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鏖战
不过倒是有几门火炮被击中，炮身变形严重，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神机营的炮手的们着急忙慌的向卢象升上报了指挥使被炮击身亡的消息。
卢象升也是蹙起了眉，对着过来汇报情况的神机营指挥佥事询问道。
“为什么不还击，神机营的火炮当真就这么不堪吗？”
卢象升感觉就很不可思议，他以前在宣大的时候，宣大边军的火炮在战场上表现还是不错的。
不管是打鞑子还是打流寇，表现的都在水准线以上。
但这所谓的神机营精锐，也太水了点吧！
这可是当年跟着太祖成祖打的鞑虏丢盔弃甲的神机营啊，现在竟然烂成了这样。
指挥佥事脸上满是苦笑说道。
“总督有所不知，贼军的炮打的又狠又准，我们实在打不过啊！”
卢象升深吸一口气，每在理会神机营的指挥佥事，开口向一旁大同，延绥，宣府等镇边军的将领询问道。
“你们边军的炮队呢？”
既然神机营靠不住，那他就只能是指望边军的炮队。
几个边军将领面面相觑一番，延绥镇的边军将官站出来说道。
“总督大人，神机营不是带炮队了吗，我们的炮队还要防备鞑虏寇边，所以就……”
卢象升嘴角抽了抽说道。
“也就是说没带呗？”
就在卢象升正在忧虑之际，昭武军的炮阵还在不断的开火。
忽然间，有人惊呼一声，指着天空说道。
“保护总督，有炮弹飞来了！”
众人顺着此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数枚黑色的小点正在向这边飞来。
明军的中军一阵大乱。
昭武军的炮兵射程有限，即使是现在战场上射程最远的十五斤炮，其射程也打不到明军中军。
但是，刘易下令让炮兵换上了锥形尖头弹，从动力学上将，锥形尖头但的有效射程绝对是要超过圆弹的。
所以，昭武军的火炮射程，也就能勉强够到明军的中军。
虽然锥形尖头炮弹能够给敌人造成的杀伤有限，打过来就直接钻地里了，弹跳不起来，能够造成的人员杀伤也就十分有限了。
但也无所谓，刘易下令炮击明军中军，其实也没打算真能够给明军造成多大的人员杀伤。
最主要目的还是扰乱明军的中军，使得明军军心浮动。
如此对明军的士气打击必然是极大的。
也就是说除非运气好到，能够一炮解决明军主将，否则的话炮弹最大的作用就是威慑，打击明军士气，至于说人员杀伤则是附带的。
有是最好，就算是没有也无所谓！
明军中军在被昭武军的炮兵炮击之后，果不其然发生了混乱，瞬间肉眼可见的明军士气下降了一大截。
进攻开始变得有气无力的了起来。
卢象升甩开了亲兵的搀扶，见大军士气低落，亲自登上擂鼓台擂鼓。
军鼓发出一声声的沉闷的响声，明军士卒看到了总督大人亲自擂鼓，瞬间军心士气高涨了一大截。
开始向着昭武军的阵地冲去。
昭武军的佛郎机炮不断的开火，收割着生命，火枪手也是列阵备战，装填完毕端起火枪，瞄准了不断靠近的明军。
“开火！射击！”
昭武军的基层军官纷纷下令，挥动手中的令旗。
昭武军士卒扣动了扳机，阵地前的空地上荡起了一大股浓浓的硝烟，彻底遮蔽了人的视线。
但是，冲杀在最前面的明军，却是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哀嚎声不断的响起！
只是，卢象升统兵有方，趁机投入了边军和天雄军压阵，让明军卫所兵因为伤亡过大，而浮动的军心安定了下来。
继续向前杀去。
昭武军的火枪队在完成几轮齐射之后，便退了下来，刀盾兵列阵整齐的军阵，手持长刀盾牌，齐步上前。
双方终于到了短兵交接的时候！
卢象升见此送了口气。
贼军火器犀利，官军在火器上确实吃亏，冲锋途中伤亡惨重，不过到了短兵交接的时候，估计就会僵持下来。
到时候自己再投入重兵，凭借人数优势，一举压垮贼军！
双方的军队就此撞在了一起，刀对刀的相互砍杀，拼命的把自己手中的兵器送进敌人的身体，杀伤敌人。
“杀！”
双方绞杀在一起，却是没有发生卢象升想象中的僵持的局面。
甚至，正面临敌的昭武军第一军下辖的第二旅还仗着自己有装备优势，发起了一波反冲锋。
他们结阵冲杀，仗着自己身上的一身好甲胄，不怕明军的刀砍剑刺，英勇无畏的杀入了敌军大阵。
双方绞杀在一起，瞬间明军便显出了颓势。
大部分都没有甲胄，只有一身鸳鸯战袄，还缺乏训练，没有敢战之勇气的明军卫所兵。
对上人人双甲，甚至是有人自己花钱，除后勤司配发的双甲外，还给自己添置了一身锁子甲，变成三层甲的昭武军。
其结果可想而知！
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甲兵在战场上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往往都是决定性的作用。
明军在双方刚刚短兵相接的瞬间就溃败了，被昭武军杀到了胆寒。
卢象升见此心中叹了口气，知道卫所兵靠不住，下令天雄军和边军上前去稳住局势。
最先顶上去，和昭武军厮杀在一起的是卢象升的天雄军。
天雄军身为卢象升的本部兵马，兵员大多都是他的乡党宗亲，十分的忠诚听令。
卢象升的命令下达，边军还在犹豫，天雄军就已经顶上去了。
以乡党血缘为纽带的天雄军战力不俗，再加上他们也算是久经战阵，即使是兵器甲胄比不上昭武军，一时间也是不分胜负。
双方厮杀在了一起，拼命杀死对方。
天雄军以乡党血缘为纽带，死伤一人，其余人都是愤怒不已要为其复仇，在战场上的表现越打越凶悍。
但昭武军也不是软柿子，高强度的训练，充足的伙食，质量过硬的甲胄兵器，军中文书的忠诚教育，刘易对于伤残死亡士卒的高额抚恤，对军功的高额赏赐，严苛的军令军法。
这些都是他们战斗力的保证！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士兵们相互拼杀，展现着自己的悍勇。
但是，从总体上来讲，占据上风的还是昭武军。
天雄军战力确实不凡，但他们的兵器甲胄却是远不如昭武军。
战场上经常发生这样的情况，昭武军士卒一刀劈过去，天雄军士卒身上的甲胄就被砍破了，根本抵挡不住。
而天雄军士卒的攻击，却是不一定能够破开昭武军士卒身上的双甲甚至是三甲。
如此一来，即使天雄军战力再强，兵器甲胄跟不上，战场上占据优势依旧是昭武军。
刘易拿着望远镜，远眺着战场上正在和天雄军交战的昭武军，脸上满是感慨的说道。
甲胄不占优势，但依旧能够和昭武军打成僵持，可见其顽强。
“天雄军不愧是卢象升亲手练出来的强军，表现果然不凡。”
天雄军战力非凡，但现在的昭武军却也不是刚刚组建时候的昭武军了。
昭武军打过官军，打过流寇，每每以少打多也能干脆利落的取得大胜，整只军队已经有了一股子天下英雄谁堪敌手的傲气。
所以，即使他们的敌人是久负盛名的天雄军，他们也丝毫不惧，并且还拼杀的有模有样。
就在昭武军和天雄军相持之际，边军在卢象升的命令下，也加入了战场。
昭武军的人数落入了下风，不过表现的却依旧相当不错。
就算是以少打多，敌人还是颇为精锐的边军和天雄军，昭武军的士卒凭借一身甲胄，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甚至还有一些悍勇精锐的士卒，不断的对着明军发起反冲锋。
一次次的击退明军的进攻！
刘易见第一军下辖第二旅被欺负人少，挥手下令第一军第一旅也顶上去，两个旅六千人配合作战。
第二旅见第一旅来援，表现的更加悍勇。
不断的压着明军打，即使他们没有人数优势，所表现出来的战力也令人心惊。
他们的一次反冲锋，连续逼迫明军后退了二百多步！
第一旅旅长徐卫文气的想骂娘，第二旅打的太猛了，突进速度太快，他们第一旅却是得打配合。
完全被第二旅压住了光芒，这能忍？
“弟兄们，给我杀，不能叫二旅那帮兔崽子把我们比下去！”
徐卫文大喝一声，第一旅也发起了全线进攻。
明军再次被逼着后退了好大一截。
卢象升下令卫所兵上前助战，天雄军和各部边军有序增兵，将前线苦战的军卒换下来，换生力军上去厮杀。
明军增兵，刘易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不就是增兵吗，他也会。
双方不断的往前线增派兵力，战场变成了一个大绞肉机。
双方绞杀在一起，整个战场变成了一个血肉磨坊。
刘易下令昭武军的火炮继续开火，炮界向远处延伸，想要阻断明军增兵。
火枪手则是全部放下了火枪，拿起刀盾长矛，随时准备增援上去。
在后装枪出现之前，战场上真正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依旧是肉搏战。
就连十七十八世纪的时候，英国龙虾兵的决胜秘籍都是拼刺刀。
所以，昭武军的各个兵种，不管是火枪手，炮兵，还是炊事兵军医，在装备上，都有甲胄和刀盾这一项。
也就是说，到了关键时刻，整个昭武军上下不管是谁，穿上甲胄拿起刀盾就能上战场厮杀。
一场数万人的大战，一时半会儿的是分不出胜负的。
尤其是双方主力都是甲兵的情况下，别看打的激烈，其实拼杀半天，死伤真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