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愧疚
卡尔听到霍西爵这三个字，总算是放下心来。他觉得他们已经憋屈很久了。霍氏现在本就是风雨飘摇，他们只要加大力度打击，很快就很垮掉。
“那你现在的打算是？”
他试探性地询问。
“等夫人手术结束了再说。”
霍西爵捏捏眉头，有些疲惫地坐下。
“我等你的决定。”
卡尔在他身边坐下，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程柒。
“嘿，美女。”他恢复成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嘻嘻地坐到程柒身边：“美女对西爵可真是上心，你是专门过来陪他的？”
“嗯。”
程柒不同于第一次见他时候的不知所措，大方地笑了笑，还伸出手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卡尔先生。”
这样的程柒倒是让卡尔刮目相看，这才过了多久，一个女人句蜕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不得不感叹，爱情可真是神奇的东西。
“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卡尔的手和她交握，顺便瞥了眼霍西爵。
看来眼前这个程柒也吸引不了霍西爵。
他果然还是有些忘不了向晚吗？
不过现在的霍西爵恐怕是更恨向晚多些。
他倒是有些想看看，这个男人心狠手辣的模样了。
手术一直进行了十个小时。
作为罪魁祸首的程柒一直坦然自若。她一点都不担心冯雪娴是死是活。
她死了，更没人知道是她做的，向晚是凶手这是铁钉钉的事实。
而她不死，也对她造不成影响，她自信当时的冯雪娴没有见到她的脸。
冯雪娴被推出来时，医生护士都步履匆匆，在注意到旁边的霍西爵不悦地眸光，赶紧停下脚步，到他面前恭敬地说道：“病人的情况十分严重，我们将立即将她转入icu病房。”
“这么严重？”
卡尔尖叫一声。
医生沉重的点头：“不错，她后脑勺的裂口十分长，再加上之前出血很多，所以情况很严重，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全力救治，保证她的安全。”
他说完，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冷凝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医生急忙抹了一把汗，朝着外面跑去。
他觉得那个人好像要杀人。
卡尔有些担忧的看着霍西爵。
霍西爵攥紧拳头，转身猛地砸上白墙，额头青筋暴出，眼眸染上噬血的红：“向晚，霍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程柒在旁边都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西爵，你……”她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你没事吧？”
卡尔立即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程柒还没来得及反应，脖子就被霍西爵掐住，他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程柒，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不保证你死的不难看。”
这样的霍西爵太过恐怖，程柒抱着他的手，费力地摇头。
她真的觉得自己要被他掐死了。
“西……爵……”她努力的发出是声音，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卡尔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人命，拉住霍西爵说道：“西爵，冷静些。”
霍西爵这才松开手，看着伏在地上不住咳嗽的女人，冷冷说道：“多嘴对你没好处。”
他如同一个帝王，看着不断挣扎地蝼蚁。
程柒在他眼中，就是必须的服从，只要她有一点的反抗，他就会让她死的难看。
“嗯……”
程柒有气无力地应着，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着眼前太过优秀的男人。
不管什么样的他，都让她沉醉其中。
卡尔看着程柒眼眸中的光亮，不禁感叹又是一个女人为了霍西爵甘愿接受他那扭曲的性格。
只可惜，这样的女人，没有一个会待得长久。
“卡尔，我们走吧。”
霍西爵不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径直掠过她，朝着外面走去。
卡尔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离开，程柒就从地上爬起来，既然戏已经做完，她也该回去睡个美容觉了。
从包里翻出手机，给程刚打电话：“爸，你能找司机来医院接我下吗……我怎么第二天早上回去？因为这边出了点事情……对，是关于西爵的……我的手段你还不放心吗……”
这边她刚离开，霍司辰和向晚就走进医院。
向晚眼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是一夜没睡的缘故。
她一脸疲惫，要不是身边的霍司辰支撑着她，她肯定会立即摔到地上。
霍司辰担忧的看着向晚，她已经脆弱到极点，好像一阵风就能够将她吹走。
“要不改天再来？”
他直觉昨晚冯雪娴伤的不轻，要是向晚见着她受到什么刺激，那可怎么办？
他是不赞同她过来的。
“不，都到这儿了，难道现在还回去？”
向晚拍拍自己脸颊，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说完她就立刻转身，朝着医院的大楼走去。
询问了地方后，向晚的心猛地发疼。
icu，重症监护病房，原来她竟然伤的这么重？
她的身子一瞬软下来。
霍司辰在身后接住她：“不想去看就不去了。”
“去，”向晚坚持，“她是我的妈，爸也一定想让我去见她的。”
她的嘴角挂着难看的笑容。
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前，向晚紧紧抿着嘴唇。
她好像总是在重复做一些错的事情。
身边的男人紧紧攥着她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温热传递给她。
霍司辰不想见到向晚这副模样，而且冯雪娴虽然是她的母亲，却也不知道她到底存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万一这是他们的局呢？不排斥苦肉计的嫌疑。
霍司辰想的这些向晚并不知道，她也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将冯雪娴推下楼梯时，她也觉得是自己害了冯雪娴。
她或许是失足的，但却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如果她们相处很好，冯雪娴又为什么会带着她去那儿？如果不去那儿，那么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
她脑子一团乱，各种设想让她忍不住捂住脑袋。
霍司辰不明白她这又是怎么了，将她带到一边，在她面前坐下，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向晚坦白的点头：“是，心里不舒服。”
她拿起霍司辰的手，捂在心脏的位置。
那种想哭的感觉又来了。
她的眼底有着泪水涌出。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妈，她那么低声下气地和我说话，可我还是对她那么凶，我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没个大人的模样，我自己是个做母亲的人，怎么不能体会妈的感受呢？她愿意来认我，肯定还是当我是她的女儿的，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
她真的罪无可恕。
“不怪你，晚晚，你不要乱想。”
霍司辰揽着她，想要让她颤抖的身子停下来。
可是这样的效果并不是太明显。
他抬眼，看向重症监护室。
冯雪娴周围全是各种仪器，透明的氧气管代表她气息的虚弱，苍白的脸让她比平常少了几分高贵冷艳。
这样的她看起来脆弱不堪。
也难怪向晚会觉得愧疚。
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见到却是在这种地方，任人都接受不了。
“霍司辰，别安慰我了。”
向晚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中。
“我知道我这个人很过分，从以前就是，我伤害你，又伤害自己的母亲，我……”
“向晚，”霍司辰打断她的话，连名带姓地喊着她，“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他的眼眸中都带着怒火。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
他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修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的同时，也不至于让她觉得痛。
他认真的看着她，惹得怀中的小女人一阵泄气。
“我不会在这么说了。”
得到她的这句话，霍司辰才松开手。
他见着向晚的心情依旧不是很好，直接将她抱起。
公主抱的姿势惹得旁边路过的小护士一阵惊呼。
不是没见过秀恩爱的人，而是觉得秀恩爱的两人很般配。
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昨夜的雨一直持续到今天，有种秋雨的感觉，缠绵不断。
向晚环着霍司辰的脖颈，站在走廊上看着雨水将植物冲刷的发亮。
时而大时而小的雨让向晚联想到自己。
她的人生总是这么的大起大落。
她找到钱救治父亲的时候，父亲走了。她想要寻死的时候，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在她辛苦地筹救暖暖的钱时，霍司辰出现在她身边，和她结婚。而在她确信自己没有母亲时，母亲就忽的出现。
“霍司辰，我现在巴不得自己六十岁，”她的手指向一个地方，“那样我没那么多的烦恼，只需要每天和你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
她看过去的方向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六十多岁的老人笑得和蔼，干枯的手拉着一个小孩子，她的身后是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
一家人笑得很幸福。
“我倒是想一直这么年轻，”霍司辰嘴角弯起，“这样我就可以一直保护你，还有家里暖暖和那个臭小子，他们会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明白成长的烦恼。”
向晚听得发愣，随后捏上他的脸颊：“我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么圣母的一面？”
“你没发现的多了去了。”
霍司辰顺势咬住她的手指，色情的模样惹得向晚慌忙抽回手。
“你不嫌脏么？”
向晚懊恼的问道，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喜欢这种动作。
“不嫌。”
霍司辰回答地爽快。
向晚呵呵一笑：“可是我嫌弃啊，嫌弃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