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账老账一起算
红艳伸着脖子看着小菊，脸上一副我为你好的表情。
“你说你好好的改什么命？改来改去还不是一样的苦命？人家杨小乔就不一样了，等你家供她再上一年学，人家一考上大学，那就麻雀变凤凰了。你呢？你变得成凤凰吗？”
小菊笑了笑：“我变不成凤凰又怎么样？我家小乔成凤凰就行了。我是她大嫂，她是我小姑子，她成凤凰了，那我还会是麻雀吗？怎么着我也得是只孔雀。”
说完这话，小菊高傲地抬起头，幻想着自己以后就是只骄傲的孔雀。
红艳见自己的话没在小菊那里起作用，肺都气炸了。
脸色一沉，指着她就骂：“你个猪脑子，一家子都是猪脑子。由着杨小乔在你家混吃混喝，你傻，你猪头，你爹娘也傻，也猪头。被一个小妮子牵着鼻子走，臊不臊脸？你……。”
“啪！”小菊抬手就给了红艳一个嘴巴子，眼里透出杀人的光，“你骂我可以，骂我爹娘可不行。”
红艳被小菊的一巴掌扇懵了，捂着脸，顿时就哭了出来。原本要打回去，可杨小军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再加上小菊眼里那吓人的恨不得要撕碎了她的凶狠，让她的腿肚子直打颤。
“我爹娘在家里招你惹你了？你骂他们做什么？大河村的村书记知道你是这种没家教的吗？女娃子家家的，做什么不给自己留点口德？红艳！这话你要是再敢说，我见一次打一次。我家里的事你凭什么插嘴？我就是愿意我家小乔考个大学回来，你能怎么的？能的你！”
“叶小菊！你不得好死，你个好赖不分的混账女人。”红艳不敢骂叶家二老了，只对着小菊破口大骂，“我看你一辈子都只能做杨小军的跟屁虫，一辈子为杨家卖命。傻不拉几的笨蛋，只会听人家的吩咐办事，脑子里装了稻草的傻逼。”
小乔拉着小菊的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小菊眼睛都亮了，点着头，瞅着红艳：“你骂完了吗？骂完了该轮到我了。我嫁给了杨家的人，当然是要为杨家操劳到死。难道你嫁给大河村村书记的儿子，没想过为人家里操劳？难不成还想从人家里弄些什么好的回来孝敬你爹娘？顾着你弟妹？虽然这样做也没什么，谁让你家穷呢？可这话要是传到了大河村的村书记耳朵里，人家会怎么看你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进了人家的家门，却不跟人家一条心，这样的儿媳妇，人家还敢要吗？”
红艳娘从来就喜欢拿她女儿的亲事炫耀，逢人就提，说她家红艳的命怎么怎么好，能被大河村书记相中。这要是没了这门亲事，那红艳铁定要被人笑话，被她娘骂死。
就她娘那个火爆脾气，说不定都能将她赶出家门。
“你……。”
红艳气结，不敢再骂下去了，瞪着小菊，一脸困惑，搞不懂她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厉害了。
那嘴皮子利索的叫人刮目相看。一定是杨小乔教她的，一定是。
红艳回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女娃子道：“你们怎么都不吭声？刚才不都还一起跟着骂杨小乔的吗？怎么这会儿都哑巴了？”
几个女娃子都见识了小乔和小菊的厉害，哪里还敢吭声？
纷纷摇头，辩解。
“我们来骂小乔还不是杨小娇撺掇的？我们跟她无冤无仇的，骂她做什么？”
“杨小娇给了我们一人两角钱，我们才来的。”
“啥？”红艳傻了，怒吼，“你们之前怎么不早说？为什么我没拿到钱？”
小乔神补刀：“那还不是因为你傻，好利用，能怪谁？”
小菊咬着嘴唇，想了想，对这几个女娃子道：“这样，我给你们一人三角钱，去帮我把杨小娇骂回来。”
几个女娃子集体摇头：“我们不敢。杨小娇的奶奶可是个泼辣货，爹娘爷奶都不敢惹，我们哪里敢？”
“不敢就算了。”小乔挥手，拉着小菊，抬着洋芋就回家。
杨小娇的事情，她得亲自处理。
不过她现在时间宝贵，要赶紧挣钱，没工夫多搭理她。等她把店开起来了，再新账老账一起算。
姜彦洲的洋芋收的很顺利，全程都有村长杨成康陪同。临走时来了趟叶家，给了小乔十块钱，算是中介费。小乔也没让他吃亏，教了他一个保存洋芋不发芽的好办法。
“你那猪头肉做的不错，我还想吃，后天你给我带点去县城，我去你卖炸洋芋丝的地方拿。”
“行。”小乔一点不矫情，答应着把人送出了门外。
回来就把钱交给了小菊妈。
“这钱是你自己挣的，不用给我，自己留着买点什么。”小菊妈心疼小乔的懂事，把她当亲生的女儿看。
“婶！我不用花钱，您收着吧！开学前，我得把店面找好，把生意做起来。每一分钱都要好好计划。”小乔说着就开始切洋芋丝，准备开锅炸，“婶！明天我想买几个猪头回来，弄点猪头肉一起卖，这样出去一趟就能挣的比平时多，反正卖一样是卖，卖两样也是卖，您说呢？”
小菊妈帮忙削洋芋皮：“这事你自己看着办，你想的方法一定是好方法。”
第二天，小乔卖完洋芋丝就去肉联厂批发了十个猪头。肉联厂的便宜，大的一个才一块钱，小一点的也就七八角。
总共花了不到十块钱，买好香料，回家就开始收拾。猪头骨上的瘦肉都剃下来，一部分和土豆一起炖了，一部分留着明天拿去县城卖。
卤煮十个猪头肉，那动用的就是大锅灶。香气不断地往出飘，引来了一堆一堆好奇的人。
好在小菊妈会应付，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
齐花花不是闻着味儿来的，杨家跟叶家离的远，没闻着。她是听人说来的，手里拿着一个大搪瓷锅。
进了门也不客气，直奔厨房。
昨天那猪头肉吃的不过瘾，今天打算来拿一锅回家慢慢吃。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那香气熏的口水直掉。
“奶奶！你来干什么？”
杨小军不在，小菊和小菊妈看着那老太婆就憷，不敢吭声，只有在锅边翻搅猪头肉的小乔回头问了一句。
见齐花花一直盯着锅里看，她随便翻了几下，盖上锅盖，不给她看。
“我来拿猪头肉。”齐花花扬了扬手里的搪瓷锅，“你把它装满，盖上，我好拿走。”
如果是通情达理的奶奶，小乔表示自己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几块猪头肉而已，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面对齐花花，那就呵呵哒了。
“装满？凭什么？我这猪头肉做了可是拿出去卖的，要吃可以，三块钱一斤。您买吗？”
齐花花举起拐杖就打，恶狠狠地翻着眼珠子。
“我买你个头，还三块钱一斤，你怎么不去死？”
拐杖敲下，小菊和小菊妈都吓傻了，瑟瑟缩缩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