血中含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可以刺激细胞再生。之前苏瑾年用无头死尸的尸毒,封住梅姐的伤口,也是依靠这种原理。
只不过冥妃之血,要比七星邪尸强大的多,只要被梅姐吸收掉,再加上少量阴气,便可激发出冥妃之血的能力,从而唤醒梅姐。但是整个过程,就像是加强版的尸毒,从我一出生起,我就携带着这股力量,因此早以适应,但是我不知道梅姐能否承受。
铤而走险是必要的,但用姐妹的生命当做赌注,这个风险就显得过于大了一些。
而就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将阴气注入梅姐体内时,幽翎公主的嚎叫声,再次在苏家古宅回荡起来。而且这一次,声音明显更近了。
我的心逐渐提到了嗓子眼,在无尽压力的驱使下,我只能咬牙,将阴气注入梅姐体内。
梅姐作为一个普通人,身体对阴气的承受能力是有明确极限的,而我的阴气又过于强悍,在阴气的作用下,梅姐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像是触电痉挛一般。
我蹲在一旁死死盯着梅姐,因为太过紧张,双拳紧紧攥着,结果太用力,指甲竟然都有些陷入肉里了。可是这个时候我根本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梅姐身上,情绪也随着梅姐的反应而波动着。
梅姐每痉挛一次,我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得难受。而梅姐平静下来时,我又不由长舒了口气,像是死刑犯获得赦免书一样畅快淋漓。
大约过了两分钟,梅姐终于稳定了下来,气息变得匀称了许多。我整个人宛如筋疲力尽似得瘫了下去,明明受到血液煎熬的是梅姐,可是我却感觉是自己在承受这份苦楚。正如我所担忧的那般,若是梅姐出个三长两短,我怕是生生世世都要受到良心的拷问与煎熬。
不多时,随着梅姐眼皮一阵蠕动,我心里骤然松了口气。
“梅姐,你怎么样?”我轻轻按住梅姐的肩膀,免得她醒过来的时候乱动。
梅姐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朦胧,有些呆滞,饶是冥妃之血也并非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至少在‘精神’层面的病症,冥妃之血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我……没死?”梅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一阵揪心。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也不会被苏瑾年钻了空子,梅姐,我……”
不等我说完,梅姐就轻咬着嘴唇,吃力的举起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和蔼:“不怪你,初次接触苏瑾年这种敌人,换成是我,怕也要吃一记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