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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做大佬[穿书] 第85节

  她并非阮家亲骨血,原本只是一个不知姓名不知出生不知父母的孤儿,从小在街头流浪,靠行乞或给人跑腿做苦力度日。运气好能过上几天舒服日子,运气不好,三五天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因此跟别的乞丐学了点偷的本事。但她功夫不到家。头一回偷东西就被正主阮正勋抓住了。
  阮正勋没有追究,而是温声细语,问她为何偷钱,可还有家。见她可怜,便说可以帮她联系个好点的福利院。先且将她带回去,让人给她梳洗。去了身上脸上的脏东西,换了新衣服,扎了辫子后。阮正勋愣住了。她眉目间与其亲妹妹小时候有五分相似。
  为此,阮正勋将她留了下来,收她做了干妹妹,为其取了个正经名字阮素云。让她不再颠簸流离,许她读书上学,视如亲妹。
  阮成泽从没见过亲姑姑,虽看过照片,却也不是天天看,印象不深。俞夫人不同。她是因与这位阮家大小家长得相似,才有了机缘,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对正主的长相自是比谁都记得深。
  “与顾南朔第一回 见面的时候,我便觉得长得像,可那会儿他说母亲叫柳如玉,并不姓阮。我想着世上有个长得像的我,未必没有其他人,就没放心上。但今日我在顾家见到了顾南舒跟顾南弦。如果只是顾南朔像也就罢了。可顾南舒与顾南弦也像。
  “而且顾南弦说他们还有个故去了的大哥,名唤顾南望。长相与顾南朔极为相似。这般一来,岂不是也和姐姐相似?一个是巧合,两个是巧合,三个四个还是巧合吗?”
  阮成泽一愣,蹙眉沉思:“或许是她们母亲长得像,她们又都有几分像其生母,自然就也有几分相似了。”
  俞夫人一愣,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与姐姐长得像,轻轻与我长得像,可轻轻与姐姐并不相似。因为轻轻与我长得像的地方同我与姐姐长得像的地方并不一致。而顾家不同。
  “顾南望具体长什么样,我不知道。可就已经见过的三人来说,顾南舒与姐姐相似的是眼睛与脸型。顾南弦是嘴唇与眉峰。顾南朔是眼睛与鼻梁。若是将这些全都加起来,意味着什么?”
  阮正勋呼吸一滞,加起来便是整个五官轮廓!
  俞夫人望了他一眼:“大哥,不只长相。还有顾家人的名字。”
  顾家人的名字……
  南望,南舒,南朔,南弦!
  阮正勋浑身大震,难道……难道真是妹妹的孩子?
  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你问过顾南朔他母亲的名字,叫什么?”
  “柳如玉!”
  “柳如玉,柳如玉……”
  阮正勋腾一下站起来,动作太快太猛,身子摇晃了一下,幸亏阮成泽在旁,眼疾手快扶住了。
  “爸,你别激动!真相如何,还不一定呢。姑姑不是早就死了吗?如果她还在,我们这些年拜祭的人是谁?”
  阮成泽倒不是不希望找回亲姑姑与其家人。他很清楚父亲对这位姑姑的兄妹之情。尤其当年家里遭难,阮家人一夜之间全都化为虚无。彼时父亲远隔重洋,辗转得知消息赶回来时,一切已成枯骨。因此,父亲不但遗憾,还十分愧疚。
  若阮家真还有亲人在,倒也算慰藉。是一桩好事。怕就怕是场误会,今日欢喜全都成了一场空。如此大喜大悲,父亲如何承受得住?
  阮正勋猛摇头:“我要去临川,我要去弄清楚!成泽,给我备车!不,不坐车。飞机快,我们坐飞机去!我记得荣城机场今年完工,前不久已经正式建航。”
  阮家的祖籍在临川。那位他们多年来一直以为早就去世的阮大小姐正是葬在此处。
  这年头坐飞机可不容易,不说贵,航班也少。寻常还是坐火车居多,选择飞机的极少。父亲竟是连火车都等不得了。
  阮成泽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去就行。瞧见父亲的模样,到底应了下来:“好!我去安排!”
  第71章
  公安局。
  顾乔急切而焦躁。因为俞轻轻气运的再度恢复,即便仍旧只是少量,可由于反噬翻倍,她如今的四级系统等级只剩下了区区百分之九。最后百分之十的大关都没守住。虽则如今这个下降趋势暂停了。可只要俞轻轻再恢复哪怕一点点,她的四级就保不住。重新升级需要的能量是之前的双倍。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抽取余留的能量点将等级填补到百分之五十。五十,有一半了。应该能撑一阵子。希望俞轻轻的气运不要再恢复了。
  当然,愿景是好的,却不一定能实现。这点顾乔非常明白。甚至是即便她手里还有一笔储存的能量点,却也不能一直靠此来填补维系。终究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尤其能量点是有限的,总有用完的一天。到时候怎么办?
  不行!她得出去!必须出去!
  公安明明没有证据,却偏偏要押着她,嘴上说是需等最终的调查结果,查清后,若是真如自己所说是意外,会放了自己。可是需要等多久?她等不起。
  顾乔隔着铁栏望向元应,泪眼汪汪,柔情脉脉:“元应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这两年,高考成绩被冒充的事发生了好几起,都见了报。上头对这种事很重视。我哪里敢顶风作案。更何况,我就一个小姑娘,无权无势,哪里来的能耐顶风作案?”
  顾乔举起右手,三指朝上:“我发誓,我是清白的。绝没跟任何人行贿谋利。元应哥,你可以去查,公安也可以去查!我不怕查!”
  元应抿了抿唇:“公安确实在查。如果你是清白的,一定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你不用担心。”
  “我当然不担心,本来就查不出来。”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元应神色闪了闪,基本确定,她如此有恃无恐,此话必定不假。可她没行贿,不代表她没做啊。他可没忘记顾乔身上的秘密呢。有这等逆天的能力,何须走行贿的路子,留下把柄?
  “元应哥!你信我吗?”
  元应微笑:“我当然相信你!”
  “那你帮帮我,让他们放我出去好不好。又没有证据,凭什么一直关着我?元应哥,这里头好黑好可怕。我一个女孩子,我……”
  顾乔鼻子一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元应心底泛起层层涟漪,却很快又恢复平静,理智回笼,他蹙着眉说:“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俞轻轻是俞书记的女儿,俞家不一般。尤其还有个阮家。俞轻轻的舅舅阮正勋是院士,还不是一般的院士。他……”
  具体的元应没说。他如今还年少,没接触到这一层,不是特别清楚。却因着家世关系,从各位长辈言语中大致了解到一些。阮院士是对国家有杰出贡献的人。可以说,他爷爷这个司令没了,对国家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毕竟爷爷身后,能人辈出,有许多人可以取代他的位子。但阮院士不行,他的能力,可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失去他,是举国的损失。
  “高考本是为国家培养人才。近两年各地一直有高考成绩被冒名顶替之事,上头对这类案子本就很重视。此案还是阮家提交的。重视程度,调查规格就更高了。乔乔,我不是不想帮你。可元家面对阮家,总要掂量掂量。我……”
  元应一叹:“乔乔,你再忍忍好不好。阮家虽然地位高,但不涉政,没法直接插手此事。此案由京城与临川公安部门合作。国家监督。若无证据,国家是不会冤枉你的。你不必担心阮家陷害。你是清白的,总能出来的。”
  顾乔担心的是无法出去吗?不是!她是要快点出去!
  “元应哥,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我……我好害怕!元应哥!”
  元应神色动容:“乔乔,我知道的。这种地方哪里是女孩子呆的。我……我回去跟爷爷说,我一定帮你想办法。”
  得到满意地答复,顾乔落下感激的泪水。
  两人分开,元应回家,找到其祖父。
  元老爷子一脸惊讶:“你说让我想办法把顾乔弄出来?”
  “对!”
  老爷子蹙眉,神色严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个乡下野丫头,也值得我们出手?那可是阮家送进去的。我们跟阮家从无往来,虽然没什么情分,却也没必要结这个仇。”
  元应抬眸:“爷爷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吗?”
  元老爷子一顿,低眉沉思:“她真有这么神奇?”
  “爷爷难道没有派人去查?”
  元老爷子没说话。查当然是查了的。但用时太短,查出来的东西并不全面,可也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只是他心中无法尽信,仍有犹豫。
  “爷爷以为楚家为什么突然倒台?”
  说到楚家,还真有些唏嘘。
  仿佛一座华丽的大厦,一夜之间崩塌,毫无征兆。楚家老爷子和老大被抓判刑,老二双规。树倒猢狲散。而一切的缘由,居然是因为桃色纠纷。
  秦家那位已经离婚的老太太还真是位能力。她将一个族中侄女罗艳艳送到元光佐身边,搅了元家与楚家的婚事。元光佐对罗艳艳就是玩玩,平时柔情蜜意,真影响到自己的前途,立刻铁面无私起来,直接将罗艳艳扫地出门。转头各种跪舔寻求楚家原谅。
  谁知楚家老大身边也有位罗丽丽,与罗艳艳乃是堂姐妹。楚家老大本就不缺女人,对罗丽丽算不得上心,元光佐的事情曝出来后,又有秦思远暗地里登门赔礼,加之秦家老太太转头就被离婚,送去乡下的消息。楚家老大就不太愿意将罗丽丽留在身边了。
  罗丽丽察觉出楚家老大的意思,心有不甘,将其灌醉,拿到了楚家的罪证,转头送给了王家。
  王家,也就是元应前继母娘家。
  元应神色闪了闪,说:“爷爷该知道楚伯伯的性子。他素来谨慎,虽然外面总有一两个莺莺燕燕,但从不交心,更不会把重要东西带到他们面前。当天怎么那么凑巧,没来得及把文件送出去,让罗丽丽发现?尤其他平时酒量也不错,那么巧当天身体不舒服,没喝几杯就醉了过去?
  “再有王家。又是那么巧,罗丽丽逃跑出来,就撞上了王家人,被王家带了回去?王家有多少能耐,我们是清楚的。他们若是还有什么手段和靠山,也不会一个女儿死了,千方百计要再嫁一个女儿进我们家,就为了和我们家捆绑在一起呢。
  “就算手握证据,王家最多给楚家一记重锤,能让楚家败落得如此彻底,如此迅速吗?如今的结果怕是王家也没想到吧。没想到证据送上去,正好碰上新政策出台,楚家被当做了典型。
  “爷爷,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事,难道全都是巧合这么简单?你不觉得奇怪吗?”
  元老爷子瞪圆了眼珠:“是她?”
  转而看向元应,眉宇微蹙:“你让她这么做的?就因为不想让你爸跟楚家人结婚?”
  元应不慌不忙,抬头直视回去,“爷爷为什么主张跟楚家联姻?不就是想借楚家之力,回归中央政治部吗?现在爷爷如愿了吗?”
  自然是如愿了的。
  “楚家倒台,楚家人的势力被瓜分殆尽,爷爷跟爸爸从中获得的利益难道不比与楚家联姻要大?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楚家如何还重要吗?没了楚家,爸爸还能选择其他人家,岂不更好?”
  元老爷子一顿,沉默看着元应。元应不躲不闪,不卑不亢。元老爷子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多了两分赞赏。
  “你确定是因为顾乔?”
  元应一笑,“我确定。”
  元老爷子敛眉沉思,“这种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元应将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爷爷可以看看,自从发现顾乔有问题后,我就让人仔细调查过。顾乔从小就邪门,七八岁就显露出这份能力。村里人还称她是福星。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份能力似乎也越来越强了。”
  元老爷子每翻一页就惊叹一分,也更加狐疑:“你既然早就调查过她,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还让我去查?”
  元应没回答。但他神色间,元老爷子已经明白了。别人查到的,哪有自己查到的更能信任?
  元应是担心他不信他!这么一想,元老爷子生出几分难过来。
  他定了定神,望着眼前的资料:“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这份本事能被我们所用自然是最好。只是……你让我想想。”
  元应点头:“不急。就算要把她弄出来,也不是现在。”
  元老爷子:???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们总得让她尝够了绝望无助的滋味,在她真正山穷水尽之时出手,这样才能让她真正感恩戴德。”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元应没说。他想再观察观察。顾乔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劲,她想要出来可以理解,但她对出来的渴望过于浓烈,甚至过于焦躁。
  元应隐约觉得她之所以如此,并非全是因为被抓这么简单。
  元应的神色闪了闪,他想养蛇,却也得防着会不会被蛇反咬一口。
  ——
  四合院。
  军用卡车停在顾家门前,阮正勋在阮成泽的搀扶中下车,颤颤巍巍上前,敲响了大门。
  顾南朔看着眼前压抑着激动的老爷子,想到俞夫人当初的问话,心中升起朦胧的猜想。
  众人落座,顾南舒上了茶。阮正勋才开口:“我姓阮,不知道你们父母有没有提过这个姓。”
  顾南弦蹙眉想了想:“爸妈好像说过,以前他们当下人时,主家姓阮?你……你是主家那位少爷?”
  “我是你们舅舅!”
  顾南舒与顾南弦睁大了眼睛:“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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