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邪魂缠身
正说着,病房再度被人打开了,是黄国伟,他毕竟有些不放心,便蹑手蹑脚地走上来,站在我身后查看。
我回头问他,医生怎么说?
黄国伟苦笑,说还能怎么说?也就是普通的发高烧而已,可你看我女儿这样子,像是普通的高烧吗?
我点点头,的确是不太像。黄国伟又问我,到底看出什么了,为什么不立刻动手驱邪?我两手一摊,说哪里有邪啊,你女儿身上半点邪气都没有,叫我怎么驱邪?
黄国伟瞪大眼睛,说啊,怎么会?
其实我也不太能理解,按理说一个正常女孩,如果不是被鬼怨之气缠身的话,如何会变成这幅样子。她身上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做从我走进病房,直到现在,都未在她身上感应出任何负面的能量炁场。
这说明她并不是真的中了降头,而是饱受厉鬼的折磨和惊吓所致。
黄国伟表示不能理解,说不是中了降头?
我点头,说对,一般中了降头的人,眼睛那里是会出现异样的,真正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可你再看黄梓欣(黄国伟女儿的名字),她两眼清澈,很正常,并不像中了降头咒的样子。
黄国伟傻了,擦了擦汗,说不是中降头,难道真是得了普通的病?
我摇头,让他先别激动,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等一等才能见分晓。
黄国伟对自家女儿自然很关心,缠着我问这问那,我并不急于给出结论,而是摇摇头,让他带我去另一个病房看一看。
我这边没有看出太多异样,只能请教陈玄一,看看他是否看出了什么。
返回走廊,陈玄一也正从黄太太的病房走出来,黄国伟急忙扑上去,问了同样的问题。
陈玄一的判断和我如出一辙,都表示没有中降头,黄国伟急了,说不会吧,没中降头,怎么会害病搞成这样?
陈玄一赶紧安慰他别急,术道中害人的法子有千万种,并不一定只有降头术,黄太太和黄梓欣这幅样子,虽然没有中降,但却一定冲撞了邪秽,给我们一点时间,自然能够判断出来。
黄国伟只好擦汗,说既然如此,一切就有劳两位了,至于酬金方面……
我打断他,说酬劳的事不急,你看着给就行了,我来这里是为了还人情,倒不是出于挣钱的目地。
接下来,陈玄一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思索,半晌后,他重新找到黄国伟,想让对方弄点公鸡血、一袋糯米,公鸡的年纪,要越老越好,如果有炉灰就更好了。
黄国伟立刻表示去办,等他给助手打电话的时候,我便走到陈玄一身边,询问他是否有判断了。
陈玄一点头,说嗯,黄太太和她女儿这种情况,不像是中降头,而是给邪魂缠身,生生吓出来的!
我表示认同,毕竟刚进病房的时候,黄梓欣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看了我一眼,立刻就露出很惊恐的眼神,估摸着,是将我误当作他人,所以才会如此。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玄一说不急,倘若真有邪魂纠缠这母子两人,到了子夜交汇的时候,肯定会再度出现,且让我先做一番布置,子时一过就能见分晓。
不久后,黄国伟带着助手,匆匆拎着一袋公鸡血上楼,问我们够不够,不够的话他随时去取。我看着这袋公鸡血,分量挺足的,估摸着他下了一趟楼,起码有十几头公鸡被宰,心里说了句“造孽”,然后告诉他,说够了够了,哪用得了这么多?
接着,陈玄一开始调配画符用的材料,公鸡血中掺和了朱砂粉末,再加上一些特制的材料,房子鸡血凝固,调和成糊状,沾上狼毫笔,开始沿走廊步骤。
他布置了一个小型的三才阵,又指着病房大门,说为了保险起见,最好是能够在两个病人身上也画一张安宁符。
黄国伟同意了,亲自替我们开门。去了黄太太的病房,我看见一个大方婉约的中年妇女,年纪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但是长相姣好,显然保养得很得当,只是双眼无神,有些呆滞,像是被吓散魂了,看见我们,居然一动不动。
这种心理状况,实在令人糟心。
陈玄一画符在背上,于是要求黄国伟亲自给黄太太宽衣解带,将身体反扒过来,好方便他画符。
黄国伟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接下来是他女儿,用同样的方式画上了符咒,随即我们退出来,重回走廊,陈玄一收好了家伙什,对黄国伟说,“差不多了,你们都下楼去吧,不要留保镖在上面,今晚由我和林峰守着就行。”
黄国伟看了看我俩,有些为难,我知道他还是有些不太信任我们,便正经相告,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黄老板要是真的不放心,我可以用手机将整个过程录下来。
黄国伟赶紧摆手,表示不用,说信得过我们。
说着,他便撤走了保镖,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下了楼去。
这帮人刚走,我胸口前面的引妖牌便一阵跳动,接着那小狐媚子伸着懒腰蹦出来,来到我和陈玄一旁边,打着哈欠说烦死了,整天让小娘躲在木牌里,真憋屈。
我苦笑说姑奶奶你别捣乱,我们这儿做正经事呢,让你藏起来也是为了避免吓坏别人。再说了,你没个身份,过海关的时候人家不是要检查吗,带上你,怎么过境?
她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管,这家医院好大,楼下的停尸间飘着不少阴气,正好对小娘胃口,你们自己忙活吧,小娘要找个地方狠狠吸个饱。
我和陈玄一相视苦笑,无奈,只好答应了,但是叮嘱她不能吓人。这小妖精一脸不耐烦,说知道了,又对着我的肚子打了个响指,诱拐我家噬神蛊,说小东西,你饿不饿,要不要姐姐带你吃好东西?
这蠢东西,跟她是一拍即合,立马流着哈喇子蹿出来,好像条狗,围着彩鳞飞来飞去,叽叽叫嚷着。
这两个小伙伴一走,我和陈玄一顿时清净了,相对无语,靠着墙壁落座,继续等待。
时间流逝得很缓慢,差不多一小时后,正在闭目养神的我,忽然感到走廊里阴气加重,莫名多了几分阴冷,而且脖子凉悠悠的,四周围,有着冷风盘旋。
陈玄一立马睁开眼,说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