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最糟糕的是……

  明媚吃完早餐，叫来快递员上门取货，将未拆的新手机原封不动地打包，寄还给安艺美。
  快递员离开，她拿起自己状况多多的老手机，用手帕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自言自语道：“衣服新的好，手机还是旧的好，用得顺手。”
  正巧，颜真打电话过来，“明媚，今天上午安艺美要在明远大厦做唱片签售，你知不知道？”
  明媚皱眉：“不知道。不过听你口气好像很惊喜的样子，难道你准备去现场要人家签名？我可申明，你要是还把那什么姓安的当做偶像，咱们姐妹别做了。”
  颜真立刻义正言辞地表明态度：“人格保证！我现在已经没有偶像，安艺美的歌我也不会再听了。但是不瞒你说，我现在就在公司，是来参加器乐部的早会。”
  刚才进大厦时，看见霍仲庭与安艺美站在一起，是那样的登对。而霍仲庭的脸色和眼神，似乎对安艺美挺有感情，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不止如此，她还悄悄跟进了洗手间，听见安艺美跟乔薇的对话。
  原来，安艺美对霍仲庭志在必得，不管谁阻碍她，都会成为被清除的对象。明远的新年酒会那晚，果然是安艺美主导了一切，而乔薇则是幕后帮手，两个女人外表上看似清瘦纤柔，实际手段狠厉。
  想到酒会上明媚的遭遇，颜真心惊胆战，这才立刻打电话给她。
  “明媚，你跟霍仲庭有没有可能假戏真做呢？”颜真捂着话筒，此刻她已经回到器乐部属于自己的琴房教室。
  明媚心口闪过一抹疼痛，她对好姐妹从来没有秘密，直言道：“我倒是想，但是不可能。”
  “明媚，我后悔当初不该怂恿你努力尝试。我们都是普通的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时，不可能真如想象中那样潇洒转身。”
  “真真，你跟高靳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颜真口吻一转，严肃道，“我是担心你。跟霍仲庭那种出色的男人交往，哪怕只有七天，也足够让人羡慕和向往。但是七天之后呢？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别让自己陷得太深，如果可以，不如今天就断绝好了。”
  明媚隐隐感觉不对劲，紧握着手机道：“真真，你今天很奇怪呢！”
  颜真道：“我是不想看到你再一次遭受情伤。明知道结局是悲剧，非要继续前行，你不是太乐观，而是太傻。”
  明媚不愿一大早就让话题如此沉重，若无其事地笑道：“得啦，我知道你最爱我了。虽然预料到悲剧，但提前做好了防护，前行的每一步都做到小心，我没那么容易受伤的。”
  “明媚……”
  “真真，我们活着，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及时行乐四个字我认同。这两天我跟霍仲庭在一起感觉很幸福快乐，要是现在提前跟他断绝交往，不符合我的作风，我也一定会遗憾后悔的。”明媚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她将手机开启语音外放，搁在书桌上，手指灵活地敲打键盘，很快看到娱乐新闻版块的消息，安艺美果然在明远大厦现场签售唱片。
  颜真见劝她不住，只好退一步道：“那你答应我一件事。等你离开霍仲庭之后，把明远的工作也辞了吧！我会另外帮你打听工作。”
  “这个……我现在没法答应你。”
  结束通话，明媚靠在椅背上，望着书桌上的台历怔怔发呆。
  还有四天，四天之后，要立刻搬离这间屋子吗？离开霍仲庭之后非得把工作辞掉，然后永不相见吗？这个问题，她并非没想过。
  但从颜真嘴里说出来，她顿时有种强烈的不舍，才发现情况似乎有点糟糕。这段荒谬强求而来的感情里，自己比预想中陷得要深，对霍仲庭的一切产生了难以割舍的眷恋。
  真真为何一大早特意说这些？
  难道，她在公司看到了什么？
  明媚心脏噗噗地跳动，忍不住从手机里找出霍仲庭的号码。
  想听听他的声音，以抚平这种莫名的不安。
  总裁室，霍仲庭正在约谈投资部两位高层经理。相比起艺术中心，他最重视的自然是金融部门，这才是公司利益的根本所在。
  但最近金融投资部好几项业务，做得并不怎么样，他需要费力气好好调整。
  没谈几句，听见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冷静地将手机调为震动。
  明媚锲而不舍地继续拨打，这边，手机持续震动。
  一位经理主动道：“总裁，不如您先接电话，可能有什么重要事情。”
  霍仲庭拧了拧眉心，拿起手机走到窗前，沉声道：“一直打来什么事？”
  终于听见他的声音，明媚心口的不安奇迹般平静了不少，笑道：“想问问你吃过早餐了吗？如果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