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明舒好笑,真的?
宁知啊了声,一脸漫不经意地回道:她也没那么重要,我俩都不熟,压根不认识,干嘛在意。
不熟不认识,所以就不在意。一嘴的歪理,哪里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因果。
明舒捏了下满口假话的某人,手上没使劲儿,但脸上的不相信不加掩饰,直说:我跟她也没怎么联系,分手后只有上回在新疆那边见过一次,之后没再碰过面,微信上也差不多,很早以前就断了。
哦,宁知说,垂眼不看人,语气很是生硬,这样。
明舒说:认识你的时候就断了,分手很久了。
宁知抬手抱住腿上的人的细腰,当是听不明白这些解释,假模假样地问:咱俩哪个时候认识的?
七月份,明舒回答,清楚地记得具体的时间,我刚搬到这边的第二个月,那时候在电梯里遇见了你。
都讲得这么细致了,就差说出具体的日期,到底是哪一天。
可能是没料到明舒还记得这些小细节,宁知脸上的神情微动,不过还是略带不满地嘟囔了句:也不是那会儿才认识。
明舒愣了愣,记起萧何良曾经说过请学生到家里吃饭的事,以为是因为这个,便没感到太意外,搜寻了下自个儿的记忆,温声问:我们以前见过?哪个时候?
宁知坦白:更早一点,不是在这边。
哪儿?明舒又问,我家么?
不知是默认了还是怎么,宁知不吭声,只别扭地转开脸看看其它地方。
明舒对此比较好奇,非得问个明白,又再摸着小孩儿的脸将其转回来,一本正经地开口:跟我说说,怎么见的,早到哪个时间。
觉得说太多从前的事真没多大意思,宁知不愿意提及那些,于是搪塞道:也没什么,在学校和你家里见过,没了,差不多就这样。
明舒没听出她的敷衍,思索片刻,因为萧老师请你们回去吃饭才遇上的?
宁知拉了拉明舒的手,不让捏自己,算是吧。
没听你说过。明舒接道,萧老师倒是讲过你,早前提了几句。
宁知问:讲我什么了?
明舒实诚说:让我多照顾你一点,说你是他的学生。
宁知:还有呢?
挺多的,一大堆事,反正都是夸你的。
嗯。
还有就是告诉我,你经常跟他打电话。
也没有经常,有事才打。
明舒:什么事?
多了。宁知回道,逢年过节问一问,还有填志愿找他帮忙。
明舒讶然,你志愿是萧老师帮你选的?
宁知解释:不是,只是问问他,他给我列举了一些合适的专业和学校。
明舒说:他没跟我们讲过这些。
宁知:本来也不是要紧的事,讲不讲都一样。
那倒也是,萧老师一天到晚可忙了,诸如帮学生挑选志愿专业与学校这种小事,基本上是每一年都会重复一次。经手过那么多学生,萧老师多半不会单独提到宁知,就算有,明舒也不一定记得,可能连遇上都不曾。
毕竟小崽高考结束只是两三年前,那时明舒已不在家里住了,早都搬到外面定居。
想起早前萧何良提到宁知的那些话,明舒记起其中一点,说道:对了,萧老师前阵子讲,让有时间带你回去吃饭,到时他亲自下厨煮菜。
宁知点点头,一口应下:行。
明舒趁热打铁,那你哪一天有空?
宁知:最近?
明舒嗯声,看你方便,我随时都可以回去,你决定好了跟我讲一下,我提前通知他们。
发现明舒挺上心这个,宁知反而感到不自在,又问:就我俩?
明舒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萧老师只问了你,没提到别的人。
宁知有些放不开,这还没上门呢,却纠结起来了。
只是随便吃顿饭,不会怎么样。明舒说,看出这是想太多了。
宁知沉吟半晌,回道:等哪个周末,或者放假以后。
明舒:可以,都随你。
她们一直搂抱着,一上一下地相对。明舒坐在宁知腿上,以一种紧密且贴近的姿势揽住宁知,每每讲话时会稍稍低下去些,与宁知十分亲昵。
两人讲着再寻常不过的话题,但期间好几次都是相互对着,差点擦过对方的脸或嘴巴。有那么两回,宁知有意仰仰头,偷摸靠近明舒,将距离一点点缩短,在明舒唇上挨一挨。
明舒把宁知的小动作都收于眼底,不动声色地接受了,不久再俯身往下些,于宁知耳畔似有若无地擦过。
在秋天被送回来之前,她们一直没分开,随后又亲了几次。宁知不再主动,每次都让明舒来,挺享受早先那一回。
小矛盾说开了就不再是问题,原本也没什么太大的隔阂,到这儿就算是翻篇了。
秋天七点十几分被送回玉林苑,上楼后直接到这边来,这晚也在这里留着了。
夜里宁知照旧睡沙发上,白天被吻就够刺激了,她还在慢慢接受之中,躺下时都云里雾里的,睁眼闭眼都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
周末整整两天,她俩都住在一个房子里,明舒没回老两口那儿,宁知亦不离开,连李林泽他们打电话来找都不出去,问就是没空,在忙事,暂时出不去。
事实上,宁知窝这边打了两天的游戏,坚持陪着明舒画图。
两人只有黄昏日落时分才出门,牵着秋天在小区周超走走,到时间了再回去。
下一周,秋冬新装发布顺利开展,所有工作都如期进行。
这天宁知可以不用出场,但她还是去了,到店里帮明舒她们免费干活,忙完了就在三楼办公室里赖着不走。明舒不赶人,放任宁知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甚至打开休息间让对方进去。
明舒这人太讲究,休息间本来只有她自己能用,连凡楚玉想借用一下都不行,现在却直接甩了把钥匙给宁知,告诉宁知要是累了可以进去躺会儿,全然忘了某人的休息室就在隔壁。
宁知也不端着,收到钥匙就真进明舒那里躺着了,连自己那边都不回了,有事没事都躺这边休息间里玩手机,变相陪着明舒。
新装发布结束后凡楚玉来了这边,当时正巧就撞见宁知从休息间里出来。凡总怔了怔,没太懂这是闹的哪一出,直直打量起宁知,而后瞅向办公桌前画图的明舒。
宁知脸不红心不跳,被抓个正着也一点不慌张,见到人了还会喊一声,淡然说:凡总。
凡楚玉摸不着头脑地应了声,看她这么从容便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等宁知开门出去后才悄声问明舒:干嘛呢这是,她怎么在这里?
明舒比宁知还沉得住气,煞有介事地说:过来拿东西,我放休息间里了。
凡楚玉信以为真,我就说呢,还以为咋了。
一会儿,宁知泡上两杯热咖啡端进来,分给明舒与凡楚玉各一杯。凡楚玉乍然受宠若惊,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直觉宁知这是转性了,还很不适应。
明舒温吞地抿一口咖啡,瞥凡楚玉一眼,一个字不解释,任由凡总一个劲儿瞎想。
天气越来越冷了,z城降温幅度越来越大,前几天还能维持在十度以上,这两天的温度却跌得比基金曲线还快,忽地就降到了三四度。
立冬以后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地变冷,整个城市悄然间就换了一个样。
庆北路街道两旁的杏树叶子全都掉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放眼望去十分萧瑟冷清,到处都空荡孤寂。
明明街上的行人没有变少,每天还是有那么大的流量,一直车来车往的,但冬日的孤寂就是油然而生,不出几天就蔓延到全城。
冬至之前,明舒带着宁知再一次出差,可不是去国外,而是去s市,到那边参加一场业内活动。
老曹也跟着去了,亦是被邀请的嘉宾。
活动主办方为所有来宾安排了住宿,明舒和宁知是分开住的,与老曹同一楼层,离得不远。
有外人在,明舒二人在整个活动期间都没表现得太明显,还是像以往那样相处,只有晚上才会避开其他人凑到一起。
宁知悄摸到明舒房里住下,非得与自家老板挤一张床。
明舒拿着没办法,让小崽回去,小声说:很晚了,明天一早还得起来,不要瞎闹。
我也不做什么,宁知说,腆着脸倒她肩上贴着,绝对不打扰你休息,真的。
明舒坚决不同意,不行,必须回去,去你自个儿屋里。
宁知左耳进右耳出,当是听不懂,直接朝被窝里钻,大咧咧霸占半张床。
明舒好气,伸手扯了扯小孩儿的衣角,终究还是把人留下了。
不似北方的冬天,南方大多数地方是没有暖气的,夜里太冷了只能开空调。
明舒不喜欢冬天吹空调,觉得吹久了会导致皮肤太干,整个人也不爽利。
宁知无所谓开不开空调,小年轻不怕冷,白天出门在外都穿得单薄,夜里盖着被子就更不觉得冷了,何况旁边还躺着一个体热的明舒。
现在还没到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两个人睡一块儿还是比较舒适,没多久就暖和起来了。
宁知感觉热,便把手伸出去一些。明舒将其拽回来,斥道:别着凉了。
宁知肯定地说:不会。
才怪,明舒说,小心明后天都得躺床上,到时候我可不照顾你。
宁知辩解:我体质好,不至于。
明舒在被子里打这人的爪子,老实点。
宁知小声说:明老板,你别感冒了才是,不要老想着我。
谁想着你了?明舒低低回道,我这是担心你冷到了又得麻烦我。
宁知保证地说:不会,我不麻烦你,真着凉了我自己照顾自己。
明舒说假话:还有,怕你传染给我。
宁知下意识要反驳,可想了想还是没有,靠近了认同地说:也是,那我注意点。
明舒笑了笑,觉着小孩儿太好逗了,随便编两句话都会当真。她忍不住捏捏宁知的耳垂,悄声说:那就安生些,规矩点躺着睡觉,晚点也别乱翻身蹬被子。
行,不会。宁知不迭点头,见她嘴角弯弯的模样,傻不愣几地问,你笑什么?
明舒不承认:我没笑。
宁知说:笑了,我都看到了。
哪有。
就在刚刚。
明舒心血来潮地装样子,有吗?
啊,有啊。宁知回答,伸手摸向大老板的嘴角,好似抓到了证据,还扬着呢,你又笑了。
明舒还是骗人,没有。
宁知也不争辩了,更为用力地抱住她的腰,枕在她胳膊上,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听你的。
被窝里变得暖乎乎的了,哪儿都是热气。
灯被关上,昏黄的光消失。
窗帘敞开,躺床上就能瞧见落地窗外的世界,s市的夜晚繁华,连酒店附近都是车来车往,这个时间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她们静静地搂一块儿躺了几分钟,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暂时不说话了。
没多久,宁知还是憋不住心头的悸动,摸索着上前亲亲明舒的脸颊,然后是鼻尖,再往下小崽十分温柔,低声问:现在还没感冒,不会传染,可以亲么?
明舒拒绝了,不可以。
宁知充耳不闻,根本就不是真心发问,转而就亲了下去,一下子就吞掉明舒给出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分开了,宁知压在上方,体贴帮明舒拂了拂头发,小心地哑声低低问:明老板,咱俩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明舒反问:你觉得呢?
宁知说:我不知道。
明舒不正面回答,你想是什么关系?
宁知非常正经地思索半晌,直愣愣说:我都行,依你。
明舒:那我也随便。
不行。
为什么?
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不是一个概念。
你说说看。
说不出来。
明舒:傻不傻。
宁知说:还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本来想早点更新,但是今晚家里有事出去了一趟,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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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番冗长的对话到最后也没理出个明确的结果, 你都行,我随便,一个比一个能糊弄, 讲半天就是不挑明,临门一脚踩不下去。
都到这程度了还能是哪样的关系?
其实早就非常明确了, 且各自都心知肚明, 打从训练室那次起就门儿清, 不然此时此刻也不会躺一张床上胡诌八扯。