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六章大戏才开场
孔德美喝的有些急,也有些多,又连喝了几杯后,拿着酒壶的手都有些不稳。
“少爷,韩将军那边传来了战报。”这时候铁牛从外边走了进来。
“念。”陈守信语气平淡的说道。
铁牛抓了抓头皮,貌似最近少爷给自己安排的戏份比较多。不管是脑海烧香,还是现在的读战报,都有些跟自己的戏路不搭。
将信件拆开,铁牛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他得先看看,这里边有没有自己不认识的字儿啊。要不然你汇报到一半,卡壳了咋整?
看完之后,铁牛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上边的字儿都认识。然后才发现这边的人,现在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铁牛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当初第一次见到永平帝的时候都没有怯场,还很惦记自己的斧头呢。
现在被这些人这么一围观,反倒让他那比较厚的脸皮有些发烫。然后就耸眉搭眼的看了陈守信一眼,都是少爷要给自己加戏,太难为人。
他却是忘了,他自己在心中想这个事情,这个战报就更忘了读。然后这个帐篷里,就是好安静的那种。
王英俊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只好捅了捅铁牛。
铁牛反应了过来,“少爷,那个韩将军说了,已经攻下来一个大山头还有一个小山头。上边的叛军数量在十万人以上,战损还没有计算出来。”
“哦,还有,现在已经将所有重炮转移到剩下的山旁。预计在年初二,就能够将所有叛军全部剿灭。”
“这位将军,被叛军裹夹的百姓死伤如何?”章有义有些焦急的问道。
“这个韩将军没有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吧,他们要是躲好了,不站在叛军的火炮边上,应该死不了。”铁牛想了一下说道。
这一下就给章有义听不懂了,就连边上的孔德美都放下了酒杯。
“呵呵,其实也没啥。我们那边啊,有个特战营。这三天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将叛军防御情况都给摸清楚了。”陈守信轻笑了一声说道。
“所以,这次咱们攻打叛军,只需要调整好炮口然后挨个轰过去,就能够将他们打个差不多。接下来往山上一冲,叛军也就溃败了。”
“哦,对了,章有义啊,回去告诉你们在成都府东北方林子里躲着的那两万来人,都出来吧,风寒露重的,别凉着。”
他是轻飘飘的说的,可是却给章有义听得直冒冷汗。
因为今天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所以也提前做了一些安排,那些人就是伏兵,是后手。可是自以为很聪明的安排,却早已被人家给洞悉了。
孔德美看了章有义一眼,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了进去,然后站起身来,直接离开了这边,与刚刚相遇时已是判若两人。
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不远处的那些剑南府的将领们,心情很不美丽。对于陈守信就这样轻松的将他们自家的老大给拿下,纷纷使出了眼神杀。
心情肯定是不会好的,这些人都是跟随了孔德美时间很久的老部下,只不过他们也只能如此,根本不敢做任何过激的举动。
从陈守信过来到现在,他带来的那些北方联军兵卒们,就像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那边,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战马吹嘴唇玩的声音。
就这份军纪,可不是普通军队能够比拟的,也不是这些剑南府的兵卒们能够比的。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他们的气势也是被完全压制着。
“在这边将行帐也支起来吧,这边挺宽敞的,咱们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再继续。”陈守信伸了个懒腰说道。
“大戏啊,才刚刚开始,今天都好好休息休息吧。对了,大黑,别忘了到边上的竹林里瞅瞅去,看看有没有黑白熊,逮几只。”
“好,我这就瞅瞅去。”大黑点了点头。
“那个,少爷,我也跟着一起去吧。”铁牛稍稍犹豫了一下问道。
眼神也是可怜巴巴的,很担心再有啥事,少爷还给自己加戏,谁演得起来?真是太难为人了。
“去吧、去吧,这个时节,应该还有些冬笋吧,也弄一些来,炒着吃。”陈守信摆了摆手。
铁牛跟着大黑喜滋滋的离开了,去找黑白熊、去找冬笋。反正不管去干啥,都比在这里随时被陈守信给加戏强。
章有义却有些迟疑了,现在可以说是城头变幻大王旗,这个剑南府已经不姓孔,暂时改姓陈。但是何去何从,他却不得而知。
更不用说现在陈守信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辅助的军务,自己可真特么的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你们那边,该干啥干啥,清点出你们剑南府兵卒的实际人数。如果有不想干的,可以直接请辞。”陈守信又看向章有义说道。
“也不用替我操心,我可以来承担一切后果。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如果有人跟青冥教有关联,最好还是主动坦白一下。”
“这次杀的人应该不会太多,活下来的青冥教叛军会多一些,所以也能够多获得一些情报。”
“到那个时候,要是被我查出来啥,就只能公事公办或者交给侦缉处来办。我是懒人啊,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在这里玩这个。”
“大人,不知还有何吩咐。”章有义稍稍沉吟了一下后,看着陈守信问道。
“没啥吩咐了,你们就是该干啥干啥。老王在这里也是暂时挂职,等将青冥教真正的平定后,他还是会回范阳府。”
“你们都觉得剑南府这边挺好的,但是在老王的心里边,估摸着还是想在范阳府呆着。就算是我,现在在这里呆的都有些不习惯。”
“可不么。”王英俊接了话茬。
“这边虽然没有咱们家里边冷,但是晚上不好过啊。想家里的热炕头,躺在炕上,烙着腰,那才叫舒服。”
章有义心中腹诽个不停,不愿意在这边呆着,那你们还来回折腾个啥。
不过从陈守信的话语中,也透露出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信号,这次解除孔德美的职权,好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