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邪恶仪式
大厅的灯光完全暗了下去,只留下舞池上方的吊灯,灯光集中在男人的身上,当那两个女生退出去之后,整个仿佛就只剩下这一个男人了。他被束缚带捆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一个口球,可能塞得挺长时间了,导致口水不断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流。 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没有肌肉,不瘦不肥,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证明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普通人。
隐藏在黑暗中的主持人,尖锐透着诡异的嗓音,透过话筒传达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大家期待已久的血祭仪式,马上开始,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志愿者,愿意上来主刀?”
此话一出,无数的声音,近乎欢呼雀跃般从四面八方涌现。
我眉头紧锁,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向身旁的蓝队长:“主刀?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想在这个人身上做某种实验?”
“什么实验,就是邪恶的仪式罢了!”在说这话的时候,蓝队长的嗓音有些义愤填膺,似乎在压抑着愤怒。她嗓音低沉,冷声道:“这便是邪教组织的通病,喜欢做一些毫无意义却自认为重要的邪恶仪式。那个男人,便是他们用来献祭给张宝的!”
“怎么?他们已经知道张宝是七星邪尸了?”身旁的苏靖轻声问道。
我看不清蓝队长的表情,但是从她的嗓音可以判断出来,她对这种仪式持以极其负面的态度,甚至有点水火不容:“具体有多少人知道,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宫玉卿绝对知道。这个仪式,便是宫玉卿一手创造,一手导演。”
就在这时,蓝队长的一席话,让给我不由觉得毛骨悚然,后怕不已。
蓝队长话里有话道:“被绑住的那个男人,不久之前也和宫玉卿跳过舞。”
我惊愕道:“她并非是荷尔蒙作祟,而是在挑选祭品?!”
“不错!”蓝队长嗓音严肃无比:“她先是用自己的姿色和手段,勾引人上钩,不论男女,然后将其一步步引入陷阱,最后的下场便是那个男人那般,被这毫无意义的仪式夺去性命。”
在蓝队长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苏靖竟然发出一阵笑声。
黑暗之中,蓝队长皎洁的眼神如同利刃散发出来的寒光,射在苏靖身上:“你觉得很好笑?”
对于蓝队长天差地别的严肃嗓音,苏靖并未表现出什么情感波澜,轻松平淡道:“我和苏靖将她视为大敌,以为她打算搅乱我们的感情,最后发现她只不过是别有用心而已,虚惊一场,不值得笑吗?”
“你若非要笑,我也不能拦着你,但是你要清楚,有一条人命即将在这终结。”蓝队长的嗓音变得有些冰冷,已经不具备往日的随和与自信。
苏靖显得有些无所谓:“你是警察,我们不是,因此我们肩膀上的责任也不同。”
蓝队长没有再说什么,兴许是觉得和苏靖话不投机半句多吧。并非是我护着苏靖,而是就事论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和苏靖也是普通的老百姓,肩膀上肩负不起太大的责任,因此这种事情,我们可以出自道义上的谴责,但无法直接干预。
我轻声问蓝队长:“既然你如此愤慨,又为何不做点什么?”
蓝队长深吸了口气,近乎妥协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世上,总要有一些人用自己的生命,铸就别人的成功。舍弃小我,成就大我。当然,我也知道生命无高低贵贱之分,一人的命值钱,十人百人的命也值钱。可是站在我的位置上,我必须做出取舍。”
我知道蓝队长的态度为什么前后变化这么大,恐怕她是觉得对不起自己肩膀上的荣耀。作为人民的卫士,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即将终结,却又无法做出任何挽救干预措施,因此自责转变成了愤慨,由内而外的改变了她的心情和态度。
理解这种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也理解她的隔岸观火。
但是我不能理解周围其他人的态度,这些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居然对于亲手终结一条生命,如此的兴奋。他们争相踊跃,像是杀掉一个人,是一件多么令人鼓舞的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邪教‘洗脑’的可怕之处?
我不明白,人心的险恶,怎么能到达这种地步。
我站起身,双手却被苏靖和蓝队长一左一右分别抓住。
“你干什么?”苏靖和蓝队长异口同声。
我深吸了口气,先是问蓝队长:“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除掉这个组织?”
蓝队长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一字一顿:“时机到的时候,必须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我点了点头:“现在的时机不到,也就是说,我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无法救下这个男人。那么,我们真的要什么都不做吗?”
“你想做什么?”
“至少让他死的痛快一点。”
蓝队长松开了我手,发出一声轻笑,只是这笑声很苦涩:“谢谢你。”
我转而看向苏靖:“以前的我,从不杀人,而现在,死在我手上的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我的手不再干净,沾染了恶人的血,也有无辜之人的血。只要杀人就必然会下地狱,那么我作为冥妃,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苏靖抓着我手腕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你的大义凌然,令我心碎!”
我拍了拍苏靖的手,微笑道:“但是,我不会下地狱,因为地狱受控于我们。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至少这对于我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我来杀他!”苏靖站起身。
我将苏靖按了回去:“你杀和我杀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始终要在一起,没什么能够分开我们,至少让我掌握主动权一次。”
苏靖凝视着我,最终他叹了口气,沉声道:“只许这一次!”
我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的理解。”
“不,我不理解你,只是作为爱人的退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