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她的脑海中竟然又不由自主地冒出昨晚一起拍摄广告片的事情来,他带着她在冰上旋转飞舞,她就像轻盈的燕雀一般,展翅飞翔在天际之间,漫天的花瓣扬扬洒洒地飞舞下来,像是一场瑰丽奇异的梦……
  ☆、第218章 再温柔一点,深情一点! ☆
  她心中又不由自主地一酸。
  有些人和事,根本不该去触碰,就像有的回忆,也不必保留一样。
  她还是把这个磁盘拿回来,彻底销毁吧!
  她这么想着,便慢慢挪步上前,小心翼翼伸手去取他手心中的u盘。
  说明迟,那时快,她的手指刚触碰到他的手心,他已经如鹞子翻身般一跃而起,一个转身,便将她给按压在了草坪之上。
  她就知道!
  她怎么就这样松下了防备?!
  “卑鄙!”她恨恨地盯着他,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这两个字来。
  此时她的右手被他的一条腿压住,左手则被他一只大掌按住,使她的防狼手表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攻击性与威胁性。
  “我卑鄙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吗?”他收起了悲戚无望的神色,踌躇满志地说道,“你以为,甩掉我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说我不能负责到底就不要来招惹你,那你呢?凭什么你撩拨完我转身却要嫁给别人?我要对你负责,你为什么就不对我负责?”
  “你说这话才好笑呢,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她冷笑一声,对他的这种卑鄙行径感到不齿。
  “你故意无视我就是撩拨我,你不肯跟我好就是撩拨我,不是撩拨我为什么看到我受伤了你会心疼?不是撩拨我为什么要说先结婚再恋爱的话!”他的声音似乎是压抑过久之后的突然爆-发,看向她的目光中闪烁着野兽一样的凶光,“小狐狸,看清你自己的心,承认你其实是爱我的就那么难吗?”
  “陆白,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沈心棠挣扎无效,只得央浼似的说道,“你压得我的手疼死了!”
  “那你多叫几声我的名字,真的很过分哦,你好像都没怎么好好叫过我的名字呢。”他略带撒娇的口吻,含怨带嗔地说道。
  沈心棠被他的要求和语气弄得哭笑不得,心想着叫一下他的名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清了清嗓,试探着叫了一声:“陆白!”
  “嗯!”他答应着,又再接再厉地逼迫她,“再温柔一点,深情一点!”
  “陆白!”她一阵头皮发麻,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又喊了一句。
  “再叫一声,叫满十声,我就放开你!”他双眼亮晶晶的,笑着诱哄她。
  “真的?只要叫满十声你的名字,你就放开我?”她将信将疑,却又怀着侥幸心理问道。
  “我说到做到!”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情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沈心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了。
  于是乎,她只得暂且相信他一次。
  只见她深呼吸了一口,仿佛豁出去一般的,眼望着无尽的苍穹,完成任务一般地连珠炮地叫道:“陆白!陆白!陆白!陆白!”
  等她一口气将他的名字次数都叫完,正准备让他松开她时,她樱唇半开之际,他突然低下头来,双唇粘在了她的双唇之上,并趁着她嘴唇张开之际,不由分说驱舌而入,在她檀口之中肆意地翻搅着……
  沈心棠脑袋中轰地一声炸开,全身迅速紧绷起来,瞪圆了眼,不停地左右摇晃着头部,想要将他甩开。陆白又怎么会让她得逞呢?他用空着的左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双眼之上,同时又微微微用力,按压住她的脑袋不让她随意摆动。
  多少个日夜,他因为想着她却无法入眠只能用冷水不停地冲洗着滚烫的身躯;有多少次近在咫尺的机会,他都因为尊重她而没有强要了她。
  现在想来,他实在是太绅士了,他就应该一如既往地贯彻他的卑鄙行径,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不然这女人就无法下定决心!心心彻盘中。
  他脑海中此时在快速思索着是就地正法还是换个正常点的地方,还没得出结论,他只听得耳后一阵风声袭来,待要回身反击时,衣领早已被人揪起,然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直了起来,紧接着,“怦”的一声,他的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拳,他身子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差点又要栽倒下去。
  “文轩!”获得自由的沈心棠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整理一下自己狼狈的妆容,看着怒气勃发的花文轩,语声不免怯怯的。
  花文轩毫不留情地给了陆白一拳,犹觉得不解恨,紧接着又追了上去,扬手便又要朝陆白身上挥过去。
  “我们公平竞争吧!”陆白却猛地从腰间摸出一把hk-usp 警用手枪来,黑乎乎的洞口准确无误地指着花文轩,“以一年为限,看最后她选择谁,就算谁赢!”
  沈心棠大吃一惊,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而花文轩也停下了逼近的脚步,气势汹汹地挥出的拳头也不甘地定在了对方的脸庞前方。
  “你和他约定好的?”花文轩没理睬陆白的建议,而是转眼看向明显处在震惊中的沈心棠,“你爱上他了是吗?你想投入他的怀抱,却又觉得我可怜,所以才要以一年为限,来作为缓冲时间吗?”
  “不是的!”沈心棠忙乱不已的挥舞着双手,着急地解释说道,“文轩,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来跟他说清楚的……”
  “呵,你跟他之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他眼神变冷,昔日始终温柔如水春风含笑的脸瞬间霜冻,“跟他说清楚的方式,就是跟他抱在一起滚草地吗?”
  “文轩!”沈心棠的脸刷地变得苍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请你相信我,你眼睛所看的,也不见得就是事实真相,我也是受害者,我是因为……”
  她越发着急起来,发现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反而更加显得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尤其是他那冷漠至冰点的眼神语气,让沈心棠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哦,对了,你看!”沈心棠正好瞟到草丛中的戒指,她从地上捡了起来,展示给花文轩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要把戒指还给他,我真的是来把戒指还给他的!”
  “不必再跟我解释什么,你没听说过吗,解释就是掩饰!”花文轩语气如千年寒潭般冰冷,朝她款款伸出手来,命令似地说道:“把我今天给你的求婚戒指还给我吧,这样才能给他腾位置不是吗?”
  “不!文轩,你怎么可以这样?”沈心棠连忙将左手藏到身后,茫然地摇着头,“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去吗?我不给!”
  “呵呵,也是啊,这枚戒指也值十来万呢,像你这样既想做好人又想一力承担家庭重任的小女人,能捞一点就是一点对吧?”
  花文轩嘴角轻卷,难以想像,从他那张善于逢迎溜须的嘴里会说出这么尖酸恶毒的话语来,这样的话语真的是比任何利剑还要厉害,一下便刺中了沈心棠脆弱的内心。
  沈心棠脸色苍白如纸,觉得浑身似乎都在颤抖,几乎连呼吸都变得那样困难。她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花文轩,似乎是想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对她体贴温柔的初恋情人一样。
  “文轩,我知道,你是因为误会了我和陆白的关系,所以才会赌气说的这番话。”沈心棠尽量沉住气,艰难地说道,“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我爱的人是你,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相信你?”花文轩语带讥诮,失望而又心痛地说道,“相信你只是出于意外,才会用我送你的防狼手表袭击我吗?相信你并不是三心二意偷偷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幽会吗?沈心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可以把人变得这么狼狈?!”
  “我没有!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用防狼手表袭击你,”沈心棠心里慌乱不已,说话都快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我并没有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幽会,我真的只是想把戒指还给他,跟他说清楚的,真的,请你相信我!文轩……”
  她怯怯地伸出手来,想要牵他的手,却被他厌恶地撤手甩开。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快速地溜了一眼陆白,随即又看向沈心棠道,“你去,用那把手枪射-他一枪,不必要他性命,你只要朝他开一枪就好了,那我就相信你!”
  沈心棠浑身又是一震,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她匪夷所思地紧盯着花文轩,后者脸上的表情却是再认真不过了。而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的陆白也闲闲地看着她,似乎也是想看她会怎么选择一般。
  你妹呀,这可不是在玩cs游戏哦,她除了曾经在军训时作打靶训练摸过冲锋枪外,还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危险的武器,更不要提说让她拿枪杀人了。再说了,陆白是什么来头?她能随便朝他开枪的么?还有,人家就那么乖乖地站着让她射击吗?他又不是她的靶子!
  ☆、第219章 艰难的抉择 ☆
  沈心棠一时间愣在了当场,因着花文轩这个刁钻的提议,让她生生被呛住,一不小心便又打了个嗝。
  还真是嫌这个情景不够混乱啊,好死不死地打什么嗝啊。
  才刚刚别扭地要转开脸,便又接着打了一个嗝。
  沈心棠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陆白还要自作多-情,反手将手枪收好在腰间枪袋里,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捉过她的手臂,分别按压住她的内外关穴。
  “你走开!不要你管!”沈心棠并不领情,双手用力将他推开,眼泪瞬间便跟着涌了出来,“都怪你!都怪你!我跟文轩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
  陆白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却紧跟着又重新上前,伸出双臂将她揽入了怀中,心疼又怜惜地安慰说道,“不要伤心,还有我!忘了他,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沈心棠又发疯一般地挣扎起来,语声尖锐而凄厉:“姓陆的,你放开我!拜托你行行好,不要再害我!你滚开!滚!”
  “我不滚,我偏要守着你!”他却犯倔起来,赌气般地更加用力抱紧了她,任凭沈心棠怎么踢他打他都没用,直到沈心棠猛地想起自己手上的防狼手表,她赶紧伸出右手,作势便要去按下手表上的机关,谁知陆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见她神情不对,马上产生了警觉,在她按下机关的同时立即撤身往后一跃,瞬间跳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沈心棠既然把他逼开,便又趁热打铁地威胁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我,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客气?你有对我客气的时候吗?”陆白惨然一笑,右手往后腰处一摸,重新拔-出了佩枪,咔嚓一声,拉栓上膛,接着倒转枪柄,递给她,“你那防狼手表,对付初次接触的人还可以,要对付我,没那么容易。你既然这么恨我,又想对我不客气,那就请吧!给我一枪,”他将手枪重新握好,将枪口抵在额间,像做示范一般地说道,“直接爆头,从此以后,这个令你讨厌憎恨的家伙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也可以向你的初恋情人证明你的清白和诚意了不是吗?”
  沈心棠微一僵滞,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惶恐的神色,又转眸看了一眼花文轩,后者只是紧抿着唇,仿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花文轩这副冷漠淡然的模样,真正刺激到了沈心棠。
  她知道,花文轩也在等她表态。
  就像陆白一样,他在逼她做出选择。
  虽然是很艰难的选择,但却能在此艰难之后,同时给三人一个生局,诚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怎么了?下不了手是吧?”花文轩冷笑一声,还要推波助澜一番,“既然这么舍不得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分手?”
  偏偏陆白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见沈心棠犹豫,便立即唯恐天下不乱似地笑说道:“好了,不用这么为难了,我知道你的心了。把戒指还给他,以后我给你买更大更好的!”
  沈心棠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绝决的光来,她如风一般卷了过来,劈手从陆白手中夺过了那把手枪,双手紧握着枪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着颤,连上下牙齿都在格格地打着架,可见她心里是多么恐惧慌张!
  “是不是只要我射-了他一枪,你就相信我?”她用枪指着陆白,眼睛却是望向花文轩的。
  花文轩和陆白都是眼角一跳,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想来他们谁也没料到,她真的有勇气举起那把枪,并且将它指向了陆白。
  陆白脸上的嘻笑神色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本来就略显阳刚冷硬,此时严肃下来,愈发觉得煞气骇人。
  “你不会开枪的!”陆白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色,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知道的,你就是外强中干的把式,就像你从来不承认你已经爱上我了是一样的,你看,你脸上的汗都流出来了。狐狸,生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洒脱些、坚强些,他已经抛弃过你一次了,如今又要和你分手,要离开的人,用不着挽留,不然,只会让他轻践你而已。”
  陆白的话让混乱中的沈心棠心中一凛,同时也让花文轩也跟着一震。
  是的,当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已经放弃过沈心棠一次。这一次,意外中的重逢,他曾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补偿她,要一直对她好,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伤心难过……虽然她用防狼手表对付他让他很生气,而且他也亲眼看到她和陆白纠缠不清……可是,难道真的要就这样分手吗?
  就像陆白说的,已经抛弃过她一次,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难道,就这样原谅她吗?
  他刚刚被击昏恢复意识后,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滔天怒气,只觉得自己一味地这样为她付出,实在是一点也不值得,尤其当他见到陆白和沈心棠吻在一处的时候,他只觉得胸口都要炸裂开来了。
  他们这样亲密的动作,已经不止第一次了吧?难怪她刚才抗拒他的温存,原来是想为那个人守身如玉吗?心心景什真。
  他受不了,突然间也对沈心棠这样朝三暮四的行为感到厌恶,他掏心掏肺对她,却换来她这样凌虐折辱于他,既然她对他十年如一日的一往情深已经不见,那他还能对她抱有什么期待呢?
  他真的累了,他想停下来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
  逼她用枪指着陆白,没错,是他一时冲动时想要验证她决心的手段,如果当时她坚决一点,他说不定就心软了原谅她了。可是她犹豫了,还和对方拉拉扯扯牵缠不清,好不容易为自己说服自己找到的一点理由也被摧毁殆尽。
  他彻底绝望了。
  也许,她对他十年的坚守,只是因为这段岁月中,没有出现如此强势的追求者而已,要是陆白早些时候出现,她和他之间,是否再也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苍天总是爱这般捉弄人啊!
  “文轩,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沈心棠心中有感,一脸戚戚地望着花文轩。后者脸上似乎也有动容之色,眼睛里神色变幻,似乎是换了无数心思。“我妈那么喜欢你,我的家人都那么喜欢你,我们要是分手的话,我妈会很伤心的。”
  花文轩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接着便近乎痴狂地大笑起来,大约笑得太狠了,几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只是因为怕你妈受伤,所以才不想和我分手的吗?”花文轩心中一凉,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痛楚之色,“你并不是因为爱我,害怕失去我才不愿意分手的吗?”
  “不,不,不是的,是因为爱你,害怕失去你才不愿意分手的!”沈心棠听他话中有了转机,忙不迭地解释说道,“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文轩,你可以惩罚我,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分手好不好?”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一旁的陆白完全无视沈心棠手里的手枪一般,反而受不了地吐槽说道,“你千万别求他,越求他他越看不起你!”
  “你闭嘴!”沈心棠横了他一眼,一直这样举着枪手都泛酸了。“文轩,我不敢开枪,我害怕,不过,我可以用防狼手表把他放倒,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不提防狼手表还好,她一提这个,他心中就跟着一痛。他真的从来也没有想到,他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而赠送给她的防身武器,现在竟然倒戈相向,变成刺向他的利器。
  没理由他受了一次防狼手表的袭击,他姓陆的也这么轻而易举地度过!
  “除非你向他开枪,否则我无法相信!”他抿了抿唇,眉间紧皱,显示他内心正在剧烈挣扎着。
  他知道,逼她向陆白开枪,确实是在为难她。可是他又想逼她明确地表明立场,让陆白从此彻底死心,同时,他今天在陆白-面前折损的颜面,也可以得到弥补。
  其实,他并没有希望说真的要让她射中他,只要她开枪可以了,她可以放空枪,但是她必须做出这样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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