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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瞻仰

  朱元明这时快步来到御花园找到燕帝与国师先生,南宫伯看向朱元明,观他神色有些慌张,不由皱起眉头。
  燕永泰先行开口问:“什么事?”
  朱元明呈上一封密信:“回陛下,是梁九,梁九又亲自领兵南下了。”
  “啪!”南宫伯起身,茶杯滑落掉地摔碎声清脆。他不再坐轮椅上,忙拿过密信摊开一看,看过后稍稍松口气,接着把密信递给燕永泰。
  南宫伯还是有些不放心:“陛下,各地马场外的兵营可有开始驻军?”
  燕永泰看完密信内容后其紧绷的神经同样舒缓下来,只要不是再与大燕起兵戈,别的什么都好说,大燕两场战役下来,兵力已经消耗到一个危险的地步,征兵令已经连发下三道,各州郡怨声载道。
  燕永泰:“回先生话,我亲自去巡视了一道。各地马场皆已驻军把守,从草原‘借’来的马活得很好。”
  南宫伯:“梁九前些日子是来过一封信,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做个样子,毕竟北顶道宗与大梁的关系并不好,相反还有隔阂怨言,怎么可能会轻易护着那北顶道宗。看不懂,看不懂……”
  南宫伯负手来回踱步良久,最后径直往外走:“陛下,你坐镇皇城,我得亲自去看看梁九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燕永泰担忧道:“先生……”
  南宫伯摇摇头:“放心,两朝说了休战,就是休战,只是此事牵扯到佛宗与道宗两大势力,有些麻烦。”
  ……
  黎青城,如今黎青城至逐鹿峡谷的一半之地,尽数归入大梁版图,梁九原先谈判时还想要整个逐鹿峡谷,给南宫伯气得不轻,逐鹿峡谷就像两朝中间的一扇正门,把门都让出去他大燕往后还不任由大梁宰割,所以在每年的宝材进贡上给大梁加到七成,梁九这才罢休。
  谭彭自妻子焦淑在战乱中走失后憔悴了许多,谭小磊今个从私塾回来后照例去帮着他爹收拾摊位。然后父子俩回家照顾家里的老人吃顿饭后出门,齐齐来到黎青城的北门外,等啊等,盼啊盼。希望能等来焦淑。
  马健树自送回谭小磊后便带人四处寻找焦淑的下落,否则无颜见谭老哥。
  谭小磊:“爹,你说娘葬了舅舅与爷爷后还会去哪?怎么还不回来啊?”
  谭彭自妻子失踪后还沾上了酒,他取出腰间的酒囊抿一口酒,胡子拉渣的模样:“想来是去处理那‘崔’家的后续事,崔家家大业大,但顶梁柱一倒倒两根,已听闻是树倒猢狲散的地步,连你马叔叔也探不到里面的消息,该是争家产什么的家丑不外扬。崔家大门已经紧闭了数月,谁也不知道你娘在不在里面,但是我相信你娘就在……”
  谭彭停下说话,目光望向城外那一辆马车,驾驶马车的人正是马健树,马健树见到谭彭后咧开嘴,笑容里有安心的味道,他冲这边挥挥手:“谭老哥,兄弟不负所托!”
  谭小磊急不可耐一溜烟跑过去,马车的前帘掀开,正是同样憔悴不已的焦淑。
  焦淑把儿子搂在怀里一阵安慰,然后抬眼望向那个男人,目中两眼是柔情,当见到他手中的酒囊时却变为嗔怒,怒瞪他一眼。谭彭赶忙把酒囊扔给马健树,指指马健树,那意思是替他保管而已。
  谭小磊见到车厢里还有人,是位年过半百的妇人,妇人名叫柳曲珍,容貌保养的极好,尽显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焦淑把谭小磊抱上车厢中:“小磊,快叫外婆。”
  谭小磊首次见外婆,虽好奇看上去怎么这样年轻,内心却忐忑局促不已,对着柳曲珍怯生生道:“外……外婆。”
  柳曲珍仔细打量谭小磊这外孙,目里严厉多过慈爱。
  柳曲珍:“可有习武?”
  谭小磊摇摇头。
  柳曲珍:“可有习文?”
  谭小磊点点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焦淑也是头疼,她娘也和她爹一般,古板严肃得很。
  柳曲珍:“背一篇三字经。”
  焦淑刚想说孩子暂时只会言行礼,谁想谭小磊还真背出了三字经,一字不差。
  焦淑待孩子背完,这才问道:“小磊,你怎么会这三字经的?”
  谭小磊:“是私塾里的先生教的,先生说往后等大梁各地的书院建成,私塾将被取缔,先生们均需考核后才能进入大梁书院执教,大梁书院有教无类,男女皆收,实行六年义务教育……其它的我也听不明白,只知道前六年上学是免费的,也是强制的,穷娃娃们还有朝廷的补贴。”
  柳曲珍一脸惊容:“什么!怎么可能,他大梁这手笔太大,哪里来的财力实行?”
  谭小磊弱弱道:“不知道。”
  柳曲珍不再理会任何人,在车厢中闭目沉思。
  马车外的谭彭也是怕得不行,这丈母娘如此厉害,往后家里有得热闹了,马健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与同情,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拿起酒囊痛快的饮个一干二净。
  焦淑趁她娘沉思的时间,下马车把谭彭拉到一边,小声道:“相公,对不起,我没有争取到一文钱回来,只把我娘带了回来。”
  谭彭拍拍胸膛:“养,都养,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焦淑娇柔笑道:“往后我除了相夫教子外,也会做些女红出来摆了卖。”
  谭彭摇头:“这哪行,娘子哪有抛头露面的道理。”
  焦淑嗔怒道:“少大男子主义,往后连书院都收女子了,怎么不能做事?”
  这时柳曲珍忽然下了车,回眼皱眉望向城外官道的方向,不过数息时间,有轰隆隆声来。
  谭彭察言观色心中一惊,难道这丈母娘还会武功不成,他望向马健树,马健树点点头。谭彭暗暗咂舌,兀自担忧起来,担忧家中的老母如果往后和丈母娘起了争执,这可如何是好?
  官道上来骑,铁骑,清一色人马俱黑甲,人手皆佩大梁陌刀,是铁浮屠!
  黎青城北门外进出的百姓无一不惊呼出声,有原先是大燕的民众还下意识往城中跑去,但想想不对啊,现在就连这黎青城都是大梁的,他们这些黎青城的原住民,自然也变为大梁的百姓!他们复又往城外跑去,想去瞻仰瞻仰这天下第一骑的风采。往后这就是他们的天下第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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